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鬼才、爱吃美食的作家、行走的脑洞、拥有最多理智粉的网红、重度手机依赖症患者……背负着不下10余种tips的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业余文史爱好者”,对自己的评价是:“朴实刚健,情绪多变,事少食烦,低调爱现”。他是马伯庸,微博上有348万粉丝每天追着他更“段子”,谈笑风生间都透露着一股诙谐但不低俗的乐儿。
见到马老师之前,我自动脑补了十多种人设,描绘着一个文化“网红”可能有的姿态。然而当他拎着剧组的包子,边吃边从门口溜达着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80后”,细边眼镜,休闲上衣,不端着,不刻意,甚至还有点憨厚。他没开口说话之前,和网络上那个犀利泼辣,妙趣横生的形象大相径庭。
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马伯庸的童年是在无止尽的转学中度过的,常常是一个学校还没熟悉,就去了下一个,这铸就了他随遇而安的性格和古灵精怪的脑洞,也让他的作品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条条框框。
在他的笔下,柳宗元成了地域歧视的鼻祖,而白居易因为经常写诗炫耀有钱有闲,变为朋友圈中最欠拉黑的人。在网络上一篇有10000+转发的博文《一个猫奴的诞生》也正是马伯庸所作,文章里,严肃的爱国主义诗人陆游被他发现是个重度猫奴。
“僵卧孤村不自哀”的陆游在同一天还写了一首诗:“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看到这个,马伯庸被时空交错中的大诗人戳中萌点:“什么僵卧孤村,上来就是溪柴火软蛮毡暖,柴火点上,生起炉子来,毡子一裹,连他带猫一起裹在里面,一边撸猫一边爽,爽过之后说差不多该爱国了。”
“像看陆游的经历之后,你就会有兴趣读陆游的诗,会有兴趣了解陆游的生平,这些人在你的心目中就会变得非常立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说萌点很重要。”
微博上的马伯庸除了黑自己还黑娃:“叫马小烦是因为他很烦。”
像自己的童年一样,马伯庸对下一代的栽培遵循着“散养”原则。
“我从爸妈处获得的教育经验就是散养,不要对他设置太多障碍,比如书架上有很多书,没有说哪本能看哪本不能看,随便看。或者说想出去学什么技能,都无所谓,都可以试试看。属于没有设定详细目标的一种散漫的模式。我就是这么被教育过来的,我希望我的孩子也是这样,童年至少是很幸福的。至于成不成才就听天由命。”
当我们问到对马小烦的职业生涯规划的时候,马大烦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牙医,因为我之前拔过四颗牙,我发现当牙医太赚钱了。”
毫无疑问,马伯庸是一个幽默的人,他的幽默无伤大雅,让人莞尔过后,笑声还能留在心里。
“我一直特别羡慕那种,不管做什么事情,下面都是一群粉丝狂热地:太棒了!好厉害!当他们被别人批评的时候,这些粉丝会冲上去说: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而我的粉丝就特别理智,我要是挨批评的话他们就冲上去跟人家说:你知道马伯庸有多不努力吗?”
尽管眼前这个嘉宾看起来是那么的随性和“不正经”,但在他背后是近20年的笔耕不辍,从1999年开始写作,一直到今天,马伯庸都很庆幸自己“一直也没有停下”。
“我写的那些东西吸引的粉丝可能都属于跟我的智力趣味差不多的,不会因为你这个人去喜欢你,而是因为你写的东西符合他们的口味和需求,才会觉得你好,但这种好也不是无条件的去认同,可能这篇好他们就支持你,不好就会骂,反正压力也挺大,但也给了我一个前进的动力,每次作品出来都会很忐忑,这本能不能得到理性粉的认可。”
他的作品不只有恶搞、逗趣儿,很多读者都能通过他的文字,感受到一代人的风骨。
“老舍、王小波、马克•吐温,排名不分先后。他们让我知道,有趣是一件很奢侈、很难得但很伟大的品质。三位都以幽默而著称,但幽默从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会用幽默的姿态去讲述一些深刻的道理——读他们的东西,就像是一位老朋友,斜靠在沙发上,一脸坏笑地跟你说:‘嘿,你知道吗?最近有这么一件好玩的事儿…’”在采访的尾声,马伯庸分享了三位对他影响最大的作家。
他的大脑里有一千个平行的小宇宙在温柔燃烧,永远对一切新鲜事物保持孩子般的好奇心,幽默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藏在眉间眼梢,藏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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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红烧肉
图&视频 | 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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