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时 资料图
本文源自中国青年网
中国青年网北京6月10日电(记者 陈琛)6月10日,中科院院士、原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朱清时主讲的《用身体观察真气和气脉》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开讲。此前,这场讲座的海报在网络上曝光后,引起一片哗然,在某网络问答平台上引发了“真伪科学之争”。10日上午10点,讲座如期举行,现场人气极为火爆,到场观众远远超过主办方预计,现场堪比“明星见面会”,一度发生小范围混乱。
大批听众在报告厅外等待入场。中国青年网记者 陈琛 摄
记者在排了1个小时的队后才进入报告厅,此时报告厅地上已经坐满了人,更有不少人站在门外听讲。现场的一位在校大学生说:“自己是在微信群里看到有关讨论,才特意过来一看究竟。”还有人表示,“我就是干这行的,为了听今天的课,专门坐飞机赶来的。”
这么高人气的讲座到底是什么内容?朱清时院士在讲座开始时说:“过去的十多年中,我一面学习与人体有关的医学和生物学知识,一面努力用自己的身体观察真气,以求用现代的科学语言来更准确地讲述真气和经络。今天的讲座内容,就是我用自己身体做的一个实验,初步试验结果表明,中医的真气和经络是可能存在的,但需要用新的方法去研究。”
随后,朱院士围绕“自己发现真气的过程”和“解释真气的来源与功效”两大主题展开论述。
讲座现场。中国青年网记者 陈琛 摄
朱清时:修炼真气产生极大的快乐
朱清时表示,禅定能使身体内升起真气,2004年起,他每天用一些时间练习《达摩禅经》中的安那般那呼吸法门,直到2014年他卸任公职,心才真正安静下来。他是这样形容这个过程的:“入静,调呼吸,意守气海,可以把全身的气聚集在那里,形成一个有力度的强气团,在气海慢慢地飘。意念可以操纵这个气团,但是当意念让它停留在气海时,它会在气海憋一会儿后会突然爆发,不受意念控制地上涌,沿脊柱(中脉)上行。气团到腰锥时,有热辣辣痛感,但很舒服;到大椎时常常被堵住,感觉挣得筋骨格格响;进到枕骨处也常这样;这时细调身体姿势,常有助于气过关;气到眉心轮,又会被堵住,这时会挣得头大幅度摇动……”
朱清时展示自己的实验效果。中国青年网记者 陈琛 摄
讲座中,朱清时单独展示了自己的实验效果,他表示,真气可以产生强烈的生理感受,可以让身体发热、一念不生、并有极大的快乐。无论修炼时生理感受多强烈,事后都会身体轻安,感官敏锐,而且,智力还会明显提高。
禅定真气可能是更理想的治病方法
真气真的有这么好吗?朱清时说:“真气只对身体产生正面的好影响!”他解释道,真气其实是大量神经元的涌现现象,是神经元运行时的队列。神经元是人体细胞的一种,因此真气应该是意识范畴的东西。他还拿出物理学中的“麦克斯韦妖”去研究真气,并表示,真气使人体保持有序,抗拒腐烂,必须摆脱热力学第二定律的限制。他说:“目前,物理学家已经用电子元件建造出了麦克斯韦的妖,希望有兴趣的人继续去深入研究,这需要中医科学界的共同进步才能把它搞清楚。”
朱清时表示,长期打坐可以改变脑干结构。中国青年网记者 陈琛 摄
关于真气是否能强身治病的问题,在朱清时看来,这也是可能的。他表示,通过禅定和真气来优化神经元功能,进而达到治病的效果。他还强调,和人造药物相比,禅定真气没有危险的副作用,可以更高效地治疗疾病。禅定真气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但要记住“用进废退”四字,长期打坐能改变脑干的构造,改善心肺和其他神经系统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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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时:中国大学就培养不出大师》
本文源自《南方周末》,2010年
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现在都追求官位了,官位就是地位,因为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大家时间都花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
我当中国科技大学校长之初是大学扩招的时候(我没有扩招),受到很大压力。这是因为大家都忘了最基本的东西了,教师队伍没有加强,你多了一倍学生等于你有效内涵就稀释了一半,不可能保持原来的教学水平。学校有一个规模效应,并不是你按比例放大就好,而是有一个大小规模效应。
朱清时解读“钱学森之问”:必须祛除行政化
没有崇尚学术卓越的大学精神,就培养不出大师
南方周末:刚刚故去的科学泰斗钱学森向温总理提出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在教育界引起广泛讨论,您怎样看“钱学森之问”?
朱清时:温总理最早提起钱先生对中国教育的这个忧虑,其实是2006年在中南海召开的教育座谈会上,这个会议我也参加了。
我在中国科技大学干了十年,“钱学森之问”也是我一直想搞清楚的。中国教育投资已经很大,人也很多了,师生比起民国时期多了几百倍。但是,现在基本没有民国时期那些大师,像钱学森这样的科学家、梅兰芳这样的演员等。
钱学森就讲过,加州理工大学风气让他深深难忘,在那里如果有人要做一个报告,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想以更新的东西超过他。
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文化,现代大学学术机构一定要有这种气氛。这个东西看不见,但是你可以感觉出来,大家崇尚什么,尊重什么,追求什么。
我当校长以前是搞科学研究的,1998年当校长的时候意气风发,那个时候我们就感到了中国教育不行,当时就想着教育改革。
认识这个问题经历了三个阶段,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认识比较清楚了。
南方周末:这应该就是你在中科大十年校长生涯中的反思和总结吧?
朱清时:是的。我在国外工作很多年,回来一看,我们大学里课程设置极其落伍,教材也很陈旧,老师想教什么就教什么,有很多老师就是照着书说一遍,学生懂不懂他也无所谓。
我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访问,麻省理工学院就不许用PPT文件,老师得写板书,这是符合认识规律的。我回来以后发现大家很浮躁,都用PPT文件,讲课讲得学生都坐“飞机”了,效果极差。
我刚担任校长时,带了六七个人到美国欧洲访问多所一流大学,把它们的课程表收集起来,每节课程的教科书也收集起来。然后回来就宣传我们要改革我们的课程设置、教学大纲、改革教材、改革教学方法。但是搞了一年发现效果不大,为什么?老师不愿意做这件事,学生只要这门课程学分考够就行了,他并不太在意他学的知识今后有什么用途。
归根结底,是我们教育管理制度上有没有压力,大家不需要做这种痴迷的事。所以我发现去检阅课程设置,引进新教科书,这是表面的事情。
第二阶段我就开始反思深层次的东西,鼓动国内很多高校推行素质教育,培养学生创新能力。过去几年,我年年都在研究、在讲如何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现在回头一看,学生的创新气氛还是在衰退,发现这还不是最深层次的问题。
我当校长之前,学校里最流行就是老师的讨论会。现在我发现学术会完全变形了,开学术大会都是官本位,大家都在崇拜权力,作第一个大报告的人,一定是官最大,地位最高,哪怕他学问上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一开大会就洋洋洒洒长时间作主题发言,随后都是按照级别、权威程度排,真正一线年轻人没有机会表述。
大学是个学术机构,一定要一心琢磨怎么把学术搞得最好。这样(开会),谁都不会去耐心让那些没有真东西的大权威去洋洋洒洒,而是赶快搞清楚同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学的。
这就是大学的精神,实际上比教学思想、教育制度还要深刻,比教科书课程设置更深刻。这是我思考的第三个阶段。
什么是大学精神?就是大学里的人崇尚什么、追求什么,如果你到麻省理工学院去看,你去的时候发现大家崇尚的就是学术卓越,都憋了劲去竞争做到最好。
大学就好比京剧团,就像以前梅兰芳唱京剧时代的百花齐放,应该是谁的唱功最好、表演最到位、最能获得观众认可,谁就受到最大的尊敬。梅兰芳跟对手唱京剧,比着看吸引观众,后来京剧团都变成政府机构了,工资国家发,现在没有活力了,现在京剧哪有梅兰芳那样的大师啊,现在的学校也是一样。
“学术在衰退,还谈什么诺贝尔奖?”
南方周末:这是官本位造成的一系列衰退?
朱清时:现在中国学术界跟过去不一样,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怕别人把自己思想偷过去,防止权威占了自己的成果。因为这些地位高的人往往都把底下人的东西凑起来,包装成自己的。所以年轻人都害怕自己辛辛苦苦的研究都没有了,这就造成大家互相保密。
现在大学最大的毛病,就是都追求官位了,官位就是地位,因为在大学里你只要是官位高了什么东西都有了,这十多年我就知道大学里的领导都很容易评成教授。
这一结果就是学术衰退,衰退最大的改变是科学杂志可读性差,即使偶尔有一两篇可读文章还有好多水分。大家时间都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学术界的衰退,这种状况还谈什么诺贝尔奖呢?
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在喊素质教育,要培养创新能力,我在麻省理工学院、剑桥大学、牛津大学,这些学校从来没有人说培养创新人才、素质教育,但是他们培养出的就是创新型人才。
南方周末:领导可以带来很多其他的,包括课题,有的人当上大学校长后,评院士也容易了。
朱清时:这就叫做权力通吃。所以大家觉得尊重学术作用没有什么必要。这样学术气氛、文化、精神就全完了,其结果就是只要有点权力的人都能指挥其他人,学术优秀的人反而成为地位最低的,最没有发言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大学培养不出优秀人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