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的第一天，也是世界艾滋病日。1981年的今天，世界上第一诊艾滋病例在美国确诊。
在大多数人都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远眺艾滋病群体时，我看到了一个故事，得以了解一小部分艾滋病家庭慎重、用力和浪漫的生活，才知道，其实我们未必活得比他们好。
故事的男主角弗雷德里克 遭遇了他未曾想到的人生一击——心仪已久的离异女孩卡蒂 向他坦白自己是一个HIV阳性病毒感染者，她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同样也是。
在那一瞬间，弗雷德各种极端的心情倾盆而出：
偏见，同情，欲望，痛苦，恶心，惩罚，抛弃，逃避，占有……
他给了自己一秒钟去混乱和恍惚，然后继续“扮演一个令人安心、有担当、有能力应对的男人”。但事实上——“我就像个乱了阵脚的小男孩，在上学第一天，站在她的教室门口迈不动步子……”
热恋的火花让弗雷德没有离开这个女孩。
在他们爱情初期，他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用疾病来评判一个人！他们了解你、欣赏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生活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无力感
当安全套破了之后
不断向疾病让步，为了能一起活下去
“就好像我们应该穿着内衣上床，一边反复思量，一边摸索前进。”
一生服药，一次都不能落下
夫妻俩每天都必须审视自己，
确保身上没有伤口才可以接触
“我们的关系是活生生的，它承载着我们的喜怒哀乐，它迫使我们跟着它那不可预料的节奏向前走，连喘息的机会也不给。”
病人会怀疑自己拖累了伴侣
“我认为卡蒂为了减轻这种极具破坏力的感受，宁愿选择让自己产生负罪感。她宁愿告诉自己，感染上这种病毒是她罪有应得，她自己得负起一部分责任。”
艾滋病毒给卡蒂带来的痛苦挣扎，弗雷德看在眼里。
他曾经为了这份爱与父母决裂，同时也一直在与自己内心的无数种想法抗衡：
作为一个幸运的未被感染的丈夫，他到底应该在这场婚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当剔除了对卡蒂的怜悯，他觉得应该变成一只刺猬来保护卡蒂，为了她受到的痛苦而责备全世界。
可是，一味地保护伴侣和不顾一切地为她抗争，就是爱情的良药吗？
这只猛犸象来自弗雷德的想象……
直到这段感情开始加入一份尊重，弗雷德才知道一段良好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
艾滋病，或者是其他身体有缺陷的人，他们并不总是希望得到同情或帮助，弗雷德为了卡蒂而对抗世界只会让她的负罪感又多了一层。
恰当好处的尊重就够了。
在弗雷德和卡蒂恋爱的13年后，他们拥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这段婚姻的孩子。
在HIV感染者还被普遍认为是一个病原体时，你知道他们也可以正常地结婚生子吗？
在故事的末尾，弗雷德“采访了”他与卡蒂所生的健康女儿：
（提取男方的精子，用注射器把它注入女方体内，生产时采取剖腹产，生产后避免母乳喂养等一系列“母婴阻断策略”）
据采访，卡蒂与前夫所生的儿子今年已经21岁了，喜欢打拳击，演舞台剧，也交了女朋友，血液中的病毒也随着药物治疗逐渐消失。
在以前，小家伙一直是弗雷德和卡蒂彼此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弗雷德常常在与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小孩的相处中碰壁，卡蒂常常囿于小家伙身上有前夫的影子。另外，还有疾病带来的苦恼：哄着吃药，担心药物会给小家伙带来副作用，甚至担心有一天他会死去……
他们的问题其实与普通家庭无异，都渴望着健康和快乐。
向往情趣
处理与父母的关系
甚至是医患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爱人患病，弗雷德也许很难意识到，人们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需要经历过多少信任的打磨，而能够在这冰冷的医院中感受到真实的温情和尊重，又是多么难得。
弗雷德曾幻想过一只巨大的猛犸象，它驼着他在迷雾中行走，展开一段心灵对话。
猛犸象对弗雷德说：“有时候就是得迷失几次才能找到点什么。”
这种“迷失”，对于艾滋病家庭来说，就是用自我内心的挣扎来换取和幸福的终生纠缠吧。
“你为什么爱我？”
“因为当你穿过人行道时，就像在和整条街做爱；
因为每天早晨醒来的你，闻起来就像热腾腾的羊角面包。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因为你让我笑。
因为你尊重我，还不招我烦。
因为你鼓励我，你很聪明，也很诚实。
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的屁股；
喜欢抚摸你的下巴和脖子。
喜欢你皮肤的味道、你的小肚子、
你粗糙的手、你眉毛的弧度。
因为你是唯一让我认真对待的人。
因为你大胆又豪放、强大又脆弱。
因为你会思考，你让我向往一个理想的世界。
因为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好人。
因为，跟你想的相反，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懂得生活的。”
编辑整理：ct
本文图片和部分文字均来自《蓝色小药丸》
作者：弗雷德里克∙佩特斯
已获得后浪出版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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