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问题比得到答案更重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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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看到有小孩儿做填字游戏，就是那种 5 乘5的格子，把1-5这几个数字填进去，每行里的每个数字不能重复。小孩儿是第一次做，做得很慢，但完成之后他很开心。

当时在旁边看着每个格子里显而易见的答案和做的慢吞吞的孩子，我心里不禁嘀咕：他可是有点笨啊。油然而生的优越感，给我带来了难以名状的快乐。

可这种快乐转瞬即逝，因为我忽然想到，孩子做得慢的原因很可能是对他来说，每个格子都有很多可能。就像他所面对的世界一样，充满了可能、未知和无尽的选择。

而我面对的每个格子其实都只有一个选择，甚至在这道填字游戏呈现出来的时候，答案就已经确定了。看上去似乎是在做选择，其实是在做排除。就像成年人的世界，看上去有许多要填的格子，但其实每一个格子都早已有了定数。

后来，人们给成年人的填字游戏起了一个生动的名字：搬砖，里面包含了丰富的思想感情：机械、麻木、无奈，听之任之。越想越沮丧，于是我在北京深秋傍晚的大风里跑了几公里。

风声和孤独也果然带给我一些新的灵感，更准确的说，是让我想起了冯老师的一幅画：一个孩子手里一个鸟笼，鸟笼里有一只鸟，左边是一行字：谁困汝，汝困谁？

画是字的答案。困汝之人，正是问出问题的人。但启示并不在于答案，而是放下对答案的执着，像孩子一样问出那个问题：谁困汝？禅宗里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隋开皇十二年（592），有位沙弥，名道信，十四岁，前来礼谒三祖僧璨大师。初礼三祖，道信禅师便问：“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反问道：“谁缚汝？”道信道：“无人缚。”三祖道：“何更求解脱乎？”道信禅师闻言，当下大悟。

成长的意义大概就是可以让我们把生命的边界推得更远。一命二运三风水，即使人们从古时起便认为命运终究是定数，但也没有否认过，有些定数也可以绚烂多彩。

如果你遇到了心里的结，不妨也来看看这幅画，不妨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简单的问自己个问题：谁困汝，汝困谁？

孩子敢于做

而成人往往做不到的是：

不给万物命名、很快忘记、不在乎受伤。

庆幸的是，我们都曾是孩子，都曾不在乎受伤。只不过长大了，丢掉了，忘掉了，掩盖掉了，于是我们也困住了。找到它，唤醒它，然后带上它。莫笑少年江湖梦，谁不少年梦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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