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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蔡澜,总有一大堆的名头要讲,作家、生活家、美食家、电影人、主持人、《舌尖上的中国》总顾问、香港四大才子之一。但这些名头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都是虚的,但他的影响力在对美食抱有追求理想的人中却毋庸置疑。
只要商家店里或菜单上标注上“蔡澜推荐”的字样,这些菜在吃货们眼里便像是盖下了检疫合格的章,无论如何,这美食都是一定要尝一尝的。
蔡澜与黄霑、倪匡、金庸并称“香港四大才子”
但蔡澜的这份影响力绝不是一朝一夕便有的,附加在他身上的各种名头也绝非夸大其词。其好友金庸这么说他:“他见识广博,琴棋书画、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文学电影,什么都懂。于电影、诗词、书法、金石、饮食之道,更可说是第一流的通达。”倪匡也赞他:“虽魏晋风流,犹有不及。”
但就算是那一长串的标签,也无法概括他恣意、潇洒的人生。
蔡澜全家福
1941年,蔡澜出生于新加坡。父亲蔡文玄与邵逸夫兄弟早年就有交情,曾跟随他们渡南洋,负责在东南亚铺排邵氏电影公司的院线。在蔡文玄供职的大华戏院,常能看见幼时的蔡澜半蹲半跪在椅子上,看戏,发呆,一待就是一整天。在戏院艺术氛围的熏陶下,蔡澜对电影产生了兴趣。
1959年,18岁的蔡澜赴日本就读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期间被邵逸夫看中,半工半读,担任邵氏电影公司的驻日经理,负责购买日本电影发行到香港。六年后,蔡澜回香港定居,担任嘉禾电影制片经理。
蔡澜和成龙
蔡澜和邵逸夫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时期,蔡澜也为这段辉煌时期注入了不少心血。在很多经典港片中都会出现“监制:蔡澜”的字样。做监制就是邵逸夫教的。他告诉蔡澜:“你要是喜欢电影的话,就要去做监制,做监制有一个好处就是每个部门都要顾到,学的多了,求生的技能也就越来越多。”
蔡澜监制电影《龙兄虎弟》
在天赋和努力下,当时其他人在香港拍一部戏都要一百万,但是蔡澜二三十万就可以搞定。商业化和流水线般的电影产出却让热爱电影的蔡澜十分痛苦。他曾经跟邵逸夫讲:“邵氏公司一年生产四十部电影,我们拍四十部但其中一部不卖钱,只为了艺术理想这多好。”但邵逸夫却反问他:“我拍四十部电影都赚钱,为什么要拍三十九部赚钱,一部不赚钱?”
在这样的环境中,热爱电影的蔡澜发现他只适合做一个欣赏者而不是参与者。但痛苦只是暂时的,蔡澜始终在尝试新的东西。
蔡澜从电影幕后转向台前是因为同黄霑、倪匡主持了一档叫做《今夜不设防》的节目。节目百无禁忌、轻松幽默,三个人在其中抽香烟、喝红酒,开大尺度玩笑,随性而为。节目请到的都是当时最红的明星:如张国荣、林青霞、王祖贤、关之琳……
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别的节目中有防备心的明星,在这档节目中却会情不自禁地吐露心声。蔡澜说每个嘉宾开始录节目时都要先喝酒,所以通常节目前一个小时都是没有用的,一个小时以后,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就更容易敞开心扉。连张国荣的同性恋倾向都是在这节目中显露端倪。
虽然电视和电影都做的很成功,但他对吃的爱好在他年幼时便可见一斑。蔡澜十四岁就在报纸上发表影评,但稿费从来都被他用来请别人一起吃喝,挥霍一空。
蔡澜从不否认他对于吃的热爱。就连介绍自己,他都有自己的独特方式:“我叫蔡澜,听起来像菜篮,买菜的篮子,所以一生注定得吃吃喝喝”。
他的美食足迹遍布世界各地,连对地方文化的了解也从“吃”开始,“认识一个地方的文化,要去菜市场。我去台湾的菜市场,它的内脏比肉还贵,这就表示他们很会做内脏。香港的菜市场,牛肉猪肉比内脏贵,这种地方就不会吃内脏。所以,内脏做得好的还是台湾人。”
蔡澜对美食有自己的坚持和见解,并且他想将对吃的理解写成文章与大家分享。香港《东方日报》的评论专栏龙门阵、《明报》的副刊上,皆有蔡澜的专栏,《壹周刊》创刊后,蔡澜每周供稿两篇,一篇杂文,一篇食评。
蔡澜写文章时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他说:“很多时候我们会把问题搞复杂,我喜欢简单一点。比如餐厅,人人都说自己最好,我只谈常去的那些家,这样公平点。评判的标准也很简单,只有‘好吃’和‘不好吃’。我在香港的杂志上写食评,每个礼拜一篇。为了写这一篇,我至少要吃五家以上”。
而蔡澜每次去探索新的餐厅都坚持自己付钱而不是享受店主的免费招待。因为吃人嘴短,享受了免费的代价就是要帮人家说好话,这样写出的文章就不够客观。所以蔡澜有时为了写一篇食评而在餐厅花掉的钱比他赚的稿费还要多。
遇到喜欢的美食,蔡澜常常率性而为,想吃就吃,从不忌口。他风趣地说:“胆固醇有两种,分好的和坏的。别人吃是坏的,我吃是好的。”这跟中国人的养生理念格格不入,但有时痛苦总是来源于为了所谓的养生而限制食欲。人生本就短暂,简简单单就好,蔡澜的这份快意人生的潇洒令人羡慕不已。
对于年轻人爱用“吃货”自居,蔡澜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将自己降得这么低呢?这个社会已经把人降得很低了,不必自己再低了。他也称自己并不以美食家自居,而只是一个很喜欢吃东西的人,“简简单单,人的生命和想法越简单越好”。
蔡澜喜欢旅行,一旅行眼界就开了,他对人生和人性的感悟有很多都来自于旅途中的见闻。曾经在西班牙伊比沙岛,蔡澜看到有一个居住在那里的老嬉皮正在钓鱼。他凑近一看,发现他钓鱼的地方鱼都很小,而另一边的鱼却很大。于是提醒老嬉皮:“老头,那边鱼大,为什么在这里钓?”老嬉皮转过头来看着蔡澜:“先生,我钓的是早餐”。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把人内心从未曾发觉的贪婪给唤醒了。人们总是在已经得到时却想要更多,却没意识到“刚刚好”才是人生最理想的状态。有的时候“过满”才是最大的负担。
还有一次在印度山上,蔡澜所住的店家每天都煮鸡给他吃。直到有一天,吃腻了的蔡澜抱怨说我不要吃鸡,我要吃鱼。店主太太住在山上,从来没见过鱼,于是就问:“什么是鱼啊?”
蔡澜很惊讶,就拿了张纸画了条鱼给她,还颇为遗憾地说:“你没有吃过,真可惜啊。”太太望着他说:“先生,我没有吃过的东西,有什么可惜的呢?”只这一句话便让蔡澜豁然开朗,享受当下,才是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
蔡澜旅行,总是要找到常人还没发现的妙处。有一年他去北海道,那时候北海道还没有什么人去,他带了一个叫做李嘉欣的女演员,找到一个很大的温泉,两个人就在里边泡温泉,聊天。天空下着雪,很美。
只要有蔡澜在的地方,佳人、美景、美食便一定在。他从不否认食色是人之本性,反而总是笑眯眯的,带着人间的烟火气,告诉你人生实在太好玩了,尽情享乐吧。
蔡澜出生在新加坡,在香港定居。香港的快节奏生活与蔡澜的潇洒随性显得格格不入。香港的红绿灯转得都比其他城市要快,而只要乘坐电梯,便会发现电梯的开关键都被人按掉了漆。在大城市里,每个人都在赶,赶着过马路、赶着坐车、赶着上下班、赶着赚钱。一旦停止奔波,内心的不安全感便会爆发。
但蔡澜却相反,他在五十岁之后才开始有积蓄。但他并不因此而感到恐慌。他始终觉得,人不应该被所处的环境所控制,而是应该反过来控制它。即使在快节奏的都市里生活,你的心是怡然自得的,你便是安然的。
而人的安全感从来都不是来源于你攒下了多少钱,而是内心是否充实、是否学到了很多东西。在不间断的学习中,即使放弃了一项事业,还会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选择。
“被这个时代推着,你不给我别的机会,那我就从中找到别的乐趣。”所以蔡澜监制电影、写作、做电视节目、游览世界各地、品尝各国美食,活成了世人都羡慕的样子。
金庸曾评价:“论风流多艺我不如蔡澜,他是一个真正潇洒的人。”蔡澜的人生遇到了很多次转折,但每一次都用着他“不正经”的人生态度走了下去。若让我选择一个人互换人生,当属这个“老不正经”的蔡澜。
文字编辑 | Ms Oh
图片来源 | 网络
素材来源 | 《开讲了:蔡澜》、《鲁豫有约蔡澜专访》、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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