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在访谈中分享了他对科技行业未来的看法,探讨了微软如何重新定义竞争力,以及他对AI、量子计算、智能体发展方向的思考。他认为,科技行业的本质是不断被颠覆,大型成功企业需不断进化,并强调选择正确的竞争赛道比单纯赢得竞争更重要。微软正围绕AI的三大关键方向进行布局,并认为完整的计算架构和成功的产品是关键。同时,他也讨论了量子计算的未来,认为量子计算不会取代经典计算,而是与之协同发展。纳德拉还认为,AI将增强人类能力,但前提是正确引导。他鼓励孩子们保持好奇心和批判性思维,与AI共舞,并思考教育的本质。
纳德拉认为,科技行业的本质是不断被颠覆,大型成功企业需不断进化,并强调选择正确的竞争赛道比单纯赢得竞争更重要。
纳德拉认为AI将增强人类能力,但前提是正确引导。他鼓励孩子们保持好奇心和批判性思维,与AI共舞,并思考教育的本质。
纳德拉强调,创业者需要定义自己的公司,决定要进入的竞争赛道,并在“正确的竞争格局”里竞争。
“我确实认为,成功本身会带来挑战,因为你会逐渐忘记是什么让你成功的。
那些伴随公司成长的人常常会觉得成功是自己带来的,但事实是,我们都是顺势而上。而当潮水退去,我们必须重新找回公司的根基。
这种遗忘往往是大型成功企业走向衰落的原因。”
今年3月,微软CEO 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在South Park Commons播客中访谈中,围绕科技行业的未来展开了一场深刻的对话。
他回顾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探讨了微软如何在AI时代重新定义竞争力,以及他对未来计算架构、量子计算、智能体发展方向的思考。
2014年2月4日,纳德拉接掌微软。当时的微软正因为错失一系列的创新机会,在信息技术变革的浪潮中逐渐落伍,被苹果、亚马逊、谷歌、脸书等公司超越,市值跌至2000亿美元。
他重新定义了微软的使命:“予力全球每一人、每一组织,成就不凡。”将四分五裂的团队凝聚在一起,并向新的方向突破,为微软注入了新的能量和远大的愿景:人工智能、混合现实、量子计算。
如今微软市值近2.9万亿美元(截至2024年3月17日)。
在这次访谈中,纳德拉分享了他对企业如何在竞争中实现传承与进化的理解,并强调选择正确的竞争赛道,比单纯赢得竞争更重要。
他提到,在科技行业,“没有真正的护城河”,创新公司必须不断颠覆和进化,否则就会被时代抛弃。“我们必须不断‘射门’,否则连进球的机会都没有。”
纳德拉认为,未来的AI发展主要有三个关键方向,微软正围绕这些趋势进行深入布局。并特别强调,单纯的AI模型已经无法支撑长期竞争,完整的计算架构和成功的产品才是关键。
他认为,AI时代的计算架构以及如何在客户端有效利用计算资源,都是被低估的两大关键方向。
在AI领域,纳德拉认为,AI的真正价值在于改变“获取能力”的边界,让更多人获得技术赋能。而要与AI共舞,需要我们保持好奇心和批判性思维。
他发出了扣问,在AI时代我们是否需要重新思考教育的本质?并提供了一个开放性的思考,“如果未来的孩子可以用AI去构建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么是否应该更多地培养他们的探索精神和自信心,而不是过分强调考试和传统意义上的 “知识储备”?!”
除了AI,纳德拉还深入讨论了量子计算的未来。微软在这一领域投入超过20年,但他认为,量子计算不会取代经典计算,而是与之协同发展。
本次对话所涉及的内容,尤其是如何在AI、云计算和量子计算时代重新定义企业竞争力,非常值得科技和投资行业深思。
聪明投资者(ID:Capital-nature)
精译分享给大家,仅对个别冗长部分做了少量删减。
回顾初入微软:意识到趋势是不可逆的
主持人
我们想回顾你职业生涯中的关键时刻,看看你在 “负一到零” 阶段的思考和经历。你加入微软的1992年。当时在微软面试的感觉如何?为什么你选择微软,而不是去初创公司?
纳德拉
“负一到零” 的概念非常有趣。
33年前,我其实是在 Sun Microsystems 工作。我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在山景城。1991年,我去马士孔尼会展中心参加了一场开发者大会,那时微软首次推出了 Windows NT,也首次介绍了Win32。
当时,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然现在回过头来看,这可能有点马后炮):X86 架构会赢。
当平台转换发生时,往往是不可逆的,尽管需要时间,但趋势是明确的。
这让我意识到:尽管Sun Microsystems 在当时实力惊人,拥有全栈系统,自己设计芯片、开发操作系统,甚至在办公软件领域也有所布局,但我还是觉得 X86才是未来。
这促使我加入微软,尽管当时我既不是Windows用户,也从未对DOS有过太多好感。
但我觉得微软是那个能够真正抓住这个趋势的公司,更重要的是,它能够真正成为一股推动技术普及的力量。
主持人
你的面试过程激烈吗?要知道,微软的面试可不简单。
纳德拉
哈哈,那时候的微软面试就是典型的老派微软风格。我觉得现在的面试方式比当时要好一些,至少你还能刷刷 LeetCode,而不是直接上黑板或者白板解题。
当年我就是这样面试的,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通过了。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最后一个面试问题,这也是我回答可能最糟糕的一次。
当时,微软有一个叫 “As Appropriate” 的面试环节。如果你顺利通过前面的面试,你就会被安排去见一个名字不在面试名单上的人,直接去他们的办公室。这通常意味着你基本上要被录取了。
而这个人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问我:“假设你正在过马路,一个婴儿摔倒了,你会怎么做?”
我当时脑子里想,这是什么算法问题?是不是我没学过的某种问题?然后我回答:“我会打911。”
结果,他站起来,把我送出了办公室,并对我说:“你知道当一个婴儿摔倒时,你应该做什么吗?你应该把他抱起来,安慰他。”
当时我心想,完了,这下肯定没戏了。
但事实证明,人生总会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学习经验。
主持人
90年代,微软几乎覆盖了所有关键技术领域,建立起了一个多元化的技术生态。尽管今天的微软文化与当时有所不同,但你会如何描述微软的文化?
纳德拉
今年4月4日,微软将迎来50周年。最近我们也在讨论公司的文化到底是什么,以及它的核心理念是什么。
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当初有一个比喻,或者说是一个想法:他们想要建立一个 “软件工厂”。要知道,在微软创立之前,根本没有所谓的软件行业。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建立一家专注于软件开发的公司,而不是某个特定类别的软件公司。
最早,他们从Altair计算机的BASIC解释器做起,这是当时最合适的起点。
事实上,微软的飞行模拟器甚至比Windows更早推出,这是我们历史最悠久的产品之一。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微软一直在寻找软件工厂的各种应用场景,这甚至引领了知识型工作的发展。
微软的文化,就是如何聚集最优秀的人才,打造最强的软件工厂,从而创造世界所需的软件产品。
回顾过去,我认为这种思维方式对所有创业者来说,都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启示。
我发现许多公司都会在某个产品、某项技术或某种商业模式上深深沉迷。但问题是,任何东西都有耗尽的一天。我也在思考,这种 “软件工厂” 的理念是否对微软的文化有影响。
当你思考公司文化时,你会发现,关键在于进来的那些人才是否能够真正为这个 “工厂” 创造新的价值。
每当有更好的想法、更先进的技术,微软是否能勇敢地向前,而不是固守于去年构建的某个产品?或许正是这种文化,帮助我们保持了活力。
我并不认为文化是一种静态的东西,我们一直在努力营造一种学习文化。
如今,我喜欢用 “成长型思维” 这样的词汇。
但实际上,我在想微软是否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成长型思维和学习型文化。这或许正是公司最初架构带来的影响。
主持人
你是说 “软件工厂” 是微软内部的常见说法吗?
纳德拉
并不是。在我成长的微软,我们更喜欢称自己为 “软件公司”。
这个 “工厂” 的比喻更多是在我们探讨50年历史时产生的。尤其是当下,我们正处于又一次技术变革的前沿。
今天,当AI和AI代理成为趋势时,我们如何重新定义 “软件工厂”?这才是我目前思考的问题。
我希望从微软的历史中寻找答案,并让这个概念在当下变得更具现实意义。
仅仅活得久并不是目标,保持
传承与进化
才是。因此,是什么赋予我们在未来依然具有传承与进化的勇气?这是我一直在研究、学习和思考的问题,也是我想要清晰表达的内容。
科技的本质就是不断被颠覆,我们必须不断“射门”
主持人
2000年到2010年,微软似乎经历了一段 “迷失期”。在此之前,你们几乎赢得了一切,但随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不再是市场上最耀眼的赢家。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公司的文化又是如何应对的?你个人是怎么经历这段时期的?
纳德拉
在90年代,微软和竞争对手之间的差距是非常明显的。特别是在90年代后期,市场上只有微软和它的竞争者,而不像今天,全球有七八家顶尖科技公司,并且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竞争者从某个地方崛起。
比如OpenAI就证明了,一个全新的公司可以迅速成长为行业的领军者。如今科技行业的活力令人难以置信。
成功带来了挑战,尤其是,当你获得成功之后,很容易忘记是什么让你成功的。
我认为在2000年代,微软并不是没有创新想法,也不是没有尝试新事物。但很多时候,我们错过了一些机会,
因为我们过于沉迷于现有的成功模式
,或者不愿意去探索那些不够方便、不够完整的想法。
史蒂夫・鲍尔默曾给过我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建议,他总是说:“你必须有一个完整的想法。”
这句话让我受益匪浅。很多时候,我们会有一些新的产品构想,但它们往往不够成熟。而真正成功的创业者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就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是完整的。如果你的想法不够完整,作为创始人是很难成功的。
在大公司内部,你需要的是一群 “再创业者”(re-founders),他们在不同的阶段都能拥有完整的构想,并推动公司不断向前。
许多成功的大公司都会犯一个错误,就是把自己当作成功的原因,而不是承认自己只是顺应了潮流。当潮流改变时,公司需要重新塑造自己,而不是沉迷于过去的辉煌。我认为,这正是很多大型成功企业走向衰落的原因。
主持人
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微软内部真的很愿意学习,愿意尝试新事物。
纳德拉
是的,微软确实一直在坚持尝试,有时候可能过于固执。但在科技行业,这种坚持是必要的。
你必须不断尝试、不断进攻。
因为科技行业的网络效应是极其残酷的,如果你能掌控它,它会给你巨大的优势;但如果你站在错误的一侧,那就会变得非常痛苦。
所以,
我们必须不断地 “射门”,这可能是保持的唯一方式。
主持人
这正是我们在创业初期告诉创始人的道理,但看到它在如此大规模的公司里依然适用,真的很震撼。
纳德拉
没错。我觉得,对在座的创始人来说,好消息是,在科技行业,没有真正的护城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让科技行业变得极其可怕。
你可能在财务上保持盈利,但如果你想保持传承与进化,就必须不断地构建新的产品,不只是跟上趋势,而是要主动发明新事物。这个行业的本质就是不断被颠覆。
主持人
很多人都把微软称作 “逆袭之王”,特别是在你成为 CEO 之后。老实说,我曾以为微软会变成那种缓慢衰退的科技巨头,但在你上任后,一切开始发生变化。你谈到过微软文化的重塑,也强调了 “再创始” 的概念以及保持传承与进化。
让我们回到你成为CEO的 “负一阶段”—— 当时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如何推动这场转变的?
纳德拉
在云计算时代,真正的功劳不在我,而在史蒂夫・鲍尔默。那时候我还是他的直接下属,他才是那个做出关键决策的人。
事实上,我在如何成为一名有效的CEO这件事上,从鲍尔默身上学到了很多。
他给了我自由,让我去投资云计算,即使当时华尔街并不买账。
这正是一名真正的CEO该做的事情:挑战主流观点,并赋能团队,让公司内部的人去推动变革。
从某种意义上说,鲍尔默完全不在意这些外界的评价,他已经在微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正是他的领导方式,让我学会了如何管理公司。
而比尔・盖茨的远见和战略思维,同样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主持人
你们在 OpenAI 上的投资,以及其他众多 AI 公司。这对今天在座的创业者们来说特别有意义。他们该如何与微软合作?如果他们想向你的基金 M12 融资,该如何推销自己?
微软的投资记录堪称传奇,而且却很少被公开谈论。
(
聪投注:
微软 M12是公司旗下的风险投资基金,专注于投资早期到成长阶段的科技初创公司,最初成立于2016年。M12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财务风投基金,而是微软生态系统的延伸,其投资主要服务于微软的战略目标,如推动Azure云计算、AI、SaaS、企业级软件等领域的发展。最经典的案例就是投资OpenAI。)
纳德拉
与初创公司生态的合作,无论是通过 M12,还是其他方式,对微软来说都非常重要。
但严格来说,我们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投资机构。
比如,当年我们想投资Facebook,并不是因为投资回报的考虑,而是因为我们当时希望在广告业务上建立合作关系。
OpenAI的情况略有不同。当我们最初支持他们时,他们还只是一个研究实验室。而如今,OpenAI已经发展成了一家成功的产品公司。
微软一直紧密关注着Sam和他的团队,并随着他们的愿景不断调整我们的合作方式。对我们来说,OpenAI 不仅是一个投资对象,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
微软的基因中有两个核心要素:我们是一个平台公司,也是一个合作伙伴公司。如果没有合作伙伴,就不会有平台的稳定性。
无论是初创公司还是成熟企业,我一直在寻找那些能够与微软建立长期、稳定、互利合作关系的伙伴。
我职业生涯早期,负责微软数据库业务时,就曾与SAP合作,让SQL Server 成为SAP的底层数据库。这种合作模式对双方都极为有利。类似的例子还有 Wintel(Windows + Intel 的合作模式)。
所以,我始终关注的是
能够创造双赢的长期合作关系
,这种关系不仅对微软有利,对合作伙伴本身也至关重要。
主持人
你们在OpenAI上的投入越来越大。但面对谷歌、Meta 等竞争对手,他们都有自己的基础模型,你是否会觉得微软在这方面略逊一筹?毕竟,曾经有一句话:“真正的公司都拥有自己的晶圆厂。” 如今,是不是可以说 “真正的公司都应该有自己的基础模型”?
纳德拉
我的看法是,微软是一家全栈系统公司,我们希望拥有完整的系统能力,而基础模型确实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当初我们与 OpenAI 合作,是基于一个非常明确的技术判断,即规模定律(Scaling Laws)。
当时,Sam、Ilya、Greg 等人深信大规模训练模型可以带来突破性的成果。事实上,我最早接触到这个概念,是Dario(Amodei)发表的一篇关于规模定律的论文,它让我意识到这将是AI领域的核心变革方向。
当时我做出的那个赌注就是:(核心变革)重点在自然语言领域。如果不是自然语言的突破,我们可能都不会去做这件事。
现在我对强化学习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但如果当初OpenAI的方向不是自然语言,我们可能不会走到今天。
毕竟,作为一家以知识工作者为核心的公司,微软一直痴迷于自然语言处理,这也是比尔・盖茨多年来最关注的领域之一。
长期以来,我们的思维模式是用结构化的方式去理解世界,即定义人、地点、事物,构建最完善的本体和模式,然后通过这种方式让智能系统成长。
我们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弯路。
最终我开始意识到,这种方法可能并不适用于现实世界,因为世界本质上太混乱了,SQL这类结构化方式根本无法完全适应它。
我一直在想,总会有人找到另一种方式来构建语义理解,而这次的赌注就是押在了 OpenAI身上。
我最初并不确定它是否会奏效,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看到了它开始起作用。
现在回顾这一切,我觉得微软与OpenAI的合作是一个完美的商业合作关系。我们不仅共同打造了底层系统,还开发了围绕它的工具和产品。
从长期来看,我们与OpenAI之间有一个稳定的合作框架,我们也拥有相关的知识产权。因此,我们有能力去构建自己的产品,比如 Mustafa Suleyman 和他的团队在 Pi(Inflection AI)上做的事情,我们在微软内部也能做到。
在这个阶段,我的观点是:模型本身正在变成云计算中的一种 “商品”。
事实上,OpenAI已经不仅仅是一家模型公司,而是一家产品公司,它恰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模型之一。
对他们来说,这很棒;对我们来说,作为他们的合作伙伴,这同样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现在我更关注的是行业正在形成的新结构:单纯的模型已经不足以支撑竞争,完整的系统架构和成功的产品才是关键。
主持人
过去两年半里,ChatGPT 真正进入了公众视野,我们见证了一场技术海啸,从芯片、数据中心,到基础模型、垂直 AI 公司,再到消费级硬件、企业级软件,整个行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你站在行业的核心位置,能够看到这些变化的全貌。如果让你对在座的创业者提个建议,你觉得当下被低估的两个机会领域是什么?哪些方向值得创业者在未来五年里下注?
纳德拉
我认为有三个明确的方向,这些方向目前都在并行发展,这也让整个行业变得异常激动人心。
现在,我们的关注点已经不只是知识工作者或语言模型本身,而是更广阔的场景:
一是真实世界的AI应用:
不仅仅是数字世界,AI如何真正影响现实世界的物理操作和交互?这涉及机器人、自动化生产、供应链优化等领域。
二是科学领域的AI模型:
无论是化学、生物学,还是其他基础科学领域,AI模型正在成为科学研究的新基石。这些模型虽然与语言模型有一定的技术交叉,但它们的发展也有其独立性。
三是系统架构的创新:
AI系统的底层架构需要怎样的演进,才能支撑未来的计算需求?
现在,我越来越关注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系统架构能真正支撑未来的AI?
微软的一位传奇工程师保罗・马瑞茨(Paul Maritz),他教给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需要预测未来的计算工作负载,然后设计出合适的底层系统来支持它。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当前的发展趋势,会发现AI时代的计算架构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变革节点。
下一代的计算架构不仅要适应现有的AI应用,还要考虑AI如何进一步渗透到现实世界和科学研究领域。这些变化正在重新定义整个科技行业的格局。
我认为,我们并没有从第一性原理的角度真正对系统架构进行重新设计。我们沉迷于AI加速器,把大量计算资源堆进现有数据中心,然后希望它们 “自求多福”。
虽然这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但现在是时候思考:下一代超融合基础设施(Hyper-Converged Infrastructure)应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