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插图/上官文露原创

很多人都对《霸王别姬》这本书有些异样的感情，一方面改编的同名电影是中国电影史的一个小高峰，主演们又正当红，以精湛绝美的演出，为原著添了几分余味，印下了更深的烙印。但自此以后，中国电影势头渐缓，就如这部电影的编剧芦苇先生所说的那般：“拍《霸王别姬》和《活着》的时候我比较高兴，我觉得我们终于起步了，可我没想到，那就是我们的终点。”

另一方面，中国那动荡的近代史，缄默的文革，以及国粹京剧撑起了这本书的大框架，男欢女爱，情感的一波三折，李碧华所勾勒的极致情感，又丰满了整本书的血肉，令人刻骨铭心而又牵动神思。

即便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但不可否定，《霸王别姬》无疑是一部好的作品，所以至今我们仍在对它不断的解读和探讨，它就像一个个人视角下的微缩宝库，承载着那一段我们不可复制经历的历史，也装着举世无双的爱。

插图/Geneva Figgis

他是假霸王，偏偏遇见真虞姬

我常常觉得，感情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它甚至也会有保质期。

两个人所经历的一切事，旁人的看法，甚至是时间流逝，这些内外因素条件，都会成为感情的催化剂，往好往坏，不能把控。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了解自己所爱的人，并深信不疑的去爱，或者任聚散有时，总归要保全自己的。这是两种应对出现问题的方式，我们无法评判谁对谁错，但对于前者难免心生怜惜，对于后者，多加唏嘘。

一如程蝶衣对小楼的感情，直到文革的不得已，方才深埋于心底。而段小楼呢？这个问题虽然众说纷纭，但在字里行间也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小楼是爱着蝶衣的，只是这种爱，太易动摇。童年时，这种爱是兄弟情义，是一种近似家长的爱，当小豆子举目无亲时，小石头能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住所有的不怀好意。就像小豆子被师父责罚时，小石头明知替他减负是有违师父指令的，可他仍旧会做这样一个选择。只是，这种感情在他们成年后真正面对社会时，就再也无法延续下去，因为段小楼很快发现，与蝶衣作对的是这整个世界，他没有办法为了保护蝶衣而去对抗整个世界的。他要保全的还是自己，即便情谊未断，他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保留不顾一切了，于是他们渐渐走向了分离。

这台上的霸王，下了台跑去卖西瓜去斗蛐蛐，只留虞姬一个人在台上上演一出寂寞的独角戏，只愿往事不要再提。

插图/ Andrea Ucini

念头种在心里，总有破土发芽的时候

倘若看过小说或者电影的人，其实都应该对里面一把总是出现的“宝剑”印象深刻。电影里，小石头说霸王要是有了这把剑，便可以将刘邦斩了当皇上，那小豆子演的虞姬便是正宫娘娘了。这短短的几句对白，却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石头尚还在懵懵懂懂的状态里，看见什么喜欢什么，小豆子却将他的无心之言牢记于心，一直寻寻觅觅这把剑的下落。好像师哥段小楼有了这把剑，就能和他安心在一起。

说者无心，听者却往往有意。

所以当菊仙对段小楼嚷道，“有程蝶衣在，就没好日子过”时，对于段小楼而言，一个念头便也种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