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迷迷糊糊的被腾空抓起。“吱呀”,有开门的声音。难道房间进贼了?大概是回到原来的城市了吧。“Slava的气象站距离最近的城镇都需要一个小时的直升机程,”小泽疑惑,“怎么会有贼千里迢迢的来偷气象站?还是一个极圈附近的老式气象站。白给都不要。肯定是梦快要醒了,我要回去了”
“啪嗒、啪嗒”上楼梯的声音格外清晰,一道亮光断成几折落在楼梯上。小泽终于看清,原来还是在气象塔,而他变成了Slava手里的一支手电。Slava上塔巡视一圈,一切照旧,然后锁上门去了户外。
昨天晚上果真下了一场大雪,灯光打在雪地上,反射回一片亮光。平缓的苔原上除了Slava再也看不到其它任何的生命迹象。这个时候,恐怕连北极熊都缩在窝里睡大头觉吧。
手电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Slava正在户外收集昨晚的降水数据。“Slava的工作真好,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必看上司的脸色,也不必费心费力的和同事处好关系,甚至某一天偷点懒估计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小泽有些愤懑,“第三天了,同事们肯定已经发现我消失了。老板肯定一边大怒,一边给我打电话。再或者,他们已经带着一群警察冲进了我的出租小屋。”
小泽想象一辆鸣笛的警车骤然停在楼下,惊散一群拖着鼻涕正在玩耍的小孩,门口卖肉夹馍的赵大妈眼里夹杂着疑惑和恐惧,探长脖子往这面张望。
一队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在同事的指点下冲上二楼的某个房间。单薄破旧的出租屋门被一脚踹开,空间里腾起一小股细细的灰尘。两三个警察冲了进来,十分警戒地察看房间。
被子摊开在床上,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有几十条未接电话的提示,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不像是失窃。卫生间里只有一个牙缸一支牙刷,浴巾也只有一条。盥洗架上放着一瓶男士洁面乳,一瓶男士洗发膏,一小盒用了一半的发胶。这完全是一个单身汉的公寓,根本不可能是情杀。排出这两个可能,警察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他的钱包和证件,如果是自杀,尸体不可能跑出这个房间。如果是外出,失踪者不会不带任何证件和手机。所有的疑惑都悬在那里,房主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小泽想象着自己的房间被拉上黄色的警戒条,警察开始敲开同楼层邻居的房门进行询问,连同门口卖肉夹馍的赵大妈也未能幸免。
Slava做好记录,又走路回了气象台。小泽蹲在桌上,看Slava调试机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老旧的通讯设备仿佛使人回到了上个世纪。
“一个人住久了,会不会连语言都觉得多余?”寒风抽打着玻璃,小泽有些头晕,在这寂静的夜晚,疲惫感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