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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川普号侵犯言论自由了吗?

郁风手记  · 公众号  · 自媒体  · 2021-01-11 23:16

正文

文/郁风

手记的读者们,好久不见。这个公号从日更变成周更,现在已然退化成月更。公号性质也由一个公共化的时评频道变成一个私人化的个人情感抒发地。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号还活着,而承蒙诸位的不离不弃,从五年前一直陪伴到现在,让我还有一点动力去更新。

今天想和大家聊一下美国大选。

首先申明一点,我并非美国问题的专家,在川普和拜登之间,没有鲜明的感情倾向。但有感于最近中文互联网在挺川反川问题上出现的尖锐对立与分野,在此谈谈自己粗浅的看法。

有人表现的漠不关心作壁上观态,用他们的话说:“太监怎么好指点他人的性生活”,其实我不太同意这个态度,观摩美国的大选,有助于加深自身对选举的理解。当本国的公共事务讨论不便摆上明面时,置喙他国的政治动向也不失为一种诉求释放出口。你可以没有女朋友没有性生活,但你还是能看日本AV从中过把瘾乃至学习一二的,对吧。

但我不太理解在川普问题上争个你死我活乃至割席绝交的人,哪怕平日里意气相投,一旦在川普问题上产生对立,顿时变成不共戴天的敌人。就连我的风群,平日里群友们价值观相近和和气气,也有因川普问题相互攻讦,乃至上升到人格攻击辱骂的。大家看AV可以各自有各自喜欢的女优,比如你喜欢桥本有菜,我喜欢天使萌,也可以争论谁腿长谁活更好,但没必要因为争论两个女优孰优孰劣大打出手,是不是。

当然,美国总统不是女优,我只是打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但意思是,没必要因为他国的选举影响彼此间的感情。

回到美国选举的话题上来,川普和川普粉有没有权利质疑选举舞弊,当然有。但前提是拿出证据,也可以通过司法途径起诉,比如2000年大选就交由最高法院裁决重新计票。但目前来看,川普没有拿出大规模选举舞弊的证据,法院也并没有裁决重新计票。在美国的选举制度和宪政框架下,我们只能承认川普败选。也许在情感层面上某些人不太能接受,但事实层面上我们只能接受结果。

到了这一步,川普粉到国会大厦门口集会表达情感上的不满,仍然尚处于合情合法的范畴。美国宪法也保障民众和平集会的权利。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暴力冲击国会,阻扰选举确认程序,造成多人死伤。这已经逾越了和平集会的权利,将事件演变成一场暴乱。

川普自然对此难辞其咎,他不但否认选举结果,且进一步鼓动信众“到国会去”,在事情演变成暴乱后,川普虽然发言让信徒“带着爱与和平回家”,但仍然拒绝承认选举结果。其后脸书、推特等社交网站对其账号进行了无限期封禁,理由是违反“诚信”原则和潜在煽动暴力担忧。

这里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封禁川普的账号是否侵犯了言论自由?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在自由主义的代表作《论自由》中,密尔就提出一个重要观点:

自由不得侵害他人的权利与自由。

我把它进一步引申为:自由不得侵害构成自由的基本环境与准则。即,不能利用自由来进行“反自由”操作。

比如你利用言论自由去宣扬种族仇杀言论,那无疑违背第一条,而倘若你利用言论自由去宣传独裁思想,那么则侵害了构成自由的基本环境。

我们回头审视川普的言论,号召信众到国会去,否决选举结果。当然不能说川普直接支持暴乱,但川普的言论在很大程度上煽动了信众的情绪,间接影响了暴乱。如果川普仍然坚持发表他的言论,比如把冲击国会的信徒称为“爱国者”,这会进一步助长极端情绪和暴力氛围。这已经构成对美国选举制度和宪政的侵害,已然在侵蚀美国的自由基石。

如果都按川普的做法行事,那之后的总统选举、国会选举乃至州选举市选举,败选方都可以否认选举结果,号召信众推翻这一程序。即便败选方只有25%的选民支持,但他可能仍然有一只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的支持者队伍,更遑论美国特殊的选举人团制度,败选方的普选票数可能高于获胜方。如2016年美国大选中,希拉里的普选票数高出川普近300万张,但其仍然承认败选。如果个个挟“民意”自居,动辄挑战美国选举制度的话,那美国的灯塔位置岌岌可危。

但人们仍旧忧虑的是,即便于法理上,硅谷巨头们关闭川普账号有理可据,但在程序上,它们得到合法授权了吗?如果一个总统的账号能随意被关停,那关停普通人的账号不是更容易?

在今天,社交网络已经成为一个人正常工作生活的重要方式,如果账号被封,那将举步维艰。我们不能简单将社媒账号视为巨头公司的私有物品,在某种程度上,社媒账号也是我们的重要财产。

且由于社交网络的公共属性,川普等重要政客的社媒账号又带有公共性。私权领域法无禁止即可为,公权领域法无授权即禁止。所以脸书们是否应该得到一个国会或法院的授权,才使封禁“名正言顺”?

事实上,包括福山在内的很多美国精英都在担忧科技巨头们对民主制度的潜在侵蚀,科技巨头们可以利用算法将一个观点迅速传遍全球,也有能力让一个数千万粉丝的博主瞬间销声匿迹,这种不可控的巨大权力是福山们所担忧的。

福山的建议一是拆分这些巨头,二是设置一个中间商来监管数据,但无论哪一条,科技巨头都不可能轻易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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