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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剧需补强专业主义,编剧短板是核心问题!

编剧帮  · 公众号  · 电影  · 2017-04-1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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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电时评  作者 | 张榆泽

作为国剧市场中的一种重要类型,行业剧近年来势头迅猛,播出数量和规模都有显著提升。行业剧的创作思维、工业生产体系出现了明显变化。


行业剧好花常开,但总好景不长


在2016年总局确定的20部年度电视剧选集里,围绕特定行业来讲故事的占了近三分之一。其中,既包括《人民检察官》《谜砂》这类“公检法”行业题材电视剧,也包括《好先生》《欢乐颂》等借用律师、厨师等日常职业背景展开叙述的都市剧。



除了已播的,《谈判官》《猎场》《外科风云》等多部行业剧或正在筹备,或已摄制完毕。


目前,中国行业剧最“炙手可热”的题材多集中于医疗、公安刑侦、律政三大行业,这与创作的现实环境有关。一方面,上述行业本身的社会覆盖面较为广泛,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常有涉及,但囿于接触有限,了解不多;另一方面,这些行业的故事化改编更具可操作性,现实素材丰富。


国产行业剧可追溯到20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由金炎、赵宝刚执导的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讲述了在《人间指南》杂志编辑部里发生的故事。当时,行业剧的概念尚未“浮出水面”,《编辑部的故事》更多被界定成情景喜剧。在此之后,陆续有不少电视剧作品开始关注各行各业的生态,如1995年的《妇产医院》、1996年的《英雄无悔》等,行业剧逐步显现出生命力。21世纪之后,面向更多元、表现更丰富的行业剧大量涌现,在医疗、公安刑侦、律政三种热门行业剧类型中,都出现了代表性作品,如《都是天使惹的祸》《律政佳人》《重案六组》等。



从行业剧的发展轨迹来看,起初的作品并没有太明确的类型创作意识,仅借用特定行业背景和职业身份,故事本身甚至脱离于行业。事实上,这一问题在此后的嬗变中依然未能得到较好地纾解,观众观看后的印象更多停留在对人物、故事的感触上,而少有对行业本身的共鸣。


编剧短板是核心问题


2012年,电视剧《心术》的热播带动一大批聚焦当代医疗题材的行业剧涌现,如《到爱的距离》《青年医生》《产科医生》《长大》等,律政题材也出现了《律政佳人》《金牌律师》《离婚律师》等颇受关注的作品,此外也有不少垂直题材行业剧出现,如烹饪、传媒等题材。曾有人评论:“将剧中人物换一个职业,似乎对剧情没有太大影响,因为它们的核心架构是情感关系而非行业概貌,所谓‘行业剧’更多只是片方宣传推广的噱头而已,其本质还是偶像、都市言情剧。”


目前,多数国产行业剧的通病在于将人物塑造成“万能”角色,而非在特定职业框架内展开叙事。“职场人”在剧中所做的反应和思考也不是基于职业发展目标和职业精神的。如《女不强大天不容》中女主角的整体气质更像是一个从事记者工作的“国民媳妇”,人物在情感或家庭关系上的戏份会比她的记者身份更深入,这直接折射出在剧作层面对行业生态的聚焦重心有所偏移。



另一个问题则表现在编剧常识缺乏。电视剧《心术》在播出后曾引发诸多医生对剧情合理性提出质疑。例如,“医生随便带女朋友进手术室看做手术”“没有病人签字就做手术”“电击成了唯一抢救措施”等。在部分律政剧中使用录音作为呈堂证供,代理律师在开庭时站起来高喊“我反对!”的情形则与港剧美剧相关桥段类似,没有考虑国内庭审的现实环境和状况。


任何一种社会情境中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行业剧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需要编剧塑造出一个个生动的人物和值得审视的故事。其核心要义在于作为“掌舵人”的编剧需开创一种更理想的社会调和模式,用通俗生动的方式展现行业内各方面的真实状态、伦理逻辑,进而形成更自然、更广泛的相互理解与认同。


“如果行业剧能成为课堂教材就成功了”


行业剧不同于一般的现实题材作品,除了具有现实性的叙事,还需将行业生态的展现落到实处,从框架到细节。美剧《急诊室的故事》从1994年开播到2009年完结,共播出15季。编剧迈克尔•克里顿和尼尔•贝尔都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本身就是出色的急诊科医生。在编剧团背后,还有着以专业医师队伍为核心的智囊团为每一则案例提供科学支持。畅销书《白袍——一位哈佛医学生的历练》的作者艾伦•罗思曼曾表示在她就读哈佛医学院时,《急诊室的故事》“传遍课堂”,观剧一小时,就像是上了七八次现场辅导课。



反观国产行业剧的创作,从起初概念的不成熟,到近几年在流行化的追逐中迷失“行业”特征,都反映着有待提升的影视工业水准。有从业人员认为:“国产行业剧编剧和主创人员必须扎根于剧集所要聚焦的行业,然后才有可能拿出素质过硬的作品。不过,国内电视剧市场热钱涌动,每年近2万集的制作量,让编剧没有时间沉入到行业基层便开始凭着经验闭门造车;热门导演一年拍3部剧更没有时间体验生活;演员最忙,一线演员同时上两部戏。”这些都为行业剧的进一步发展带来制掣。


除了剧本创作的要求,行业剧的制作也需展现出更实质的行业精神。以行业剧见长的港剧便提供了一种有益的思路:《妙手仁心》里频繁出现的急症室手术台,《冲上云霄》里出现的飞机驾驶舱,《壹号皇庭》里的法院、检察院,虽不乏棚内搭景,不全然是实景拍摄,但专业的道具仪器和逼真的工作环境见诸于种种细节,背后反映着创作团队大量的实景调研和对比拍摄所达成的效果。在视觉上营造神秘感、好奇心是最好的收视保障,除去内里的真实性和深刻性不谈,在看过几集之后令观众强烈感受到行业的信任感和权威性十分重要。



行业剧的一大作用是普及行业知识,令观众熟悉、令业内认同。在这一点上,美剧和港剧都有可供借鉴之处,其对行业的观察巧妙地渗透于剧情之内,成为形成并推动戏剧冲突的关键点。例如,《On Call 36小时》中对于医学常识和常见疾病的自我排查,《怒火街头》中展现当自身利益受到侵害时如何寻求法律援助……诸如此类的“常识”教育,对于社会秩序的引导和维护十分有效,在自然而然之间使得受众自觉自愿地接受。


国产行业剧需要树立拍“教科书”的标准,这也是影视“专业主义”的体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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