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是麦
家陪你读书的
第2526天
,共读的是
第355本书
——齐邦媛
的作品
《
巨流河
》
。
《巨流河》
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更多爱读书的朋友。麦家陪你读书,一起读书,一起成长。
在昨日的共读中,我们读到,齐邦媛辗转多个工作岗位,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喜爱的地方。
在校园任教是她的心之所向,只是台大已经与她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偏差。
她很享受在学校任教的日子,只有在这里可以安顿身心。
而她的教书生涯从台大开始,也由台大结束。
台湾大学
外文系的办公室已经搬至楼下,如今十分热闹,有编制的老师多达八十人,另外还有许多兼任老师。
齐邦媛在台大一直讲授英国文学史第二年的课程。
如今,再次站在这个讲台上,齐邦媛难免设想,如果人在生命尽头能看到时光倒流,她一定还是希望看到自己站在文学院那间大阶梯教室的讲桌面前。
她满怀热爱,奔赴讲台。她将如何精心安排自己的课程呢?
欢迎一同走进今日的共读。
为了不疏漏文学史经典作品,齐邦媛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进度表,区分了课堂教授内容的详与略,而将诗作为讲授的重点。
从“浪漫时期”文学到济慈,是一个学期的课程,齐邦媛在备课时只需投入部分心力;
从“维多利亚时期”到二十世纪,是第二个学期的课程,齐邦媛在备课时则需要投入全部脑力。
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学的境界由热情奔放回归冷静沉稳,英国文学史也进入了以思辨的散文和小说为主流的理性时期。
齐邦媛四十多岁时,克服种种困难只身前往美国读书,选择修读较难的文学,那时的她已经教书多年,深知文学史与批评是台湾所需要的内容。
进修时所阅读的那些课程“必读书目”,为她后半生做学问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也培养了她系统阅读、深度阅读的能力。
在自我阅读和传授知识的两个过程当中,齐邦媛与文学常常产生共鸣。
在台湾讲授这门英国文学史将近二十年的光阴,这可谓是她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
1970年至1988年,齐邦媛在台大授课期间,除了教授英国文学史的课程外,还教授“高级英文”课程。
“高级英文”课程是中文系和历史系研究共同开设的,这对于齐邦媛来说,是一个最强大的挑战。
齐邦媛在挑战面前并没有退缩,而是迎难而上,勇往直前。
齐邦媛自幼好读书,阅读或是思考,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如今成为老师,她自然也有一套讲授知识的法子。
英国文学史的教科书版本不断更新,齐邦媛就重新备课、实时更新自己的讲义。
在这十八年间,无论师生之间是否有不同的政治立场和个人遭际,齐邦媛始终坚持用心讲好每一节课,他们的师生情谊美好如初。
一九七三年,齐邦媛开始编译《中国现代文学选集》时,台湾文学已经渐渐成形,但定义一直存有争议。
此后,无论是齐邦媛讲授台湾“中国现代文学”,还是学界举办以台湾文学为主题的研讨会,亦或是知名教授撰写书籍分析台湾小说等等,都让台湾文学得到了进一步的肯定与阐释。
直到齐邦媛到柏林担任客座教授,正式讲授文学课程时,“台湾文学”才被印在厚重的课程表上。
有了柏林经验之后,齐邦媛认真思索了台湾文学已有的格局和未来的发展走向。
一九九二年,她正式接任“中华民国笔会”英文季刊的总编辑,十年间,深耕台湾土地的文学创作,对于台湾文学的种种问题有了更深切的领悟。
英文季刊主编选集后,齐邦媛不遗漏地阅读,对台湾文学的发展有了真正的了解。
齐邦媛在笔会季刊奋斗了九年,加上前面在兰熙奋斗的二十年,又有后继者八年,总共英译短篇小说四百多篇,散文三百多篇,诗歌将近八百首,介绍艺术家及作品一百三十多位,成果丰硕。
近些年来,台湾已经有十多所大学成立台湾文学研究所,其中,清华大学、成大、政治大学、中兴大学、台大等多所高校的参与者,都是齐邦媛的学生。
齐邦媛望着一个又一个的会议议程及论文主题,回想起那些年为授课付出的心血,她深知,教育的意义在此刻完成了闭环。
1983年的8月份,天气异常酷热,齐邦媛的母亲身体渐渐变得差了些,孩子们送她到三军总医院心脏科做检查。
齐邦媛母亲出院后,刚度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却在第三日早上六点钟去世了。
齐邦媛母亲是在1950年初皈依了基督教,直至她去世前,已经翻阅《圣经》上万遍,并且用红笔勾画背诵了经文。
齐邦媛母亲如同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为丈夫、为子女辛勤操劳一辈子,却毫无怨言。
在儿女成长的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里,母亲也是背后的一棵大树,助力儿女茁壮成长。
1985年下半年开学前的周末清晨,齐邦媛与五位好友约定登大屯山。
他们五人已相约登山有十年之久,其中一位好友贻烈为这个小队伍命名为“阿呆登山队”。
一进到大山里,便不再受着拘束,可以随意蹦跳,全身心回归自然,大脑完全放空,如同呆人一般自在。
谁曾想,原本惬意的一天被一辆闯了红灯横冲直撞的摩托车拦腰截断。在这场车祸中,齐邦媛左脚和右臂都断了。
幸好有好心人帮忙,才让齐邦媛躺在了三军总医院的外科病房里,及时得到了救治。
在医院的那一个多月里,她仿佛走过了真正的死亡幽谷,那痛彻骨髓的感受穿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直戳进心窝窝里。
父亲齐世英是被尊为“铁老”的汉子,可是他一见到女儿出车祸裹石膏的样子,便泪如雨下。
在他一生中的所有大大小小的逆境当中,不曾落泪,如今每次看到他那“捡回一条命”的女儿,就冲破眼泪的闸门,心疼不已。
妻子离世之后,齐世英总是沉默寡言,就好像从汹涌的巨流河冲进了哑口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