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设计单位 PILLS工作室
项目地点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廊坊馆
建设时间 2021年
本文文字由设计单位提供。
“邬建安个展：是海，是沙丘”是艺术家邬建安于2021年9月在丝绸之路国际艺术交流中心举办的大型个人展览，PILLS建筑工作室受邀担任此次展览的空间设计工作。
邬建安是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当代艺术家。相较于单纯地在当代西方语境或传统东方语境下进行探索，邬建安以他独到的思想结构和逻辑体系，编织在时空与文明间纵横的叙事关系。他综合各种材料、语言和媒介，在当代艺术与古老的文化之间重新构建一条条可视纽带，赋予古代神话、图腾、民间技艺、志异故事、传统书写一种种全新的视观。本次展览展出了艺术家的大型装置作品，完整地呈现了邬建安近年来的几个创作高峰，系统性地梳理了艺术家的创作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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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场域的营造
我们在一千余平方米的展厅内营造了一个超现实的场域：五米高的沙丘、黑色的海洋、无尽的镜面、东升西落的太阳，和艺术家的作品共同完成了一场梦境的永恒轮回。我们希望用自然、几何、空间和尺度给观众带来真实且超现实的原始力量，用一种超越时空限制的空间量场，去承托艺术作品在时空与文明间纵横的叙事关系。
△ 展陈设计轴测及效果图 ©Pills Architects
在策展人李振华看来，邬建安的作品尽管富于图像和叙事的营构，但不应忽视的是他创作中的超自然力——非图像的，非志怪的，绵延不懈的追问。从平面到立体，从具象到抽象，他的作品以天马行空的方式，通过远古的回响去激发和唤醒某种群体记忆，引发人对世界的遐想。因此，展览空间将不同的作品叙事弥合成为一个浸没着艺术家个人色彩的场域，使观者在空寂的沙丘内冥思，在镜像构成的森林中迷失，感知“日月交替”间时光的流转，凝望巨大的镜面对光影物象的幻化与返照。有限与无限、虚幻与现实交替在这里发生。
沙漠、镜面（包括水面）和光线是营造梦境的关键。展览空间以巨大的地面构筑划分展区，并不做分割，形成连续、有对望关系的空间体验。展陈团队经过多次实验，最终选择以泡沫切割板作为沙地肌理的基础，并在不同的面层适配不同颗粒度的河沙，形成既有耐久性又能保持良好流沙形态的地面。
△ 沙丘肌理的搭建过程 ©Pills Architects
我们以镜面将结构柱隐藏，并将作品“白日梦森林”置于平行镜面之间，使有限的作品在虚像空间中无限延伸，点缀点点星光，形成森林的广袤和幻想。面对沙丘的镜面将空间折叠，形成模糊真实与虚幻的界限，作品“九重天”的虚实两像构成梦境的主体。在沙丘的尽端，作品“素色的面孔”悬挂在黑色的墨池中，与静默的水面构成另一个维度的镜像关系，观者在这里凝视一场虚实的空间幻境。
△ 灯光设计及模拟 ©Pills Architects
场地对角线上的两盏探照灯构成展览的主光源，是东升西落的人造“太阳”。两盏主灯每间隔一分钟交替亮起，使有限的空间和作品在不同的光线环境下呈现不同的姿态，并将作品照射在锋利的光线之下，刻画出空间纯粹的几何形状。我们在沙丘顶端的洞口处悬置了两面镜子，将光源通过镜面反射引向沙丘内部，启示般的光影在顶部倾下，照亮沙丘内部的艺术作品。移动的人影，流动的沙地，变化的日光，虚构的反射，空间和作品一起，一层层地将观众卷入艺术家的神秘叙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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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叙事的构建
行走、运动、知觉，是展览体验的重心，整个观展过程就像一次远古世界或科幻世界的探秘之旅。整个展厅被沙所覆盖，我们在展厅中心建构了一个直径17米的巨大沙丘，展厅的流线通过沙的肌理引导，模仿了在真实沙丘中行走的蜿蜒曲折。观众走进被风侵蚀的沙之世界，跟随着作品的叙事开启一场神秘的漫游之旅。
△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从主入口进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艺术家代表作“九重天”，巨大的镜墙虚构出另一个世界，与现实之间幻化与返照。起伏的地形模糊了行进的路径和选择，你可以攀爬其上，也可以进入其中，跟随着光线的引领，行走在“永恒之境”的沙脊之上，踏入黄沙中的神秘洞口，变换的光线从黑色空间的上方洒落，分不清空间的边界，提示着“黑海”的入口。绕过屏风，将近四百个单体作品组成巨型矩阵的“素色的面孔”悬置在安静的黑色水面上。这一刻观者和作品永恒的对峙中，光线却提示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与轮回。
△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绵延的沙地中，脚印是观者与这个世界对话的见证。当双足深陷其中，炙热的光线越过沙丘，作品“征兆”的异兽剪影会出现在润满墨汁的墙面上：九个脑袋的猛虎、生出四颗象牙的巨象、眼生于臀的梅花鹿。这些动物皆“身怀异像”，就如《山海经》中记叙的奇兽，预示着某种窥视未来的神秘信息。它们矗立在中央沙丘的坡面上，随着观者步伐的移动逐渐展现，带领我们坠入艺术家创造的世界之中。
△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从沙丘中的洞穴望去，眼前是一片坐落在沙中央的“黑色海洋”:无边的水面，开阔的空间感受，阵列的牛皮从水面一直延伸到无法抵达的对岸。太阳在眼前东升西落，在黑暗中走向了这一场永恒的轮回。
△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在这一场梦境的最后，巨幕镜墙后方还隐藏着“镜像丛林”的秘密，一方由两幕平行矗立的镜墙围成的空间，作品“白日梦的森林”在镜面内外的沙地上投射出闪耀的光斑。这些承载着迷蒙、幻梦的精神切片阵列在空中星星点点的灯光中，星光和树阵在镜像的世界延展成一场醒不来的梦境。
△ 展览现场照片 ©王子耕-Pills Architects
邬建安的艺术思辨和视觉创造，核心在于借助那些看似远离今日生活的情境，表达人类文明历史中永恒的部分，唤醒人内心感受中隐秘幽微却宏大磅礴的潜意识，进而引发对时代和人的反思与观照。此次展览中，整组逾300件单体作品以类似书籍陈列的方式展示出来，就像一座远古文明的图书馆，仿佛是对知识与经验尚需口口相传的洪荒时代的一种记录或记忆，又仿佛是远古时期的祖先衣钵和智慧，被收藏在一个矩阵般的时空之中。
似是而非，似象非象。是海，是沙丘。
项目名称：邬建安大型个展“是海，是沙丘”展陈空间设计设计团队：PILLS/汪曼颖、闫昱、张少敏、李申、张依婷、王玉竹、赵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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