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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Ege, M., Wang, D. & Xu, N. The consequences of reputation-damaging events for Big Four auditors: evidence from 110 cases with media coverage between 2007 and 2019. Review Accounting Studies, (2025).
https://doi.org/10.1007/s11142-024-09865-1
品牌声誉会激励审计师提供更高质量的审计服务，极端负面事件的单一案例给予了一定的支持。然而，有趣的是，所有全球四大会计事务所（以下简称“四大”）都经常与令人乍舌的负面事件联系在一起（包括审计失败和丑闻），但它们的市场份额多年来一直保持稳定，似乎严重的声誉损害并没有降临其间。从政策角度来看，了解声誉成本是否会激励“四大”避免当前美国市场的审计失败是很重要的。作者以2007-2019年110起备受瞩目的负面事件为研究对象，对“四大”审计声誉影响的后果进行了集中评估，以此窥见以下问题：
(1)平均而言，负面事件是否会影响“四大”的声誉；(2)极端负面事件与典型负面事件对“四大”声誉的影响是否不同；以及(3)负面事件对“四大”声誉的影响是由什么经济力量可以解释的。审计师的声誉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可以说是由社会观念塑造的，包括投资者和客户对审计师系统地执行工作以避免重大或灾难性错误的信念。
DeAngelo(1981)的理论构建表明，声誉是通过提供高审计质量服务，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建立起来的，准租金是对抗机会主义行为的抵押品。如果审计师的声誉受损，他们可能会失去准租金。事务所遭受声誉损害的证据将支持声誉成本激励审计师避免失败的理论。鉴于既有文献关注的是短暂单一事件，在总体上声誉损害事件是否会产生具有经济意义的后果，以及放大或减轻后果的条件是未知的。本文的研究集中在审计师声誉的重要方面：可能损害事务所（包括审计师）声誉的负面事件的经济后果。
图1 “四大”市场份额分布
本文首次构建了一个聚焦于“四大”负面新闻报道的事件集合样本（2007-2019），具体包括了10个极端事件和100个典型事件。首先，采用Schipper和Thompson(1983)的方法检验以负面事件披露日为中心的三日股票回报，研究客户方在事务所经历负面事件时是否会经历负面的股票市场反应。在进一步的研究中，探讨了审计师声誉可能与投资者特别相关的两种情况-低盈余质量的客户和低信息可用性的客户-之间的关系。其次，考察了负面新闻事件对事务所市场份额的影响。进一步的研究中，探讨了几种经济力量是否放大或减轻了负面事件对“四大”市场份额的影响。其中包括市场竞争力、替换审计师的可得性、客户转换成本以及审计师声誉资本。整体的研究结果表明，负面新闻事件在投资者对“四大”审计质量的看法上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并且也没有实质性撼动“四大”吸引和维护客户的能力。
为了检验负面事件是否会影响客户的股票市场价值，本文按照Schipper和Thompson(1983)进行事件研究。
被解释变量是“四大”客户企业等权投资组合P在第t天的回报，以百分比表示。RM是在第t天的日等加权市场收益，以百分比表示。NEWSEVENT是虚拟变量，当三天交易日窗口下是新闻报道日时，则赋值为1，否则为0。样本包括2007-2019年14,021个交易日的每日观察，涵盖了所有事件。
为了检验负面事件是否会影响事务所的市场份额，本文估计了以下OLS回归：
被解释变量市场份额采用了三个不同的代理变量：获得客户数、失去客户数以及净客户数。解释变量为负面新闻报道事件数量。同时还控制了一系列变量、时间和事务所公司层级的固定效应。最终的观测样本观测值为3023。
图2.客户投资组合事件与变化的分布
（包括负面和极端审计事件，事务所客户数净变化）
在稳健性检验中，当美国监管机构（即SEC、PCAOB或FDIC）介入时，负面事件在统计上更有可能对“四大”的市场份额产生负面影响。此外，本土国家层面的负面事件在统计上比外国或事务所层面的负面事件有更明显的影响。然而，研究没有发现负面事件对“四大”市场份额有经济意义的充分影响。
首先，总体上文章没有找到系统的证据表明，在典型事件和极端事件报告日期前后的三天窗口期间，客户股票市场的负面反应是极为显著的。仅有少数几个案例呈现出积极的负向反应。鉴于此，本文研究了投资者对审计师对低盈余质量客户和低信息可用性客户的负面事件的反应。在这110个案例事件中，低盈余质量和低信息可获得性的情形下，仅有5例存在客户股票市场负面反应是显著的。然而，应该注意到，短窗口市场反应检验的无效结果应谨慎解读，因为投资者可能从媒体报道以外的来源获得有关事务所负面事件的信息。市场何时得知负面事件也很难确定，特别是考虑到许多事件是长时间影响下才会产生。
其次，本文分析了事务所的市场份额变化问题。平均而言，在经历负面事件后，事务所的客户净损失统计意义上表现显著，然而，这种影响是短暂的，经济意义上也表现微不足道。一个额外的负面事件对应于下一年度事务所客户变更的净数量仅减少0.064。当检验极端事件与典型事件的影响时，发现极端事件的影响在统计上大于典型事件的影响，但在经济上仍然很小。具体来说，一个额外的极端负面事件对应于事务所客户变更的净数量减少0.193。
第三，在竞争更激烈的审计市场和替代审计师更容易获得的市场中，负面事件在统计上与更大的市场份额损失显著相关。与高转换成本限制声誉效应相一致，研究发现，通过平均客户规模和客户-审计师错配率来衡量发现，对于拥有更多低转换成本客户的事务所来说，负面事件在统计上与更大的市场份额损失显著相关。此外，负面事件造成的市场份额损失在统计上对规模较大的审计机构和行业专业化程度较高的审计机构更大，这也印证了声誉资本更高的事务所，越容易因提供低质量审计服务而遭到更大损失，并且这些高声誉事务所更容易被竞争对手“陷害”。
本文的研究结果对美国监管机构具有启示，因为他们正在考虑是什么促使“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提供高质量的审计业务。审计师提供高审计质量的动机可能来自声誉风险、诉讼风险和监管风险（DeFond和Zhang，2014）。媒体报道的大多数负面事件在投资者对“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以及这些事务所吸引和留住客户的能力的看法中只起着非常微小的作用。这一证据突出了法律诉讼和监管对中介机构声誉的重要性（换言之，美国寡头审计市场需要更强的竞争力量作为声誉形成及有效机制的重要助推）。
此外，有两点需要注意。第一，虽然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不会因负面事件而遭受经济意义的市场冲击，但这些事件可能导致代价高昂的诉讼和监管行动。本文的研究只关注审计声誉的一个角度，即负面事件可能损害审计师声誉的后果。因此，研究不应该被解释为声誉对审计师不重要。第二，本结果并不意味着单个事件永远不会损害事务所的声誉，从而导致重大的经济后果。然而，结合美国“四大”审计市场的结构，本研究表明，除非发生使事务所公司破产的灾难性事件（如安达信破产），否则事务所声誉负面事件的影响力仅仅是短暂且“无力”。
推文作者：许宇鹏，研究方向为会计与财务、公司治理，欢迎学术交流。电子邮箱：[email protected]。推文内容中若存在错误与疏漏，欢迎邮箱批评指正！
We make a collective assessment of the consequences of 110 auditor reputation damaging events with media coverage (“negative events”) from 2007 to 2019 for the U.S. Big Four. First, we fail to find systematic evidence that investors react negatively to negative events. Second, while auditors experienc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client loss after negative events, the effects are short-lived and economically negligible. Furthermore, we find statistically greater effects in situations where theory suggests economic forces could magnify reputation effects (i.e., higher market competition, more replacement auditors, lower client switching costs, and higher audit office reputational capital). However, the economic impact remains small in all cross sections. Overall, our results suggest that negative events with media coverage have only a very marginal impact on investors’ perceptions of Big Four firms’ audit quality and the ability of these firms to attract and retain clien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