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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 里 / 有 / 束 / 光 眼 / 里 / 有 / 片 /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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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拾遗(ID:shiyi201633)
越是聪明的人,在社交上花的时间越少。因为他懂得:人脉不在别人身上,而是藏在自己身上。
唯有成为自己的贵人,别人才会成为你的贵人。
关于朋友,我们常常感叹两件事。
第一件:总感叹朋友怎么都那么假。
艾小羊同学在微博上说过一件事,
有一次,他装修房子急需两万元,
于是就跟十个朋友发了借钱短信:
“……不知你有余钱没,三个月内归还。”
结果9个朋友都婉拒了:
“真对不起!我目前也有点困难。”
“我小舅子刚问我借了5万,实在抱歉。”
“我的钱都在股票里,真对不起!”
“我儿子转学,开学就要交5万,很抱歉。”
…………
他本以为跟这些朋友的关系都挺铁的,
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就纷纷掉链子了。
艾小羊感叹:“人心犹如海底针啊!”
平时你好我好,关键时刻应者寥寥——这已成为朋友间的一种常态。
第二件:总感叹昔日老友越来越远。
春节回老家,我妈问我:
“放假了,怎么也不找小军玩啊?”
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和小军是光屁股玩大的发小,
记得小学时,我们还信誓旦旦:
“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一辈子。”
一辈子的尽头,只是初中毕业。
初中后,他辍学,而我念了高中。
记得高中时,我还经常向人炫耀:
“有个发小,和我关系铁得不得了。”
但终于,我们莫名就越走越远了。
以前连课堂偷偷放个屁都会告诉对方,
后来却连结婚这种大事彼此都不知道。
前年见面时,我们已找不到共同话题,
除了回忆,就只剩下寒暄和尴尬。
正如陈奕迅在《最佳损友》里唱的那样:
“一直躲避的藉口,非什么大仇。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
为何旧知己,最后变不到老友——这也已成为朋友间的一种常态。
我一直搞不懂为何会出现这两种“常态”,
直到看到风墟先生讲的“共情社交”与“功利社交”。
所谓“共情社交”,风墟先生说:
“就是指为获得情感联结与情感体验,打发无聊,或因共同兴趣而产生的社交行为。”
共情社交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在于:
当一个人的心智尚未成熟独立,
或是社会阶层较低、生活不如意时,
他需要从朋友那里获得情感上的联结和支持。”
这种共情社交不涉及利益的交换,
绝大多数人自小产生的社交行为,
就是源于这种共情类的需求。
风墟先生研究共情社交时发现一个现象:
“一个人的心智越成熟,他对共情社交的需求就会越少。”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因为心智成熟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需要朋友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慰藉了。”
张爱玲与炎樱相识于香港大学,
念大学时,两人好得如胶似膝。
张爱玲书中插画,多由炎樱创作。
张爱玲结婚时,炎樱更是证婚人。
可后来,两人莫名就没了来往。
炎樱写信说:为什么不再理我?
张爱玲说:我不喜欢老是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
只是因为恰好出现在了同一间教室里,
恰好都需要有人陪自己吃饭逛街聊心事,
所以就天天腻歪在了一起。
但后来经历成长经历世事后,
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所以我们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这是张爱玲的潜台词,也是共情社交的本质。
所谓“功利社交”,风墟先生说:
“就是指为达成某一目的,或是从对方身上获得利益而产生的社交行为。”
“功利社交”有两个基本前提:
一是有效信息、知识与物质的交互传递。
邻居家孩子小树,在我们小区朋友最多。
为什么呢?因为他拥有最多的玩具。
一天,妈妈问:“谁是你真正的朋友啊?”
小树答:“胡新宇。”
妈妈问:“为什么是他啊?”
小树答:“他从来不抢我玩具,他只跟我换。”
你看,连孩童都觉得:没有交换,等于抢。
二是拥有较为“对等”的价值水平。
这个价值水平不仅仅是指社会地位的层次对等,也指精神才艺上的和谐共鸣和思想观念上的门当户对。
春秋最有名的琴师叫俞伯牙。
一次,俞伯牙在野外弹琴时,
恰巧樵夫钟子期从旁路过。
抚琴时,伯牙心中想到高山,
钟子期便说:“宛如巍巍高山屹立面前。”
抚琴时,伯牙心中想到流水,
钟子期便说:“宛如滔滔江水奔腾而过。”
伯牙停琴惊叹:“君真乃我知音也。”
后子期病故,伯牙说“世再无知音”,
于是“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大音乐家和砍柴的成为千古至交,正是因为精神才艺上的和谐共鸣。
风墟先生说:“功利社交的目的,就是获得‘有效交换’。如果一段交往不能给你带来丝毫利益,就会被你本能地舍弃。”
看似很功利,但这就是社交的本质。
当我们能分清这两种社交后,
很多关于朋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比如“朋友疏远要不要挽回”的问题。
前些年,一大学室友喜欢叫我玩:
“一起去洗浴中心做个大全套吧。”
我说:“算了,没什么意思。”
等几天,他又来叫我:“走,泡吧去。”
我说:“算了,我不太喜欢。”
一来二去,他慢慢就不再联系我了。
很多时候只有感叹:行走的不仅是时间,还有渐行渐远的价值观。
他喜欢泡妞,我喜欢看书。
他喜欢打牌,我喜欢码字。
他喜欢热闹,我喜欢清静。
不存在谁好谁坏谁高谁低,
只是因为三观与喜好的渐行渐远,
我们终于都长成了对方不认识的人。
以前,听着陈奕迅那句“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就会伤心想哭。
现在终于懂得: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局。
很喜欢《千里千寻》中的那段话: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
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口,
没有一个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
你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运,会有人陪你走过一段,
当这个人要下车的时候,即使不舍,
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因为,说不定下一站,
会有另外一个人会陪你走得更远。”
所以,友谊走至末路的时候,
不要去勉强挽救与维持我们仍是好朋友的假象,
相对无言,相对无趣,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像余华那样:“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友人,而是回到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如果你与老友的三观一直很合,
如果一直想成为无话不谈的“灵魂伴侣”,
只有一个办法——彼此跟上对方的成长。
朋友雪讲过她一个闺蜜的故事。
她闺蜜每天很早就起来读各种经典书籍,
她英语不好,就手抄了一本托福写作书,
终于将不及格的成绩提到了80多分。
有次,雪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努力?”
她回答:“我还想和你做闺蜜。”
雪很诧异:“我们不一直都是好闺蜜吗?”
她说了一段让雪铭记一辈子的话: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不努力,就和你差距越来越大,
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隔阂,
维系友谊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共同进步。
我们一直在同一节奏上,才可以一路同行。”
最好的友谊,原来是跟得上对方。
就像哲学家周国平所说:
“使一种交往具有价值的不是交往本身,
而是交往者各自的价值。
高质量的友谊总是发生在两个优秀的独立人格之间,
它的实质是双方互相由衷的欣赏和尊敬。
因此,重要的是使自己真正有价值,
配得上做一个高质量的朋友,
这是一个人能够为友谊所做的首要贡献。”
对于共情社交类的老朋友,
三观合,就努力跟上对方的节奏。
三观不合,就顺其自然地相忘于江湖。
最最切忌的就是将两种社交混为一谈。
讲一个在知乎上看来的“借钱”的故事:
我看中个包包,忍了很久还是想买,
因为平时一向月光,没啥钱,
凑来凑去还差4000多,就去向闺蜜借。
我以为吧,她会痛快的借我,
可是她虽然借我了,但要我打欠条!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啊!
回家后就开始生闷气,越想越不舒服,
闺蜜还要欠条吗?我还能为这点钱外逃啊?
就算要欠条,也应该是我主动提出来吧?
这是典型的将两种社交混为一谈了——认为他“共情社交”的朋友,为他做“功利社交”朋友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这种情况在生活中非常普遍,
就像咪蒙在《致贱人》中所描述的:
你不是学英语的吗?帮我翻译一篇论文呗。
你不是学中文吗?帮我写个年终总结呗。
你不是学设计的吗?帮我设计个LOGO呗。
如果你拒绝,就会背上“不够朋友”的恶名。
这些人忘记了一点: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即便你们是从小玩大的“共情朋友”,
但只要提出“功利性”的诉求时,就必须明白一个原则:“共情朋友”从来没有义务对你做出“功利性帮助”的必须。他愿意帮你是情分,不愿帮你是本分。
而且,最好的方式就是:
当你提出“功利性”诉求的一开始,
就应当以“功利社交”的方式去沟通,
自己写下欠条、算明利息,
对方要那是本分,不要那是情分。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应该心存感激。
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向好朋友借钱——我觉得这是给我上得最好的将“共情社交”与“功利社交”区分开来的启蒙课。
言晓先生说过一个故事:
他的一位朋友在某公司做企业顾问。
说白点,就是拉老板过来交钱上课。
他很勤快,每天跑四个客户。
没用多久,他就和准客户们熟得不行,
但整整六个月,他才成交了寥寥几单。
当他心灰意冷地将客户名单交给老板后,
不到两个星期,他惊讶地发现:
“很多以前我没搞定的客户都来报名上课了。”
他跑去问老板:“你怎么两下就搞定了?”
老板说了这样一段话:
“谈业务不是只要关系好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要让对方可以获得交换价值。
比如那个做门窗生意的赵总。
我手上有几个楼盘开发商客户,
我承诺只要他报名,就帮他对接开发商。
一单工程就过千万,这几万培训费算什么啊?
我能做成,是因为我有资源可以交换。”
当我们懂得功利社交的本质后,
就知道现在很多人“经营人脉”的方式很可笑,
天天迷信于“为人处世之道”等社交技巧,
最后发现都是然并卵,没什么实在用处。
人脉的基础是你的“利用价值”:你的利用价值越大,别人就越会帮你。
所以,与其把时间花在多认识人上面,不如花时间提高自己的个人价值。
真正聪明的人,往往很少交朋友。
因为他懂得:成为自己的贵人,别人才会成为你的贵人。
作家李尚龙写过一件趣事:
他的一位朋友,在成名之前,
给一个很大的报社投过稿,
可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
一年后,他的书意外大卖,
那家报社的创办人竟亲自来找他约稿。
如今他们关系很好,因为一个需要卖书,一个需要好稿。
有人问:你为何和这家报社的关系那么好?
他说了一句话:等价的交换,才有了等价的友谊。
李尚龙自己也是如此,上大学时,
他酷爱社交,参加了三个社团,
只要有活动,就会去打个酱油。
看到谁,就逮住谁留存下电话。
可是一遇到急事,他想找人帮忙时,
打遍了电话,也没人愿意接招。
后来,他终于成为名人后,
遇到什么事打电话就应者云集了。
这时他才懂得:只有关系平等,才能互相帮助。你自己不牛逼,认识再多牛逼的人也没有用。
别觉得世界残酷,这就是游戏规则。
很多人经营人脉时,习惯往外求:求资源、求渠道、求关系。但到头来,往往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正聪明的人,习惯向内求:放弃99%的无用社交,转而全力提升自己。
因为他们懂得:人脉不在别人的身上,而是藏在自己身上:唯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获得有用的人脉!
我们最大的人脉,就是自己。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苏东坡有一名篇叫《记承天寺夜游》: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
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
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
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最为上等的朋友之交便是如此,
既拥有“功利”上的交换,
也拥有“共情”上的连接。
既可以在“功利”上互帮互助,
也可以在“共情”上情意绵绵。
“哪个夜晚没有月光?哪个地方没有竹柏呢?只是缺少像我们两个这样的人罢了。”
所以陈道明说:“最好的事儿就是跟好朋友一起发呆。”
范冰冰说:我不嫁豪门,我就是豪门。
这是意在强调“最大的人脉就是自己”,
但是一个人即便自身再强大,
“功利交换”也只能到一定程度。
要让功利社交更有价值和深度,
就必须在功利社交基础上加深共情社交。
这样才能“但将血泪酬知己,死生又何妨”。
自古最好的友情皆是如此——层次对等,既能功利,又能共情。
真正聪明的人,往往很少交朋友,他们和多数人保持友好,却只和少数同等级的人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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