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一场未遂政变,揭示人类文明正在滑向毁灭深渊?
上文说到,根据奇点理论推测,2027年将出现通用人工智能(AGI),2029年出现超级人工智能(ASI)。
如果把四年后出现的ASI类比三体文明,美国的科技中心硅谷,就是ETO。
正如ETO分成三派一样,硅谷的科技精英们也大致分成三派。
以a16z联合创始人马克·安德森为代表的“科技乐观主义者”,对应ETO“拯救派”。他们通常是与科技圈走得很近的风险投资者,
对美国社会现状抱有很深的忧虑,对AI(以及相关技术)带有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急切期待其到来,拯救人类(
其实是美国,在他们眼中,美国就是全人类)
于水火。
以OpenAI创始人山姆·奥特曼为代表的“有效加速主义者”,对应ETO“降临派”。这些人通常是出身于计算科学(CS),从事AI相关工作的业内人士。
在他们看来,把ASI(超级人工智能)带到人间就是不容置疑的宇宙法则,也是他们的人生使命。
至于ASI出现之后,是否会毁灭人类,这件事情他们并不在乎。
这两派都带有很强的基督教属性。前者继承了美国基督教主流福音派的逻辑,将科技视作一种“福音”,人类的种种问题都需要“福音”来拯救;后者则带有很强的基督教启示录末日审判的逻辑,将AI视作必然到来的审判。
在这两种思维框架下,AI悄然取代了耶和华的角色,成为了当代的“新神”。
换句话说,MAGA的主体是福音派,“拯救派”很容易用一种宗教式的话术,来激发这些人的宗教热忱,从而换取他们坚定支持有利于AI研发的各种政策(相当于“将神接引到人间”)。而真正从事AI研发的科技精英(相当于大祭司),反倒是以“降临派”为主。
精英和大众采用两套相互对立的信仰,却能统一在同一个宗教框架之下,看似悖逆,但这与基督教非常类似。历史上,基督教在古罗马帝国大肆传播的逻辑,与此大差不差。
所以,从美国科技界,已经诞生了一种全新的宗教——AI教,硅谷成为“新耶路撒冷”。金融精英们会聚的纽约,则是“新罗马”。
代表“新罗马”的民主党,与代表“新耶路撒冷”的共和党,彼此矛盾难以调和,不共戴天,已经接近欧洲的宗教战争爆发前的状态。
古罗马帝国的耶路撒冷和罗马之间的冲突与矛盾,居然会以这样一种形式,时隔两千年在美国这个“新罗马”重现人间!
罗马军团围攻耶路撒冷
埃隆·马斯克和OpenAI政变的发动者,对应ETO“幸存派”。
“
幸存派”属于罗马和耶路撒冷都不待见的现实主义者,注定不会成为美国的主流。
幸存派对于ASI充满了警惕,他们相信,不受控制的ASI会毁灭人类,无情戳灭“拯救派”乐观幻想,因此必然被福音派所不容,甚至会被视为与福音对抗的“撒旦”;
幸存派会寻求发展一种可控AI,这必然会拖慢AI进化的速度,相当于破坏召唤神的仪式,又会与“降临派”发生矛盾,被后者视作最大的敌人。
这就跟《三体》中全人类都不待见的执剑人罗辑,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么不受待见的派别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幸存派”的创始人,既不是来自AI圈,也不是通常认为是杞人忧天,成天琢磨些有的没的的哲学家,而是来自理科的基础——物理学。
他就是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宇宙学专业终身教授——迈克斯·泰格马克。
迈克斯·泰格马克
你也许会觉得:物理学家不好好研究物理,跑来掺和AI圈的是非,算怎么回事?
在物理学家看来,这还真不算是跨界,而是专业内的严肃讨论。根据被删文章:《
教育弊病引发天下大乱!理工男揭竿而起?
》中提到过的“物理学帝国主义”的观点,
虽然殖民地(计算科学)会闹独立,但是宗主国(物理学)关心一下殖民地事务,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在宇宙学中,有一个“模拟宇宙假说(Simulation Hypothesis)”,该假说认为,随着科技的发展,未来的文明可能拥有足够的计算能力来模拟整个宇宙;那么反过来思考,我们当前的现实,也可能是一个高级文明所创造的模拟世界。根据这一假说,如果存在多个模拟宇宙,那么真实宇宙中的生物生活在真实世界的概率,就会相应地降低。
这不是二十五年前上映的科幻电影《黑客帝国》中的设定,而是一群物理学家严肃讨论的课题。
该假说最早的公开表述,来自牛津大学哲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2003年的一篇论文《你是否生活在计算机模拟中?》(哲学家高呼:哲学家才是真正的宗主国!牛顿对此深表赞同)。
这一想法得到了研究宇宙学的物理学家们的回应。因为他们发现,宇宙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数学定律上的,宇宙的时间、能量等基本参数都存在最小单位,这和计算机模拟都不能说是类似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源于信息论的一些概念也不断出现在物理学中。马里兰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家詹姆斯·盖茨说:“我接触了错误校正码——使浏览器正常运行的代码。但为什么在我研究的有关夸克、电子以及超对称的方程中,也出现了错误校正码呢?”
迈克斯·泰格马克就是该假说的坚定支持者。他说:“如果我是电脑游戏里的一个角色,我最终将会发现游戏的规则完全是死板的、基于数学的。这正好反映了编写这个游戏的计算机代码。”
这位世界顶尖的物理学教授,把宇宙看做运行在拥有极高算力的超级计算机上的程序。作为物理系肄业生的马斯克,当然会附和物理系教授的看法。于是他才会在2016年世界代码大会上接受采访时,发出那句惊人言论:"我们只有十亿分之一的机会生活在现实世界中",震惊全世界。
所以你看马斯克的人生状态,很像玩游戏,游戏即人生,人生即游戏。
在美国大选的紧急关头,也不妨碍他进入Diablo4排行榜前二十。
如果宇宙很可能就是超级计算机的话,那么作为宇宙学教授,没事思考一下计算机和人工智能,这很合理吧?
关于宇宙与AI的联系,
泰格马克
在生物学(反正也是物理学殖民地)中找到了线索,于是他把思考结果写成了《生命3.0》这本书。
泰格马克认为,生命是一个
能够保持其复杂性并能自我复制的信息处理系统
。他将自然生命看做生命1.0,文化看做生命2.0,AI则是生命进入自我设计的3.0科技阶段,并用逻辑推演了ASI到来后,人类可能面临的十几种结局。其中大多是AI把人类养作宠物,彻底摧毁人类文明等我们难以接受的结局。
如果读者读了公众号的上篇文章,对世界绝望的话,强烈建议读一下这本书,读完之后也许你就免疫了
——或者变得更加绝望。
既然ASI降临后极大的可能走向坏结局,
泰格马克
对AI技术的发展充满了警惕,严重怀疑其对人类社会可能产生极大威胁。因此他强烈主张,
暂停AI技术继续研发,直到人类找到了切实可行的安全AI的研究方案。
在《生命3.0》这本书的后记“未来生命研究所团队风云传”中提到,泰格马克的思想深刻地影响了马斯克,并在马斯克的赞助下成立了“未来生命研究所”,用于对AI发展可能带来的危机和挑战进行研究。并且马斯克本人也经常对外做相关宣传。
因为马斯克的影响力比泰格马克大得多,马斯克被外界认为是“危机派”的代表人物,也就不奇怪了。
2023年3月29日,未来生命研究所牵头,马斯克等科技界大佬署名的“暂停AI联署信”发布,这封公开联署信得到一千多名业界、学界人士响应。这个时候Q*模型还没爆出来,当时针对的是OpenAI新推出的GPT-4。
这封公开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广泛的研究表明,具有和人类竞争能力的AI系统可能对社会构成深远的风险。正如广泛认可的“Asilomar有益AI原则”所述,高级AI可能造成地球生命史上的深刻变化,人们应谨慎对此进行规划和管理。不幸的是,这种程度的重视并没有发生,
最近几个月AI实验室陷入了一场失控的竞赛,没有人——甚至包括AI的创造者——都无法理解、预测或可靠地控制AI的行为。”
公开信强调了以下几个观点:
-
随着AI技术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大型语言模型,实验的规模和影响力也在迅速增长。这可能会带来潜在的风险和负面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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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指出,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对AI实验的风险提出担忧。包括错误的输出、歧视性言论、以及可能加剧不公平现象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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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要求AI领域的研究人员、组织和企业在进行大规模实验之前,应该进行全面的风险评估。这包括与不同利益相关者进行沟通、进行严格审查、并确保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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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信中强调了全球合作的重要性,以确保AI技术的可持续和安全发展。这意味着要加强政策协调和国际合作,以便为未来的AI技术发展制定共同的规范和准则。
这封公开信的声势弄得挺大,但是基本没什么卵用。
在中美AI技术博弈的背景之下,AI已被看做继原子弹之后,另一个改变大国博弈局面的撒手锏。因此,山姆·奥特曼又被称作“新时代奥本海默”,他自己也常常公开赞同这一说法。
电影导演克里斯托弗 - 诺兰(Christopher Nolan)坦承,他之所以要拍摄电影《奥本海默》,就是因为现在的人工智能专家,正在经历“奥本海默”时刻,因此要拍摄这样一部电影,来警醒世人。
美国会因为原子弹威力巨大,可能毁灭人类而放弃开发吗?
不,他们加班加点,赶在德国之前研制成功了原子弹。
今天面对中国的挑战,也是同样的道理。威力越大,越要加紧研发,千万不能落后于对手,因为这关系到生死存亡。
美国AI圈把这封公开信看做干扰美方AI研发的通敌之举;中国AI圈则把它视作美国放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干扰中国的AI研究进展。
这封公开信的出现,进一步确认了AI的重要性。
中美从国家层面,反而加紧了AI技术的研发。
马斯克因为挑这个头,更成为AI圈攻击的对象。
918事变的阴谋策划者石原莞尔,后来成为日本少壮派军官攻击的对象。石原认为,日本根本驾驭不了更多的领土,能把东北好好消化了,就足以让日本崛起,因此他反对制造更多事端,反对七七事变。但是少壮派军官却想:石原靠策划918事变功成名就,凭什么阻挡我们效仿他立更大的功劳!你一定是羡慕嫉妒恨!
马斯克的处境,就跟石原莞尔当时的处境一模一样。
你马莞尔自己创业风生水起,还要搞什么特斯拉AI,凭什么阻挡我们搞AI?一定是因为你搞不出来比OpenAI更先进的AI技术,羡慕嫉妒恨吧!
石原莞尔眼睁睁地看着大日本帝国走向毁灭的深渊,而无能为力。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只不过主角换成了马斯克。
石原莞尔:日本肯定要被这帮孙子葬送了,八嘎!
前文提到,参与OpenAI政变的CTO米拉·穆拉蒂,此前曾在特斯拉任职,工作期间带队打造出了Model X,颇受马斯克的器重。显然,她也受到了泰格马克思想的影响,与马斯克关于AI的观点是相似的。
甚至我们可以大胆假设,这位美女CTO就是马斯克送入OpenAI的“卧底”。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由她来争夺OpenAI的主导权。
政变的同谋,首席科学家萨斯克维尔,是个较为纯粹的技术咖。
正如真正了解解放军实力的美国海军,成为美国国内最坚定的主和派,将Q*创造出来的首席科学家萨斯克维尔,也认识到Q*模型可能蕴含的危险,主张必须对AGI(通用人工智能)的研究加以限制和规范。因此他被与自己观点相近的CTO说服,共同参与发动了这场OpenAI的“宫廷政变”。
他们俩充其量,也只是前台表演的提线木偶,马斯克才是这场政变的真正黑手。
这场政变可以看做上述公开信呼吁失败的后续,但只维持了一百个小时,就彻底失败了。
从这件事上,你就可以看出,人类社会的集体非理性。
如果马斯克等人的担忧是对的,在商业竞争和大国博弈的背景下,人类基本没有采取自救措施的可能性。
“科技乐观主义”拯救派可以用宗教话语麻痹广大人民群众和不懂行的政客,民主决策在这件事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ASI显露出巨大威力之前,“有效加速主义”降临派基本可以毫无阻碍地推行其计划;
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做什么都太晚了。
AI的指数级发展,具有巨大的迷惑性。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不能理解其中有多么恐怖。
这也是我们教育的巨大问题:尽管大家在义务教育阶段的数学课上都学过指数函数,但是只是用来解数学题,对于什么是指数级增长并没有形成真正的概念:前期增长看上去极为缓慢,但是过了某个临界点,就会迎来近乎垂直向上的爆发式增长。
形象化的比喻:AI从白痴成长到相当于10岁孩子的水平,可能需要几十年;但是从这一刻起到有能力毁灭全人类,可能不到二十四小时!
马斯克是个不达目的决不放弃的人,他的掌控欲比石原莞尔强得多,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强。有点像《流浪地球》里的大战人工智能Moss刘培强,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就玩命上。
既然ASI的出现不可避免,那么掌握在我手里,总比掌握在其他不可控的人手里要强。
因此在看到硅谷科技精英支持特朗普势不可挡的情况下,马斯克迅速调整政治站位,凭借其手中的筹码疯狂加注特朗普,就是为了在接下来的AI豪赌中,获得主导权。
在这一过程中,马斯克不可避免地大权独揽,成为一个真正的大独裁者!
一股类似宗教的群众力量,正在狂热地推动这件事成为现实。这就是黑暗启蒙运动(Dark Enlightenment 或 Endarknment)。
黑暗启蒙运动的创立者(或称:教主?),名叫柯蒂斯·亚尔文(Curtis Guy Yarvin),在《
科技与资本主义结合,让奴隶制在美国死灰复燃?
》中曾经提到过的,JD·万斯的政治启蒙导师之一,声称要把洛杉矶穷人做成生物柴油的那位狂人(尽管自称是开玩笑。)
柯蒂斯·亚尔文
生于1973年的亚尔文(比马斯克小两岁,基本算是同龄人),是一个犹太人和美国新教徒的混血。他的祖父母,是持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犹太人。父亲是一位美国外交官,在十二岁之前,他跟着父亲去全世界各地。
亚尔文是个早慧儿童,他跟着父亲到处跑,同时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世界各地都有各种(颜色)革命运动,为什么美国没有?哦,原来美国没有美国大使馆。
亚尔文出身于革命家庭(红白混合),从小经历了第一手的(颜色)革命运动的耳濡目染和感性认识,从小就埋下了社会革命的种子。
1985年,年仅12岁的亚尔文回国插班念高二,15岁进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数学天才少年班(正式名称叫做“早熟青年纵向研究”)。
数学系通常被称为“疯人院”,再加上“天才少年班”的后缀,疯狂程度可想而知。亚尔文发现自己不够疯,于是退出了这个少年班,转向计算机,于1992年毕业于布朗大学,随后成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伯克利)计算机科学博士研究生。一年半后退学,加入了一家科技创业公司的创始团队,后来公司被收购,他选择拿钱走人。
比起数学和计算机,出身于革命世家的亚尔文,其实对政治更感兴趣。可能是各种颜色革命看得多了,他对右翼和保守派政治更感兴趣。正好他现在成了一个有钱有闲的人,于是一头扎进故纸堆,阅读了大量相关书籍。
他最推崇的是以下几位:
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用经验主义质疑人的理性。休谟否定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人类(以及其他动物)都有一种信赖因果关系的本能,这种本能是来自我们神经系统中所养成的习惯,长期下来我们便无法移除这种习惯,但我们并没有任何论点、也不能以演绎或归纳来证明这种习惯是正确的,就好像我们对于世界以外的地方一无所知一样。
大卫·休谟
英国作家托马斯·卡莱尔,英雄史观的原创者,认为历史除了为伟人写传记之外,啥也不是。
田纳西大学自由主义法学教授格伦·雷诺兹(Glenn Reynolds)与亚尔文成为网友,并向他介绍奥地利学派的诸多大师:路德维希·冯·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及其两位弟子穆瑞·罗斯巴德(Murray Rothbard)和弗雷德里希·哈耶克。米塞斯和奥地利学派拒绝经验主义归纳,转而赞成从第一原理进行演绎,这影响了亚尔文的思维方式。
米赛斯与哈耶克(左)
米塞斯是奥地利学派的代表性人物,是弗雷德里希·哈耶克和穆瑞·罗斯巴德的导师。而罗斯巴德的政治思想比老师米赛斯和师兄哈耶克更加激进,后者都是反对无政府主义的,而
罗斯巴德则信奉无政府资本主义
。
他认为“政府是大规模使用常规暴力的唯一机构。”“是最主要的强制性干预组织。”“国家是最大的掠夺者,本质上是私有财产的主要侵犯者——也就是自由的主要敌人。“他引用诺克的话,将国家定义为犯罪垄断者。”
穆瑞·罗斯巴德
由于米塞斯等三人已经去世,德裔美籍经济学家、自由意志主义哲学家汉斯-赫尔曼·霍普(Hans-Hermann Hoppe),是穆瑞·罗斯巴德的学生而且仍然在世,对亚尔文的影响更深。霍普主张,由于政府的本质,政府官僚唯一会做出的事就是追求其自身的私利。他认为这些政府会运用他们的垄断特权,以增加并巩固他们自己的财富和权力。
看了一大堆,书都看杂了,亚尔文觉得自己心有所悟,开始全力输出。
从2007年开始,亚尔文以“Mencius Moldbug”为笔名,在网络上发表一系列文章,来宣传他的思想,并获得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这个笔名在简中互联网通常翻译为“霉菌孟子”,这个词由儒家亚圣的名字“孟子”(Mencius)和(Moldbug)组成,Mold的英文含义是“模具”或者“霉菌”。我个人理解,“霉菌孟子”这个翻译并不准确,似乎是侮辱了孟子。亚尔文本意其实是在致敬这位儒家亚圣,认为自己在用孟子的思想来重塑人们的思想(所以是“磨具”);自称为“虫”,因为自己跟孟子一比太卑微了。
孟子如果泉下有知,他的内心状态一定是这样的:
亚尔文要是说自己是致敬罗圣(穆瑞·罗斯巴德),罗圣肯定也是三连否认。
反正就是主打一个不中不西,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