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话——
《的战记》与《这单车还有幸福可借》讲的都是一个故事:就是身为卢瑟的人们如何面对自己的失败。
对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所以交出来的答卷是混乱的。
程采菲输过,惨过,被人离弃过,但最后她成功了。她不必回答如果失败了该怎么办的问题。
程采菲的爸爸勤苦努力一辈子,然后被时代无情抛弃。但是他的好处是他有一个创业成功的女儿。他的失败变成女儿的垫脚石。
那么连晓呢?连晓拼过了,努力了,但是失败了。她也变成别人的垫脚石——竞争对手因为她而变得强大——旁人因为我的失败而获得成功。
于是她一直追问「值不值得」。到底值不值得呢?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结果最后的是靠程采菲帮她圆:「我帮你赢回来。」
现实中没有人这样帮我们圆。
有朋友在硅谷创业,明明市场在国内。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国呢。他说:「因为国内缺乏宽容失败的环境。」
亏过一次,可能投资人就要撤资。
失败一次,可能再也拿不到钱了。
得罪人一次,可能从此上黑名单万劫不复。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而舆论对失败者没有宽容。谁谁谁红了,对他的追捧就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谁谁谁落难,大家就说「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对失败者没有宽容。对离婚者没有宽容。对大龄单身和不同选择没有宽容。对弱小的和无势的和苍老的没有宽容。慰问的起始必定是:「你怎么还……」「你怎么又……」「你怎么就不……」「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
对成功者,无论路径如何,都可下结论:「起码人成功了啊。」
「起码人估值十亿啊。」
「起码人粉丝千万啊。」
「起码人有收视啊,四网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