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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文摘  · 公众号  · 美文  · 2019-08-17 22:30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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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君说:

晚上好,亲爱的朋友。今天要给大家解读的书是《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

作者: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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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水木君为你解读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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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车的呼叫声刚在医院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人被抬了出来。


身边是眼睛哭肿声音沙哑的母亲,顾不上随车的医生解释说“在车上一直在做心肺复苏,但他的心跳和呼吸却是越来越微弱,到下车时已经停止。”母亲依旧用哭腔乞求医生再试试。


因为病员太多,医院大厅也摆放了大量的床位,其中有位70多岁的尿毒症患者在床上呻吟着。


手臂上排布着大量令人触目惊心的蜂巢般的内瘘,这些都是透析管刺入身体留下来的痕迹,老伴在一旁看着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叹气。


还有个母亲怀里抱着一个白血病幼儿,因为病痛的折磨,晚上睡不踏实,母亲就把他抱在怀里,边踱步边轻轻晃动,有节奏地用手轻轻拍打让他能更快入睡。只有在梦里才没有这么多刺骨冷酷的痛苦。


别的父母每天难以忍受教孩子写作业鸡飞狗跳的那段时光,对于这些人来讲,是怎样的奢求和幸福!


如果你经常觉得生活很难,不妨有机会来见识一下凌晨3点医院大厅的模样。你会发现很多曾经认为是天要塌下的大事,在生死面前不过鸡毛蒜皮。


假如医院是重生的起点,那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医院之于萧红,却是她人生所到的最后一个地方,身边又没有至亲之人,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遗憾。

 


说起萧红,脑子里就会展现出她那颠沛流离、穷困潦倒,甚至在身怀六甲之时还遭遇男人离弃的人生。用她自己的话讲,那就是:“逆来的,顺受了。顺来的事情,却一辈子也没有。”


萧红的一生都是悲剧的、挣扎的,不安稳的,浮浮沉沉,恍恍惚惚。


她将生平所受的悲和苦藏于呼兰河底,任其暗流涌动,不时翻涌上泛,却依旧保持着柔软,也才能在她的自传性质的小说《呼兰河传》中保持着孩童般的视角看世界。饱含悲苦却夹带着一串串的欢乐。


《呼兰河传》是萧红创作的长篇小说。以萧红自己童年生活为线索,把自己的见闻故事串起来,还原呼兰河这座城的人情世故,揭露当时社会的封建陋习。


呼兰河不仅仅是一座城,它还一个时代!



小团圆媳妇之死:谁都没有错,却人人都是刽子手


印象中,呼兰河这座小城是寂寞的,生活也很单调无聊。除了东二道街和西二道街稍微热闹点之外,其余的都是些小胡同。这些小胡同里很少有摆摊的,店铺更是不常有,一天到晚看不见多少闲散杂人。


虽说萧红小时候也是出生于地主家庭,每天的生活却也单调。要么是后花园,整日跟些蝴蝶、蚂蚱还有蜻蜓等小动物作伴,要么就是细察黄瓜、倭瓜的长势,秧藤打结缠绕爬向了哪里。


当然,呼兰河城的生活也有生机和充满色彩的一面。傍晚时候,天空上经常会直播火烧云,各种形状变幻波谲云诡,各种色彩融合精彩纷呈。


除了卑琐平凡的实际生活,在精神生活上,还有跳大神,放河灯以及娘娘庙大会等等。若是这些还没到时候看,那东家长李家短也能嚼嚼舌根,尤其是老胡家的团圆媳妇来了。


大家口口相传争相要去看的团圆媳妇,其实就是一个长得黑乎乎总是笑呵呵的普通小姑娘,可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到来,却能有明星出场的效应,竟也出现了万人空巷的景象。


若是周围有人没见着团圆媳妇那就是间接承认,在八卦能力上可就赶不上平均水平。



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就这么嫁了过来。她对人笑,有人说她不知道羞;她长得高,有人觉得她长得早了点;她坐的笔直是错,她走路风快也不对,既然他们觉得不对,那就该打,让她长长教训。


这家子人是租住在萧红祖父的一个屋子里的,所以天天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不分昼夜,不绝于耳。


对于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来讲,别人无缘无故地打了你,自然会反抗,但是越反抗越是挨打,越挨打就反抗。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个闭环那就错了,因为力量的不对等,以弱势的一方终于被“打倒”而破开了一个缺口。


那小媳妇儿被打出了癔症,忽而半夜就哭醒。婆家觉得莫非是中了什么邪,于是请大神来跳,各种包治百病的偏方试了个遍,平时连一块豆腐都舍不得买,这会儿竟舍得拿出能吃几年豆腐的钱来给小媳妇儿治病“抽贴儿”。


这一圈儿下来,钱花了,还被抽帖儿的“警告”不能打媳妇,婆婆觉得甚是委屈。


自己平常任劳任怨,省吃俭用,打她也无非是按照“传统”来,无非是想给她点厉害瞧瞧。谁家不打啊?这放谁家都有很大的概率会打,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不对了呢?


如果你问,既然想打就打好了,打死就打死了,为何这般折磨小媳妇却又不舍得她死?


那是因为婆婆并不觉得这是折磨,而是为了她好,让她学乖,况且娶媳妇儿是花了钱的,再者这段时间为了给她治病,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若要是再死了岂不是人财两空?


大神一直都在家里跳着,只是这次,跳的实在出奇,这一次得当众用大缸装满滚水给团圆媳妇洗澡。


本就病怏怏的小女孩,就这样被人强按在装满滚水的大缸中,生不如死,直到昏厥。一旁看热闹的居然有人流下可怜的泪水,实在可笑。


如此反复三遍,终于团圆媳妇被他们成功地折腾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他人的愚昧粗鄙给断送了,实在令人唏嘘。只是人类的悲欢并不共通,埋葬她的那些人却显得欢天喜地,因为白喜事酒席上还能酒足饭饱。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林语堂说过:如果说中国人的耐心是举世无双的话,那他们则更是出了名的冷漠。


凡是不关己,便没有了悲悯之心。他人的苦痛和生死,最后不过化为口中幽幽吐出没有温度的“可惜了”。在那个时代,死是寂寞的,没有价值的,活着也一样。



冯歪嘴子的潦草人生:只想好好活着,为何这么难?


冯歪嘴子本是萧红祖父一个磨房里的磨官,终日与一只三脚毛驴为伴,秋天时候三天一拉磨,两天卖黏糕。他的黏糕味道很好,价格公道,又甜又香,免费给加糖,大家都喜欢吃。


卖东西讲良心的人,其人自然也不坏。在生活的底层,冯歪嘴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生活着。


虽年纪大也还没有娶亲,一个人的磨房倒也还不算无聊,除了打梆子,闲来也会喝喝酒,拉胡琴,唱唱本。若是能这样平静贫穷地老去,也好。


可偏偏有一天他成亲了,跟同院里的王姑娘,且还有了孩子。终于,他也过上了一些他曾经“瞧不起”的人过的生活:为了老婆孩子,变得小气苛刻,省吃俭用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个穷鬼,白活一场。


有了自己的小家,从此,周围人明取笑暗讽刺冯歪嘴子的机会就更多了,坊间传闻各种关于他想不开要自杀的消息。


比如说有人看到他炕上有段绳子,于是就传出他要上吊,若是看见他从街上买来了一把家常用的切菜刀,关于冯歪嘴子要自刎就又传开了。


似乎,在呼兰河城,人人都有当编剧的潜质。还能完美地实践着鲁迅的那句关于“看到白臂膀就能层层递进地联想到私生子”。



但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自然是不会让别人这般随意恶意揣度自己,但现在是为人夫为人父,心胸倒变得更宽广了,随他们去好了。


他只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想趁着年轻能吃苦能受累,把生活平静安稳地过下去。穷是穷了点,但只要不饿死,一家人能天天在一起,有饭吃,能看着孩子长大,这一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对于他来讲已经是莫大的圆满了。


命运却偏偏不让他得逞,就这么朴素微小的愿望都不想让他实现。风里雨里的咬牙他都能扛过来,只为了让妻子孩子能过上稍微舒坦点儿的生活。可当第二个儿子生下来没多久,妻子撒手人寰,留下了冯歪嘴子和两个儿子。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要被绝望击垮,洞穿,但并没有。他不是不难过,不是不绝望,这是没时间绝望,对于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不劳作就没有饭吃的人谈绝望太矫情。


他知道处境难,但也更加坚定要扎根,只有自生根了,孩子才能靠牢他,为了孩子,还有什么不可以?


我们经常会不自觉地夸大所受的痛苦,而低估了自己承受痛苦,应对痛苦,化解痛苦的能力。


当一个人的心灵突然受到冲击,悲观绝望在所难免,但如果只是一味地自怨自艾,灰心丧气,无度地放纵自我,非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将导致自己深陷沼泽无法自拔,自此沉沦。



翠姨病逝:没有得到想要的,也没有被辜负,是喜?是悲?


古有林黛玉多愁善感、自尊自爱、敏感痴情,今有翠姨,性格相似,连命运也差不多。


翠姨并不是萧红的亲姨,十八九岁的年纪,不像她亲妹妹那般咋咋呼呼,倒是显得沉静且漂亮,说话平静又清楚,接人待物有自己的礼数,就像在走路时有人从背后招呼她,她会停下来。


若是在吃饭有人喊她,她会把头向着自己的肩膀转过去,而全身并不大转。


诚意有,礼数足,给人以尊重,却也不会掉了自己的原则。从一个人接人待物或者平常生活中的细节也可以窥见此人性格一二。


翠姨慢热,她对新事物的反应远不及她妹妹快。就比如有段时间流行绒绳鞋,妹妹都买回来快穿坏了,她不曾动心。待到周围的人都开始买了,这个时候她才稍微有些动心,想要上街去买回来穿。


明明是逛街就为了去买绒绳鞋,却偏偏要在闲逛了半天之后才开口说出意图。


若是没有店铺里都没有,她则开始慌了,越是没有,越是迫切要。时兴的时候错过选购的大好机会,过后追悔莫及,慌乱中竟也变得偏执起来,这种性格,翠姨对自己往后的人生也做了悲观的预测:我的命,不会好的。


虽说一件小事不至于跟人生挂钩,但她的这种凡事愿意深藏在心里,不愿意跟身边的人提及,苦也好乐也罢,一直不要说出口。


似乎要把它带进坟墓,仿佛全天之下,没有人配的上听她的故事,没有一个人值得听她的秘密,这在恋爱中是最忌讳的,偏偏翠姨就是中了邪。



二十来岁,情窦初开,那个年代这个年纪就开始谈婚论嫁了。翠姨也订了婚。萧红家有个长得顶漂亮的哥哥,有学问还懂礼貌,尊重女性,与翠姨年纪相仿,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想要不擦出火花都难。


在喜欢上哥哥之时翠姨是已经订了婚的,虽然说一开始就对未婚夫无感,甚至有点不喜欢,却也没有反对。


但是随着步入婚姻的日子越来越近,想到马上就要彻底地离开自己喜欢的人,跟一个自己并不十分中意的人过一辈子,终究不愿意,却又不能说出口,终日郁郁寡欢,积郁成疾,最后病倒了。


那边婆家听说她病倒了就更要马上娶她了,因为这可是之前已经有花了钱的。


翠姨一听婆家立刻要娶她进门,病情加重不说,竟有了求死的愿望。临终,见了哥哥一面,只是哭泣,也不曾说出自己心中的爱慕,已然决定将那份情愫一起带进了坟墓。


“我爱你,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事,我以为你会懂。”翠姨就是这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曾打开一扇门让别人进来。


到最后,自己想要的没得到,也不曾有勇气去争取,空受了些委屈,在别人眼中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世界以痛吻我,我该报之以歌还是巴掌?


在一些特定的历史时期,总是会量产一些我们今日看来的悲剧,人和事。比如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人生三起三落,悲苦无望。


原本以为靠自己卖力气,捱过生活的苦,最后能看到生活的希望也好,却不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还是被命运夺走。


比如余华笔下的福贵,年轻时声色犬马,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祖上建下的高楼塌在了他手上。


也塌掉了他余生的所有好运和福气。一次次经历着身边的至亲的人的离去,有时候看到了点希望的火星儿,还没等烧成小火就灭了。日子过的就像是泡在黄连水里,苦到无边。


现在我们读起这些,纵观他人的人生,不免心中泛滥着怜悯之情,但如果仔细想想,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去怜悯呢?我们跟他们的区别只存在于科技的飞速进步,其他的还真的没改变多少。


经常看到一个个踩着高跟鞋,或是穿着笔挺的西装的上班族,优雅忙碌地进出各大高档写字楼,却没看到他们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房租和花呗几乎是月光,房价依然高企到无望,工资上涨的速度永远都赶不上。



实行“996”的呼声越来越高,狼性文化和末位淘汰让人时刻紧绷一根弦在心里不能放松,很多年轻人被逼的佛性起来,“都可以”“都行”“没关系”被称之为佛系三连,悄然流行于现在的年轻人中间。


可故事终究是讲给别人听的,日子是自己的是真实的是要过下去的。不管是佛系也好,丧也罢,该承受的生命之重,一点也不会少。


就像路遥在《人生》中说的那样: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是要热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爱的东西很多,不要因为一个不满意,就灰心。


确实,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哭它就哭,你笑它就笑。生活也是一个孩子,他是向上生长的,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付出了爱,他是会给你带来莫大的惊喜,会回馈你于爱。


虽然在培育的路上很艰辛,要付出很多,甚至还要承担很多未知的风险,但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生而为人,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多少人能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但不管怎样,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之后,我们的人生也将更加生动,更加丰富。


或者,人生本身就是有裂痕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世界赋予我们的裂痕去生活,去用残损的手掌抚平彼此的创痕,固执地迎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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