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美意趣上来看,科幻惊悚片为什么会风行于世?观众似乎能从中找到人类社会和个体面对的种种危机——如疾病与战争,宗教衰落与家庭解体,经济崩溃与自我迷失等等。在《异形》为代表的科幻惊悚片里,其情感诉求直指人类最原始的感情之一——恐惧。
尽管科技高度发达,人类对自然、对未知的恐惧从未消失,而作为大众文化消费之一的电影,正是社会危机、时代病在大银幕中的“体征”表现:原子时代的到来,以悲剧开场,日本人尝到了两颗原子弹的威力,却也让核辐射导致基因巨变的怪物形象,充斥《广岛》《他们》等好莱坞电影;如今,谷歌开发的阿尔法狗早已能轻松秒掉人类棋手,人工智能对人类自身的巨大冲击,早已不是当年国际象棋领域的“深蓝”所能达到。
1979年问世的《异形》,诞生于冷战末期,被认为“冷战太空中的无政府主义”:军备竞赛带来巨大的社会压力与负面情绪,在太空竞争极端发展的语境里,公众的末世情绪与太空猜想成为了《异形》诞生的完美土壤;而时隔38年后的《异形:契约》再度来袭,也包含着雷德利·斯科特对于人工智能的态度:“我是一个不可知论者,有没有一个更高层的生命体存在呢?我认为绝对有,不可能银河系只有我们人类,这是我的一个信仰和底线,到底这个生命体是什么呢?我想可能不是一个单一的个体,而是一个更高等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