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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名臣霍光:是权欲过剩,还是担君之忧?

上下五千年故事  · 公众号  · 历史  · 2017-04-12 09:05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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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未央宫里有座麒麟阁,相传因汉武帝打猎获得麒麟而命名,公元前51年汉宣帝刘询在匈奴归降大汉后回忆往昔对国家付出莫大功劳的功臣,乃令人画十一名功臣的画像放在麒麟阁以示纪念及表扬,其中排行第一的,便是辅佐三代帝王的一代名臣,大司马将军霍光。



他并非出身显赫,但举出随便一位亲属的名号便掷地有声:女儿霍成君是汉宣帝皇后,外孙女上官氏身为汉昭帝皇后,同父异母的哥哥霍去病乃一代名将,横扫匈奴战无不胜;而霍光本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眉目疏朗,可算是当时的美男子,自被哥哥霍去病引荐给汉武帝之后,从郎官、侍中一步步成为汉武帝身边的近臣,作风老城持重,出入宫禁二十多年未曾犯过错误,深得汉武帝信任。


霍光位极人臣的起因,源于那场惨烈的巫蛊之祸。卫皇后(卫子夫,大将卫青的姐姐)被牵连自缢身亡,太子奋起发动事变失败后被逼死,汉武帝决定立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为储君,将《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赐给霍光,暗示他准备辅政。


公元前87年,汉武帝临终之时册封霍光为大司马将军,与其他四位大臣(车骑将军金日磾、 左将军上官桀、都尉桑弘羊)共同辅佐年仅八岁的汉昭帝。至此,霍光成为西汉政治舞台上最重要的角色,表面上是辅政大臣,实际手握实权。


由于金日磾和上官桀与霍光都有姻亲关系,在将亲属安排进朝廷的谋划中,他们和霍光结下了政见不合的梁子,于是和盖长公主、燕王刘旦(汉武帝第三子)等人结成反对霍光的联盟,趁他休假时向汉昭帝上述诬陷霍光有不臣之心,并暗中做好擒杀霍光的准备。


而年仅十四岁的汉昭帝此时的反应很耐人寻味。父皇临终托孤,霍光是辅政重臣,自己羽翼未丰,登位全赖霍光的扶持,自然不能失去这个对汉朝举足轻重的功臣。对于这种诬告,他不予理睬,一方面安抚霍光,另一方面下令追查上书人的来历,表明如有人上书毁谤霍光者必追究到底


。一个黄毛小儿虽贵为皇帝,在那个阶段还不具有掌控朝政和收拢人心的能力,一众大臣背地里肯定不会真心服从。四位辅政大臣个个位高权重,与皇室的利益牵涉千丝万缕,如果汉昭帝不步步为营,早就在政治斗争中粉身碎骨了。历史上总说汉昭帝是傀儡,霍光独揽权利不放,看来这位年少早逝的皇帝,并不是所想的那么懦弱无能。



上官桀等人见无从下手,便气急败坏决定发动政变要废黜昭帝,立燕王为帝。计划泄露失败后,叛党被灭族,盖长公主和燕王自杀,尽管史料里没有交代霍光在处理此事中的想法和行为,但我认为他应该是采取了不外扬不搞正面对抗的策略,毕竟大家本都是受先皇汉武帝信任的辅政大臣,又有姻亲关系,而在取得汉昭帝的默许后,对一干叛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为何政变计划会泄露?在我看来应该是霍光在暗中铺排。即使不为了自身权位和家族安危,这种危害社稷和皇室的事情对整个国家都不会是好事。霍光这个对西汉政治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史书和文学作品中虽有提及,但对他个人的言行举止并无太多着墨,可见他为官多年的为人作风是多么低调沉稳、端严自重。


在汉昭帝时期,霍光得到他的全面信任,独揽大权,对国家采取与民休息、鼓励农业的政策,多次大赦天下以抚民心,对外缓和与匈奴的关系,恢复和亲政策。这一系列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汉朝在汉武帝后期“穷兵黩武”的国力虚耗。然而早逝的汉昭帝让霍光陷入了对选定皇位继承人的忧虑中。


在与群臣商量后,霍光迎立武帝孙子昌邑王刘贺(就是那位土豪海昏侯)为帝,谁料刘贺不好好理政,只顾着享乐,据说在位27天就干了一千多件坏事,霍光与群臣禀告上官太后,罢黜了刘贺,将他送回到封地昌邑。刘贺荒唐不堪的短暂皇帝生涯就这么画上了句号,连他200多个臣下都被霍光以“没有尽教导君臣之谊”的罪名处死。


成大事者,尤其是霍光这样处在政治中心的大臣,为了国家大局,总不免要下令杀人或陷入到与政治有关的皇室是非中。汉宣帝即位后,霍光表示要归政于帝,但宣帝没有接受。然而此时霍家的势力满布朝廷,霍光功高盖主,宣帝表面信任他,内心却十分忌惮,连与霍光同车都感到“芒刺在背”。宣帝要立在民间时共患难的原配许平君为后,霍光的继室霍显却一心要女儿成君做皇后,于是趁许皇后生下孩子后串通御医毒死了皇后。



宣帝追究医生责任,御医被下狱受审,霍显担惊受怕,才向霍光坦白。原来妻子为了女儿能封后竟然出此下策犯下不可弥补的罪行,霍光惊骇之余要追究她的责任,但最终还是碍于夫妻情分替她掩盖过去,女儿霍成君被立为皇后。由此可见,霍光也是非常在意家族权位利益的,这事可以说成了他政治生涯中的一大污点,为后来的霍家谋反被灭族埋下了祸根。


霍光病逝后被汉宣帝和上官太后大张旗鼓地以皇帝级别的葬仪陪葬茂陵,将他与汉初忠臣萧何相比。霍光一生辅佐了三朝皇帝,军功政绩显赫,可谓是继萧何之后汉朝最举足轻重的大臣,势力遍布三朝,所作出的一切政策于国于民是起到积极作用的。可英明一世的他应该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老婆竟然对权势的欲望如此之大,不仅间接让霍家后人惨遭灭族,而霍显和女儿霍成君亦下场悲惨。他应该庆幸自己死在前头,依然陪葬在茂陵,静静地躺在赏识他的汉武帝身边吗?


霍光一生为汉朝殚精竭虑,在波谲云诡的政治风云中,他对汉昭帝、汉宣帝的控制在历史上也被质疑过,在许皇后、霍显和刘贺废黜等事件中,霍光的作为有功有过,在霍家权力过大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会招致祸患,没有及时察觉身边霍家人的夺利之心,但总的来说,他稳健的施政之风对当时的国家繁荣安定起到很大的作用,辅佐两代皇帝亦忠心地履行了汉武帝临终的嘱托,对于一个功大于过的一代重臣,霍光无疑是值得一个公正评价的。而汉宣帝后来在麒麟阁所放置的十一功臣画像,将霍光排在第一位,伺候霍光一直为汉朝皇帝所尊奉,证明他对汉朝所做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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