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30多年前,法兰克福,木心写道,飞越大西洋,伦敦消失,法兰克福出现,机组人员没发任何表格,心里有点痒兮兮。登录一个不设防的国家,“——我合法地站在德国的土地上了。”
就在那里,他以这样的经历结束了手头的一部诗稿。
2011年末,木心在浙江桐乡去世。而这部诗稿中的一首《从前慢》,在他身后,开始走入了许多人心中。
2013年,曾经的学生陈丹青经过许多的努力,让他的《文学回忆录》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我们才发现,原来曾有木心这样一位文人。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他的妙语我们常常不经意引用,他的文学课堂我们曾随陈丹青一起聆听,他的“门徒”何其多,他的过往却依旧神秘,他是不多的如此有名而我们却可能更熟悉他作品的作家。
那,木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木心,1927年2月14日生于浙江桐乡乌镇东栅。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
1984年,哈佛大学亚当斯阁举行彩墨画展及收藏仪式。
2006年,归国定居故乡乌镇。出版《哥伦比亚的倒影》,成为该年度读书界的炫目热点。
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
“在我看来,现代中国文学史,木心是一位‘金句’纷披的大家。与《红楼梦》中的诗不同,木心的断语,取出水面,便即‘兀自燃烧’起来。但他的‘火焰’,清凉温润,却又凌厉峻拔,特别值得留意的是,他的一句句识见,有如冰山,阳光下的一角已经闪亮刺眼,未经道出的深意,深不可测。”
“(木心)推翻了我以前对当代文学的看法。以前我从来不看中国当代文学,看了木心之后我觉得我可以看当代文学了。”“我写书,我出书,就是妄想建立一点点可疑的知名度,借此勾引大家有朝一日来读木心先生的书。”
从前的人,多认真 / 认真勾引,认真失身 / 峰回路转地颓废
02
甘美清凉的是情侣间刚刚解释清楚的那份误会。
03
所有有趣的小孩在学校里走,突告母亲、姐姐送伞来,必害臊,这是心理。小学,性质上就是伊甸园。儿童有儿童的浪漫主义,一时出现父母,即拉回现世。天堂人间不能共存,世俗和理想难以沟通。
04
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05
生活的最好状态是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06
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
07
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
木心俳句有云,“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从来没有一个时期,像他去世后这五年一般,让人们对这位画家、作家和诗人充满好奇。2006年,多年客居他乡的木心归国后,本不打算出版自己的《文学回忆录》, 他觉得那不是他的创作。但若不是在他过世后陈丹青力主出版了这套厚厚的文学讲义,我们恐怕不会那么快认识木心。
如今,我们终于再次拥有了他。在故乡乌镇,木心美术馆已一年前已开放,在那里我们可以亲睹他的生平轨迹与画作,追思纪念。他的诗文和讲义陆续出版,我们可以读到一种感觉上似曾相识又相隔久远的文字。
如果说经由学生整理追忆出版的《文学回忆录》是木心给读者的见面礼,那么他亲笔写下的文字,则可能是我们解读依然神秘的这位老人的钥匙。他通过纸张与油墨为我们隔空授课,但他是否把最想说的东西,留在了自己的作品里,待我们去捡拾发现?
木心美术馆:“风啊,水啊,一顶桥。”
这是一套木心先生亲自编订过的中文作品集,由他亲手设计封面,第一辑作品八种,素朴大方,其风格亦成绝响。他早年即为老上海工美人,这八种书,八种色,返璞归真,质感还在,海内外的木迷们青睐已久。
《哥伦比亚的倒影》” 木心亲自编订的第一部简体中文版作品,其中《九月初九》、《竹秀》、《哥伦比亚的倒影》、《明天不散步了》、《上海赋》等十三篇散文,最能体现木心风味。
《琼美卡随想录》——木心亲自编订的散文集。在书中,读者可一如既往地体会木心的“丰沛而娴熟”,他“善用汉赋般的奇字”,以及“在别人说不下去的地方说出别开生面”。
《温莎墓园日记》——木心亲自编订的小说选集。经过年近八十的作者手订,小说集把原来繁体字版《出猎》一小节拿出来(另成为木心其他著作的篇目),把“我”隐得更深,实际上更耐人琢磨了。
《即兴判断》——木心亲自编订的散文选集,同样是沉思生活,体味人生。
《西班牙三棵树》与《我纷纷的情欲》——木心亲自编订的诗集,均分三辑。
《素履之往》——木心亲自编订的散文,及诗意和哲理之类。
《鱼丽之宴》——木心亲自编订的文学答问录,附录童明辑译“木心珍贵的文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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