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an，你确定吗？”她问我。

我背过身不说话，她低下头浇一朵花。

“去赤柱吧，想吃菠萝油。”她说。

赤柱的菠萝油

“我运气不好。”她说。

“没事。”我笑着把发票给她。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一元硬币，很认真地开始刮发票上的银灰色封条。

她低着头，皱着眉，紧紧盯着桌上的发票，短发发梢在耳边轻轻摇荡，一缕刘海因为汗水黏在额头上，好久没这么看过她了，她好像稍许胖了一点，有点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好像也是个夏天。

硬币被她捏得很用力，发票封条被缓缓刮开，一个“谢”字随着硬币滑动逐渐显现出来。

我刚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还是咽了回去，因为她还在刮。

又一个“谢”字被刮了出来，因为劲儿使得大，灰色的字都快被刮得显示不清，接着是一个“惠”字。

“你别这样...”我说。

最后是一个“顾”字。

“喏，给你吧，我运气不好。”她没抬头，把发票推给我，然后咬了一口菠萝油。

有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菠萝油上，渗入了菠萝油表面的褶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