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骆仰仰
带你认识一点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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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雨天遇到真爱。

骆仰仰  · 公众号  ·  · 2020-03-14 22:51

正文

3月14日日记


今日伙食:半根玉米,一大碗萝卜炖排骨(见下图,分两回吃完的) 半个番 荔枝, 一个奇异果,一个血橙,一个耙柑。


我昨天通过Today小程序买的热干面,今天到了,明天起我又可以每天吃热干面了。


每天都有人问我瘦了没,统一回复一下:几乎没有。可能我基数不算大,一直100上下,平时也经常一天吃得多一天吃得少的,也不忌口,高糖分的水果,面条,肉,都是想吃就吃。你们看到我最近吃得是很少,可是我也没有挨饿,我是饿必吃,除非俩小时内就要睡觉我才会去管我的嘴巴。


一直以来 想在体重上瘦下 来都 难,在网上经常看到有人说自己一个月瘦了10斤、20斤之类的,还有一周马甲线就出来了之类的,都觉得很魔幻。 马甲线的课程我上了70次了,也还是有小肚子,吃饱了更甚。


可能我就是传说中的喝凉 水也胖的人吧。


不过自从我 重新开始 脐贴用, 加上这两天 开始执行一口饭 嚼3 0下以上的 策略之后,感觉 肚子是瘦了点的 减肥这件事一定要把战线拉长一点来看,我今年的目标是减到90斤以下,目前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最 近20天 我最轻的 时刻是 98 .6 毕竟疫情结束之后我还要执行我的健康食谱俩月呢,我对那个抱了特别大希望。

武汉似乎可以收顺丰和邮政了,我昨天和今天分别收到了两个件。网上买的很多东西,因为拖得太久已经不大想要, 但也有的我隔了很久收到了会 更开心, 现在不发货我也愿意一直等。


时间是检验喜好程度与你的需求真实度的唯一标准啊,有的人你拖得久了就发现是真的不想跟对方过日子。


今日运动量:出门取快递和热干面一趟,踩椭圆机34分钟,拉伸5分钟,筋膜枪15分钟,Keep13分钟。


武汉昨天 新增确诊人数4 ,这是新增数量在10以下的第三天。今天的确诊病例后面有了说明 :其中2例来自住院,1例来自特殊监管场所,1例来自门诊 。门诊患者住江汉区北湖街北湖西路两湖官邸小区,患者居家期间曾在小区内活动,不排除社区感染可能。


目前总在治人 数为11098人(危重591人,重症2819人),现有疑似病例30例。


昨天国内新增境外输入病例7例, 其中北京新增1例,来自美国;上海新增4例,来自意大利;甘肃新增2例,来自沙特阿拉伯。 截至3月13日24时,累计报告境外输入确诊病例95例。


国外现存确诊人数56324(国内目前为12160)。



今天的小故事是亦舒的小甜文,有删节



7月1日

一个人的命运确有光明期和黑暗期之分,最近明显是我的乌云纪。

今日男友很露骨的表示,分手的时刻终于来临, 我很冷静的与他道别,这件事已拖了半年。

回到家中照镜子,才发觉面孔颜色如一张枯了的树叶。


7月5日
一连几天等行方回心转意。 太累了,失去一个固定男友,不知何日才找到第二名,又得重复许多费时费事的程序,比如欢天喜地的在约定的地方等以及一瓶汽水两支吸管额头对着额头共饮等,最惨是得以最好的一面给他看──我并没有最好的一面,我已经二十九岁零七个月。

行方没有回音。

大约三年固定的约会使他压闷。奇怪我的感觉跟他刚好相反,男女有别。

我开始消瘦。



7月13日
公司委派我到伦爪布津。去年刚去过,今年又轮到我,那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地方,满街都是黄眼睛黑皮肤的人,状若狒狒,三个月后带着慢性肝炎与梦魇回来,没染上麻疯黄热之类,已算幸运。

礼貌地问:“我能不能不去?”

洋老头大悦,他获得折磨人的机会:你不爱去吗,就是要你去,这是他为人上司唯一之乐趣。

“不,”他答得飞快,像是背好的台词,“你不能不去。

忽然之间我忍无可忍了,我问他,“那么,我能不能不做?”

师傅教了又教,叫我凡事不要冲动,千万要做忍者老灵精,但不知怎么,今日如火山爆发,我竟然拍案而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不做了。我明天就走,赔公司一个月薪水,再见。”

他当然没有挽留我。

没有人会挽留我,行方不会,老板也不会。我的自尊心降至最低点。



7月15日
信递上去,毫无悔意,实在不能再去伦爪市津,那边的猴子像人,人像猴子。开水的颜色像茶,茶的颜色像开水。

他们派我去是因为我没有后台,没有后台的原因是没有巴结任何人。没去巴结是因为做不出,怕肉麻。所以性格多多少少影响命运。

我自由了。

自此之后,白天没有人管,晚上也没有人管。

但为何我唯一想做的事,是号啕大哭?


7月18日
养了两年的白鹦鹉陶陶飞出去给车子辗死。这与我的性格无关了吧?为何悲剧偏偏选中我?几乎没把那司机当场咬死,他说肯赔偿,怎么赔?陶陶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它已经会说:“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怎么赔?相依为命这些日子……

我的眼泪如江河决堤。


7月19日
房东来宣布租约满期,加租百分之三十,否则收回房子。一算之下,一个月多几千元支出,我又没工作,如何是好?搬吧,搬到较小的地方去。


7月25日
找到小住所,为免受气,速速搬家。反正家具属于房东,我只收拾两只皮箱与一张书桌便可上路。


7月26日
书桌从货车上滚下来,打横压在我右脚上。痛得我看见绿色的天空,九大行星在眼前飞舞。软骨有裂痕,打石膏,走路需用拐杖。

这种一连三、三连七的倒霉事凑巧齐齐在短时间发生在同一人身上的情形,多么熟悉,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哪里?哪里?啊,对了,在有社会意识的严肃小说中!

我恍然大悟,屋漏兼夜雨,有人趁我病来索我命,好心无好报,怀才不遇,曲高和寡,全部都是我,运气一坏,我终于与社会发生密切的关系了。


8月3日
约了朋友吃饭, 吃罢饭在门口分手, 忽然有一块乌云落在我头上,哗哗的对着我下起雨来,真奇怪,前面一截路什么事也没有,单单我站的地方大雨倾盆,只有苦情戏中的扁姐与我有同一遭遇,我气极而哭。

到家门时身上只能干洗的裙子已变成一箸菜,我自暴自弃的想:上天要收拾我,躲到哪里都躲不过,豁出去算了。

我没想到我会找不到自己住的地方。这种私人屋面积大得惊人,每个单位都差不多,我初到贵境,犹如进入迷宫。

反正不心急回家,逐个门牌找,问路人是不管用的,十问九不知,在这里住十年,也只能够找到自己的寓所。

我摸上一个平台,94号,对了,我住13楼,九死一生。
进入94号,我便知道自己找错地方。

我楼下可没有“琴吧”。

我看着那小小的牌子与玻璃门。

里面有三两顾客,正在喝啤酒。有人在练飞镖,也有人在弹琴。

我觉得很累很渴。这是个意外之喜,我推门进去。

有待者前来,我说:“威士忌加冰。”


有友人问我,这是否自英国带来的习惯,我老实的答:“不,因白兰地太贵。”


买醉的人最要紧是要醉,喝什么才醉无关紧要,那是另一项奢侈。


我干了一杯,很觉舒畅,“再来一个。”我说。


钢琴前的人转头看我,微笑。


我又浮一大白,同他说:“再弹一次,森姆。”


“要听什么?”


“你喝什么?我请你。”


“咖啡。”


“侍者,给琴师一杯爱尔兰咖啡。”


他十只会跳舞的手指在钢琴上滑来滑去,弹出悦耳与不知名的曲子。


对于音乐,我所懂的只有:好听的是好音乐;不好听的是坏音乐。


这个琴师所奏之曲子,合我耳神。


第三个威士忌,使我慢慢品尝。


琴师对我说:“谢谢你的咖啡。”


我同侍者说:“我迷路了,这里到底有几个94号?”


“两个,一个在北街,一个在南街。”


“难怪。”我说,“那这里是南街?”


“不,这里是北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要不要吃点什么,小姐?我们有三文治。”


“不要,不饿。”我摇头。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吁出一口气。


这般亲切好地方,一定要再来。


琴师转头向我说:“好走。”


他是个颇为俊朗的男人,双目慧黠。


我向他摆摆手。


“琴吧。”我喃喃想,他们的威士忌很醇,喝下肚子很舒服。


说也奇怪,之后我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家,放下拐杖,踢掉鞋子,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倒睡得不错,好得使我不愿醒来。


不过第二天还是醒了。



8月4日

我好好洗一个头,拾起外国报纸,找新的工作,只要不必去火焰山,什么工作都不拘。


然后在工作岗位认识新的朋友,开始新的一页,瞧,我多么乐观。


今天晚上,到琴吧去吃它们的三文治,我特意振作。


琴吧 仍是那个琴师。 多数琴吧内都设电风琴,但这是一架史丹威。 电风琴其实不是琴,是另一种乐器,不过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他看到我朝我眨眨眼,我突然感觉到亲切。


我叫了食物,替他叫杯咖啡。


他弹完手头上的曲子,便走到我身边来。


“不介意我坐下?”


“这是你的地头。”


“你是顾客。”他礼貌的说。


“请坐。”我伸手。


他拉开椅子坐我对面。“昨天没怎么吧?”


“没有什么,心情不好,挟醉而归,乃常事耳。”


“很潇洒呀!”


我苦笑。


“失恋?”


“噫!”我想:大概瞎了也看得出来。


“他值得吗?”


我说:“当时总是值得的。”


他笑。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是店主?”


“是,不想上班,又没有一技之长,只好学人做些小生意。”他掏出一副扑克牌。


“生意还好吧?”


“过得去,都是熟客。你是新搬到这一区来?”


“是,家里油漆还未干。”我说。


“今天休息?”


“失业,”我说。


“真的吗?”他洗牌,“我替你算一算。”


“算什么?”


“运道。”


我意外,“算得出来?是真的?我的命运在牌上可以看得出来?”


“尽管试一试。”他微笑,“你想算什么?”


“算算前程。”我说。


“好的。”他以熟练的手法切牌,一张张铺在桌子上。


牌是正常的牌,也是我都熟悉的牌,没有蹊跷。


我喝一口啤酒,心情出乎意表的轻松。


他说:“你今年29岁。出生的时候是一个雨天,父母在外国,没有兄弟姐妹。”


我呆住,什么?牌上的点子方块告诉他那么多关于我的事?而且都是事实。


他又发出一列牌,继续说下去:“你的男友……是水月镜花,同你并不长久,他的性格上有很大的缺憾,这段感情失败,并不是你的错。”


我听到不是我错,是他的错,便如遇到知己一般,管它真相如何,管他是否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与我同一阵线,才是朋友。


“但是将来,你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他把牌收起来。


“喂,别停止呀,”我听得津津有味,“刚开始。”


“你真的要知道那么多?”他问我。


“当然,说得很灵光,再告诉我多一点,了不起,你几乎可以开档做生意。”


他笑,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我问:“我会遇到我的真爱?”


“当然,你还年轻,怎么会没有这种机会?”


我沉默一会儿,然后说:“我已29岁了。”


“但你乐观,并且你看上去比你实际年龄小,你是那种永远的战士,永不言输。”


我知道我遇到知己了。谁不要听好话?在这里喝啤酒再贵也是值得的。


“我的真爱,他会长得怎么样?”


“明天你再来,或者我可以告诉你。”


“你是这样招待顾客的吗?”


“不,我是这样骗爱尔兰咖啡喝的。”他笑。


“告诉我,他是不是个胖子?”我心痒难搔。


“外表有什么重要?只要他对你好,性格光明。”


我深深叹口气。


“放心,牌上显示,你会转运。”


“会吗?”我结账,“明天再来听好消息。”


临走向他摆摆手。这跟同心理医生谈话一样,可使人解除寂寞,心境平静。


那夜我工作至很晚才睡。


我把所有有可能性的工作都找出来,简历修改数十次。


我叼着香烟,操作至近天亮才昏然入睡。


那琴师说得对,我的确是个战士,随时可以打仗。上学,从来没有迟到过;上班开会,永远准时,甚至赴约会,都不浪费对方时间。样样都好,只可惜官样文章,稍欠风骚。


总有人会欣赏吧。琴师说的,我会遇到我的真爱。


我拥着这样一个洁白狂妄的希望入睡。



8月5日

面试回程只觉肚子饿,我走到琴吧去。


琴师不在,今日见到他,得问他的名字。时间还早吧。我看看表。侍者招呼我吃洋芋牛肉饼。


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安慰。


我拼命大嚼,每当不如意的时候,食欲特佳,这是惟一的寄托,只有在食物中才可以找到满足。女人在失恋之后往往先瘦一阵子,之后就开始长肉。


有人说:“多谢光临。”


我抬起头,向他笑一笑。


“眼睛里的积郁,扫之不去。”他说。


我大口喝着基尼斯。


我说:“告诉我,我的真爱将于什么时候降临?”


“我并不是活神仙。”


“把你的牌拿出来呀。”


“我只算到那么多。”


“去弹琴吧,你。 ”我没好气。


他耸耸肩,好脾气地走过去,掀开琴盖,手一按上去,似魔术师般,琴键发出悦耳的乐音。


歌是陌生的歌,从来没有在别处听见过。钢琴的音响本来很金属机械化,但在他手下却变得异常优美,这是一个用琴声表达的故事,细细倾诉,令我流泪。这是我的故事,我进入他的琴声中,回忆初次恋爱,感觉仿佛是阳光终于照到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直到琴声停止。


我留恋地希望他再弹下去,安抚我杂乱的心绪。


我睁开双眼,看到他又坐在我对面。


“在什么地方学得一手好琴?”我问。


“自学无师。喜欢那曲子吗?是拙作。”


“我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请告诉我。”


“叫我琴。”


我讶异,“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他微笑不语。


或许是他的艺名,我随即又恐怕他是那种人,但凭我敏锐的直觉,又认为他雄姿英发,不大像。


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不关我事,知道后反而有负担,白替他担心。


琴。不过他真的仿佛与琴已经化为一体,无分彼此。


“你会在一个雨天,碰见他。”


“什么?”我一呆,“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你会在什么情形之下遇见你的真爱吗?”


我张大嘴,“在一个雨天?”


“是的。”


“纸牌说的?”


“是。”


“雨天?我生命中的雨天已经够多了。”


“没有商量,你必然会在雨天遇见他。”


“还有什么消息?”


“真贪心。”他喷喷连声,不以为然。


“你说一些不说一些,好不讨厌。”


“我费了一夜的时间为你算得精疲力尽,再也不能的了,我的道行不够。”


“然,跟你的琴技差得远矣。”


我忽然盼望下雨,换句话说,我希望再恋爱。对着琴,我猜他是知道我心事的,我面孔红了。


“找工作有没有进展?”


“刚投了一些简历。”


琴向我举杯,“祝你成功。”


他的伙计来请他去听电话,我借此结账离开。


到室外抬头一看,满天的星斗,一片云也没有,不会下雨,那么我不用担心今日会遇到真爱,我完尔,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太滑稽了。


随即一怔,笑?我怎么会笑?我已经大半年没笑了,怎么会笑得出来?呆在路上吓倒自己。我痊愈啦?连忙摸面孔摸身上,真的,不知不觉连伤口也找不到,我惆怅的想:怎么搞的,不是有人一辈子为另一人伤怀吗?我竟没有资格做那样的一个人,大概是情操不够高贵的原因。



8月6日

下午去拆石膏。 脚步仍然软弱,需要当心,我仍决定用一双拐杖,无论是什么,有所扶持总是好的,医生亦不反对。



8月8日

有面试,并不是理想的那一份,但前途比那份高薪水的工作为佳。做公关,过了三十五岁很难再有什么进展,所以还是老本行干推广的好。


我想立刻到琴吧去宣布好消息,走到门口才提醒要控制自己:还没有找到事情呢,明天才说吧,犹疑一刻,才打道回府。



8月9日

我刻意打扮, 准时出发, 在会客室内等候约见,不住的低声清喉咙,轮到我的时候,以最佳状态进入会议室,面带微笑,步态轻盈,姿势自然,智能兼具潜质,连我自己都为这表现喝彩,单是外形便值七十分,这样的人才会找不到工作? 我似忘记自己在昨日还用着拐杖。


会议室中一行四位考官都觉得满意。问我几个问题,我对答如流。


退出会议室时怀着八成希望。在街上抬头一看,但见万里无云,是好天气中的好天气。


身边有个人说:“哈啰!”我转过头看,是个英俊的西装青年,眉梢眼角有点像前男友,相由心生,他们这般人的学历、职位、收入、心态、性格,全差不多,是以相貌也接近起来,不是稀奇。


“你好。”他又说。


西装笔挺,配件无瑕可击,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连微笑都没有露。


“我们很快要成为同事了。”他又暗示。


呵,原来是这样,所以预先来搭讪。


“你以前是哪家公司的?”


我只得说:“爱皮西推广公关。”


“啊,那间,那洋老头特别的刻薄,很难做的。”


我被他说到心坎里去,“是呀。”我冲口而出。


“我们这里不错,刚才我老板同我说,十定有九是打算请你过来帮忙。”他说话玲珑,也直逼前任。


“真的?你老板是哪一位?”


“就是刚才见你的高太太。”


“啊,是那位漂亮的太太。”


“工作能力是极高的,”他说,“人也和蔼,说不定我们会在同一组里合作。”


这个年轻人不坏,没有在背后批评老板,况且那又是一位女老板。前任也是这样,人很大方。


他们这一类年轻才俊,在表面看来,都很可爱,深切的了解一下,便会发觉欠缺内涵及灵魂。吃过一次亏,我都怕怕,无论如何,不会与同类型的人再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我还是很冷淡很客气。


“来,去喝一杯咖啡如何?”他语气很怂恿。


我摇摇头,“今日我约了人了,”声调充满真的遗憾,其实是演技精湛,“改天好不好?”


他略为失望的耸耸肩,我叫了车回家。


我打算去琴吧,告诉琴这个好消息。但马上又改变主意,等到成功再说吧,不要孩子气,等到成功的时候,才轻描淡写的同他说:“我明天要上班了。”越是成熟的人,越把成就看作等闲事,这才算得有型。


于是我叫出租车驶往购物中心,忽然之间心情好得想添几件衣裳。


回到家,电话铃响个不停,我一接过,那边便说: “这里是君子贸易行人事部,我们决定聘请你,请问阁下最快可以几时来报到?


我一颗心完全放下来,天亮了,我转运啦。


我镇静的说:“后天星期三如何?”


“好,上午九时见。”他们挂了电话。


我欢呼一声,舒畅的倒在床上。好了好了,大女人不可一日无权,小女人不可一日无钱,根本问题解决,其它一切易商量。


况且刚才不是有男人向我搭讪吗,最重要是知道自己还有吸引力。


这下子可以去琴吧了。


我连忙换上新裙子,刻意装扮一番,赶到琴吧去。


虽努力压抑,但颇有踌躇满志之得意之情。


琴在柜台后,见到我眼前一亮,吹声口哨。


他说:“这是同一个女郎吗?我有没看错?今天这么有味道!”


我走过去,悄悄说:“我找到工作了。”


“恭喜!”他衷心替我高兴,“太好啦。”


我也微笑。


“看,是不是,终于雨过天晴。”他说。


我笑,“但你不是说我会在雨天碰见我的爱人?是否要待明年雨季?”


“一步一步来好不好?别太贪心好不好?”他笑。


“请你喝咖啡,”我说,“多谢你的鼓励。”


琴轻轻说:“你有两天不来,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们了。”


“不!”我冲口而出,“怎么会?我忙着准备见工,一有结果,我不是即刻来了?”


双方的语气都充满关怀。


我们相视而笑。


“你知道吗,你与我们第一次见你时,判若两人。”


“一定是,”我大言不惭,“今日有小伙子建议与我去喝茶。”


“你没有去?”


“没有。”


“为什么放弃这样的机会?”他问。


“我赶着来看你呀,”我说,“那种男人,每间写字楼起码有一打,但像你这样的朋友,不是每天可以遇见的。”


“是吗?”他欢欣莫名。


我豪放的拍他的肩膀,“怎么不是?”


他侧头,“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子。”


当夜他请我吃饭,吩咐厨房煮餐牌上没有的大菜,我大吃大喝。真好,同他在一起,自由自在,根本不必理会吃相坐相,一切率意而为。


当夜快意恩仇,半醉而回。


假如能够忘记前任,我就可以从头开始生活。



8月20日

上班了。


工作统统差不多,人事亦大同小异,很快上手,又恢复以前那种疲劳,舟车劳顿不在话下,敷衍同事,很需要一些精力。


忙了两个星期,总算定下神来。


每晚都不忘去探望琴,说几句话。



8月30日

天气还是热,但开始有些秋高气爽的意味。不会下雨了吧。


不知怎地,非常相信琴为我所算的命运。


我与阿陆阿戚去玩的时候,总是留神有没有骤雨,但没有。有时明明乌云密布,但雨水总落不下来,我白等了。


那段失意及彷徨的日子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我反而觉得当时的刺激属于可遇不可求类。


幸亏有琴伴我工余时间。


9月3日

“你怎么不出去走走?”琴说。


“我有呀,我与公司里未婚男士都玩遍了。”我用字非常大胆。


“你才没有。你每天下班都在这里。”


“我同他们吃中饭。”我说。


“那短短一段时间怎么能够培养感情。”

男女间的感情如果需要培养就很差劲了。 ”我说。


“你相信一见钟情?”


“我不知相信什么才好。”我叹口气,“命运?机遇?缘分?雨天?”要命。


“相信你自己。”琴说,“信你自己的感觉。”


“嗯。”我说。


我们之间有一阵沉默。


然后我问:“你呢,你不能老把自己关在这间琴吧里呀,什么时候东山再起?”


他苦笑,似有衷情,但随即说:“来,我奏一首新曲你听。”


我说:“太好了。”


他的琴声如高山流水,高推动人,使我这个门外汉听来都心悦诚服。所谓曲高和寡,大抵是不成立的,大抵只是曲子不动听,否则总有欣赏的人,占人口十万分之一已经很了不起。


我伏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琴声感动我心神,渐渐我双目润湿,流下泪来。我紧闭着眼睛,面孔埋在双臂中,鼻子发酸。每个人都有伤心处,他的琴声就像在我的软弱处轻轻安抚。


我被感动得无以复加,就像躺在一个至爱我的人的怀抱中一样,那个人答应支持我,照顾我,爱我不渝,直至永远。


琴声停止,我心头仍然震荡不已。


我含着眼泪大力鼓掌。


“你最捧我的场。”他说。


我用指头揩掉眼泪,微笑说:“我真喜欢你的音乐。”


“多谢。”


一个有如此艺术造诣的人,不可能有不完美的性格。


他叹口气,“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将来不知谁来照顾你这样复杂的情意结。”


说到找对象,真是头痛。男人,男人穿得好有什么用?西装领带配得十全十美,皮鞋皮带都是名牌又有什么用?惶然坐在地铁中,看到孕妇不让位,看到孩子也不站起来,学问好有什么用?外表美观有什么用?心地好,爱护妇孺才是主题。表面功夫,只要过得去便算了,打扮时髦又有什么用?说话玲珑又有什么用?会得玩又有什么用?


他问我:“什么样的人才会追到你?”


我笑,“你把我说得公主似。有缘分的人便同他在一起,”我向琴眨眨眼,“在下雨天碰见的有缘人。”


他没奈何,笑了。


我自己一个人徒步回家,才花十分钟。


9月15日

近日来皮肤很滋润,不知为什么,面孔像是褪了层糙皮,显得滑嫩,我很为此高兴,看样子去掉黑气,运气要改观矣。


工作上也较为顺利,同事觉得做不到的琐事,交给我手里,莫名其妙便完工,别人是否觉得我有功不打紧,但自己心头很轻松。


当日下班,去到琴吧。


不见琴,我问服务生:“他人呢?”


他们黯然说:“进医院去了。”


“什么?”我像是被人在嘴里塞了一大把精盐。“为什么进医院?”


“他一向胃不好,熬得太厉害,这一阵子每每做账做到天亮,吐起血来,便完全崩溃,便只好把他送进医院。”


“什么医院?”我的心自胸口中跳出来。


“养平医院。”他们说,“607号病房。”


“我马上去。”我同伙计说,“有什么叫我带的?”


“你去就好了,”他们很安慰,“我们都走不开,他也不能吃什么,不必带东西去。”


我匆匆赶往医院,身上还全副披挂,办公室装束。


也无暇买什么花束水果了,只想快见到他,希望他无恙。


琴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在休息。


我走近,静静坐在他身边。


他眼皮动了动。


“琴。”我轻声叫他一声。


他微笑,并没有睁开双眼,“你来了?真的是你?”


“是的。”我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


“我刚在想,如果你能来看我就好了。”


“我来啦,你没有怎么样吧?”


他欣喜地睁开眼睛,“小事情,胃出血有什么关系?”


“胡说。”


“休息几日便可出院。”他笑。


我扶他斜斜靠在枕头上。“我吓得五脏六腑都倒转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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