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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是唯一最终把人类驯服的动物。”人类学家马塞尔·莫斯笃定的金句一抛出,一时竟让人也无从反驳。人类饲养各种动物,似乎只有养猫的人将姿态放得最低,不以主人自居而甘称“猫奴”“铲屎官”,任劳任怨死心塌地。爱猫者有自己鲜明的价值判断,雕塑家贾科梅蒂说:“火灾中,在伦勃朗的画和一只猫之间,我选择拯救猫。”
为什么猫能征服众人的心?作家萧伯纳直言:“只有懂猫,一个人才算得上是文明人。”猫启发艺术家们以灵感,有的猫直接走入字里行间,穿梭于画里画外,因此永载史册。有人从猫儿这里获得陪伴与温情,有人看见美,有人欣赏猫的不被驯服、独立独行,还有人认真地坦白,猫让他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人和猫,还在继续发生着多少奇妙的事?
假如一个家里没有猫——一只被精心喂养、百般宠爱、获得极大尊重的猫,或许你可以称它为一个完美的家,但是它要怎样证明这个头衔呢?
——马克·吐温
与大多数宠物一样,猫首先带给人类的是陪伴的温暖、爱的慰藉。罗德·麦昆是20世纪60年代后期美国最受欢迎的诗人之一,也是一位音乐人,曾获过奥斯卡奖和普利策奖的提名。他是出生于大萧条时期的私生子,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11岁时不堪继父虐待离家出走,从此漂泊不定。为了谋生,麦昆做过很多底层的艰辛工作,还参加过朝战,后来在酒吧演唱自己写的歌,并开始写诗,结果火速畅销。四海为家,猫儿一直是麦昆的重要旅伴。虽然有评价家批评他的诗滥情直露,不过直白的话语也有朴素的力量。麦昆为他的胖猫史鲁比,写过一首诗:“每晚它坐在窗口/在鳄梨树下/等待我回家/(我的臂弯是满满的猪肝罐头和爱)/我们吵闹到深夜/心怀满足……没有人拥有我,除了史鲁比/ 回首过去/也许她才是/唯一一人/回馈爱于我。”
有人选择离群索居,拥抱孤独,但远离人群却不能远离猫,猫儿是生命中带来生机的一抹亮色。捷克作家赫拉巴尔,一生遭遇家国几度巨变,一度失去了任何发表作品的权利。“布拉格之春”后,他搬到布拉格近郊克斯科的林中木屋隐居,先后写下巅峰之作《我曾侍奉过英国国王》和《过于喧嚣的孤独》。陪伴他的是他的猫。赫拉巴尔和妻子艾丽什卡没有孩子,他在《我的猫们》中写道,妻子周末来看他们,“那些早晨,与五只猫同眠一床,这是我们的全家福,这些猫,是我们的孩子”。他回忆那只喜欢整天坐在河边,一动不动看河水的小猫施瓦茨瓦尔德,“唯独我们俩在一起时,我才能感受到,它怎样沁入我的心田,然后复活,苏醒”。
生命的最后几年,艾丽什卡去世了,赫拉巴尔孤身一人,还有几只猫。他不再住在小屋,但每天仍不辞辛苦地搭公交车或是自己开车,到克斯科去看他的猫咪们。猫儿们上午11点会走到车站去迎接他,中午2点赫拉巴尔再坐上回城的汽车。他的短篇《露倩卡和巴芙琳娜》写的是两只被抛弃的猫,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他也曾感慨,“还有其他的猫也陆续死去,还剩下施瓦尔察娃,它也老了,我也老了,这个世界都老了……”直到1997年2月3日,赫拉巴尔从布拉格一家医院的五楼坠落而亡。
猫是许多人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见证者。女作家萨冈年少成名,18岁的处女作《你好,忧愁》几个月内卖出了84万册。她漂亮出众,热衷赛马、酗酒,赌博一掷千金,喜欢开美洲豹高速飙车……生活得这般任性,也很像猫,法国人对她很宽容宠爱,一辈子把她看作是青春代言人。晚年的萨冈孤独潦倒,去世时穿着几天没换的上衣,身旁只有一只猫。新闻摄影大师尤金·史密斯,做战地记者时被炮弹炸伤,动了32次手术从体内取出100多块碎片,在日本拍水俣病时又被感染,身体彻底垮掉,沉寂多年。1978年某个清晨,60岁的他到街上去找自己名叫贝贝的猫,不小心摔倒撞到头,死于脑溢血。人们发现他在银行的存款只剩下18美元。
安迪·沃霍尔与暹罗猫。沃霍尔母子俩都超级爱猫,1954年,两人合作出了一本名为《 25只叫山姆的猫和一只蓝咪》的绘本,右图为其中的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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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有时还成为与亲人沟通的纽带。安迪·沃霍尔与母亲茱莉亚关系一直很亲密。成名前,他画过儿童插画,很穷,母亲听说后就跳上公车,搬来照顾他。母子俩都超级爱猫,在小公寓里养了一大群猫,全部共用一个名字山姆。1954年,两人合作出了一本名为《25只叫山姆的猫和一只蓝咪》的绘本,有沃霍尔的画,也有妈妈的手笔。其实里边只有16只猫,书名还有妈妈的笔误,都被沃霍尔刻意保留下来。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结过两次婚,第二任丈夫菲利波维奇喜欢猫和钓鱼。他去世后,辛波斯卡的照片大多抱着猫,睹猫思人。她写了一首诗《空屋子里的猫》,以猫自喻,怀念去世的丈夫:“死——不要对猫这样做,因为猫在空房子里,就会不知所措。”
作家海明威在和爱猫玩耍,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他,却对猫怀有一腔柔情。“猫具有真正的情感忠诚。人类往往由于某种原因隐藏自己的感情,猫却不会。”最多的时候,他养了34 只猫,《丧钟为谁而鸣》《 乞力马扎罗的雪》和《 永别了,武器》都是在猫咪环绕中写完的
当爱猫爱到一定地步,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为其种类命名。海明威有过一只爱猫“雪球”,有6个脚趾,海明威对它格外宠爱。后来人们把六趾猫都称为“海明威猫”。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他,却对猫怀有一腔柔情。“猫具有真正的情感忠诚。人类往往由于某种原因隐藏自己的感情,猫却不会。”
“猫是最善良最忠诚的伙伴,养了—只猫,就会再养―只!”数量最多的时候,海明威养了34只猫,《丧钟为谁而鸣》《乞力马扎罗的雪》和《永别了,武器》都是在猫咪的环绕中写完的。海明威把自己家称作“喵呜制造基地”。当然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对猫不绝育。当第三任妻子玛莎·盖尔霍恩,某天趁海明威外出,亲自动手把家里爱咬人的公猫都阉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恼怒。这两个势均力敌的强悍灵魂,最终无法彼此容纳,7年婚姻于1945年解体。
1953年,一只叫“威利叔叔”的猫被车撞了,伤残严重,海明威不得不对着它的头开枪以解除它的痛苦。一封留存至今的信里,流露出他深沉的情感:“这就好像对着一个我了解并爱了11年,断了两条腿并且痛苦呻吟的人开了枪。”8年后,海明威饮弹自尽,死前他不忘在遗嘱中对家里的猫做了妥善安排。他在基韦斯特岛的家后来被改成了海明威博物馆,门票收入充作猫咪的生活费。故居现在约有100多只猫在庭院游荡,据说大部分都是“雪球”的后裔,携带六趾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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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清说:“我抓航空母舰,我这辈子肯定用不上,我是为以后当海军司令的人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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