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曾多次报道巴蜀石窟，从大足石刻、安岳石窟到隐秘田野间的隋唐遗珠。这一次，
中国国家地理科考旅行部
将
带你
寻访散落在巴蜀大地上的石窟艺术，一览山野石窟背后的繁华巴蜀。
寻访安岳石刻
图源：《中国国家地理》2009年第11期
大足石刻——中国南方最大的石窟群
图源：《中国国家地理》2011年第8期
石窟文管员——巴蜀大地的国宝守护者
图源：《中国国家地理》2019年第9期
供养人——巴蜀石窟的缔造者
图源：《中国国家地理》2020年第11期
山野遗珠——大量隋唐巴蜀石窟散落田野
图源：《中国国家地理》2021年第5期
相传，东汉明帝时期，天竺高僧摄摩腾与竺法兰，历经长途跋涉，骑着白马驮载经书，自远方而来抵达洛阳。汉明帝为表敬重，在洛阳城西门外修建精舍，用以安置这两位高僧与他们带来的珍贵经卷，这便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座寺院——洛阳白马寺的由来。
此后，随着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逐渐形成了南北各异的佛教艺术传统。北方热衷于开窟造像，南方则更注重寺院雕塑。而在巴蜀地区，东汉晚期用于随葬的摇钱树上，已经出现了早期佛像造型：佛教在传入初期，为了更方便传播，便与当时流行神学如谶纬和升仙思想结合了。
四川博物院藏东汉摇钱树
图源：《四川博物院文物精品集》，四川博物院，2009
北朝时期，川北地区因牢牢占据着蜀道这一关键地缘要冲，仿若一座天然的文化桥梁。彼时，
北朝石窟造像艺术顺着蜀道的金牛道和米仓道，率先影响了以广元、巴中为代表的川北地区。
广元千佛崖和皇泽寺石窟至今仍留存着南北朝时期较大规模的洞窟。
隋唐之世，长安、洛阳两京地区与益州（今成都）的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北方佛教和石窟造像艺术对巴蜀地区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广元皇泽寺第45窟，开凿于唐代，是巴蜀地区少见的中心柱窟
安史之乱后，北方经济受挫，长江流域崛起。扬州、成都成为全国最繁华的工商业城市，时称“扬一益二”，以成都为中心的巴蜀地区成为中原王朝后期重要的政治后方和经济基础之一。经济繁荣促使佛教在巴蜀民间广泛流行，以财力为基础的开窟造像活动蔚然成风。
夹江牛仙寺又有万佛崖之称，开凿于唐代，藏身于吴场镇白龙村牛仙山的茶园中
两宋时期，民间信仰与佛教深度融合，佛教造像的样式和题材愈发具有浓郁的巴蜀特色。位于川东的安岳、大足石刻，堪称这一时期的杰出代表。此时，巴蜀地区已然成为中国晚期石窟寺和摩崖造像开凿最为集中的重要区域，造像遍布全境，数量极为可观。造像传统也
从帝王将相的巍峨堂皇，变成了百姓的虔诚低诵
。
安岳毗卢洞的宋代水月观音像，是安岳石刻的代表作之一。有人认为这尊观音像依据安岳民间女子面容刻成，因姿态随意，袒胸露怀，亦有人称之为风流观音
大足宝顶山的华严三圣，正中为毗卢遮那佛，两边为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身后为千佛
巴蜀大地上石窟数量之多，超乎人们的一般想象。据2020年全国石窟寺专项调查，全国共有石窟寺2155处，摩崖造像3831处，共计5986处石窟造像文物。
其中四川和重庆共有2850处，接近全国数量的一半
。从北魏至明清，巴蜀石窟发展脉络清晰，
既与北方石窟一脉相承，又形成独具一格的世俗化和生活化的石刻艺术
，是文化艺术交流融合的典范。
《中国国家地理》签约摄影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成都市摄影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文旅厅四川文化专家库专家。倾注了十数年时光，寻觅拍摄石窟造像，用影像记录华夏大地上几乎所有的古代石窟。出版有《佛窟中国》《空山-静寂中的巴蜀佛窟》《空谷妙相-时光里的中国佛窟》《巴蜀石窟-藏在乡野的中华文明》等图书画册。
四川省资阳
市
安岳县，全县40余个乡镇均有石窟分布。这些石窟的开凿年代从唐宋延续至明清，甚至现在还在开凿，是鲜见的继续生长着的石窟群落。
茗山寺观音堂内的观音（左）、大势至菩萨（右）立像，系北宋时期所造，持续千载的风蚀作用，像是将流年刻入了肌骨，美得别具一格
卧佛院有唐代规模最大的释迦牟尼涅槃造像，卧佛全长23米，头东脚西，左胁而卧，改变了佛经中关于释迦牟尼“北首右胁卧，枕手累双足”的描述，估计是施工工匠根据地势而改变的形象，国内罕见
安岳石窟与其它石窟最直观的不同之处，在于安岳石窟并不是一座石窟，而是一个包括了207处石窟寺在内的石窟群，仅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就有卧佛院、千佛寨、圆觉洞、华严洞等九处。或倚崖取势，大窟大像雄伟壮观；或因地制宜，小龛小像密如蜂房。
在安岳的荒郊和乡野间，似乎随处可见大小佛境。
华严洞的大洞石窟造像依据《华严经》内容而刻，正壁主佛毗卢佛，头冠中刻有柳本尊坐像，左右为文殊和普贤，两旁各五尊菩萨，加上正面文殊、普贤菩萨，合为十二圆觉菩萨。整个洞窟的艺术价值很高
这是毗卢洞第18窟千佛洞的300余位捐资建造的功德主中的一部分。他们的形象千人千面，神态各异，甚至还有怀抱小孩的妇女形象
纵观全国，由统治阶层出资建造的皇家石窟，一般选址在政治经济中心城市或交通要道的附近，其背后往往是国家层面的宏大叙事。而民间营造的安岳石窟背后，并无王侯将相与朝代更迭，只有一些本地的“富户”和工匠。这里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洋溢着“市民”阶层对于美的追求和表达，亲切温暖，活泼生动。哪怕是严肃的涅槃像，也流露出些许“随意”。
中国飞天的形象多见于壁画上，安岳石刻艺人大胆地将飞天用在了石刻中，并把飞天的飘逸灵动表现得淋漓尽致，石窟中的佛像也有了“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意蕴
大足石刻是中国南方最大的石窟群，也是南方唯一名列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石窟。
石窟的年代，从唐五代一直延续至两宋、明清，又以宋代最为恢宏。
宝顶山的释迦涅槃
造像也称“卧佛”，塑造的是释迦牟尼佛灭度涅槃时，他的弟子与眷属前来送行的场景。有意思的是，这尊卧佛并不完整，右肩隐入地表之下，双脚隐于岩体之中，给人意犹未尽之感
宝顶山毗卢道场是密宗主尊毗卢遮那佛设坛讲经说法之处，石窟的中心刻了一座六角五面攒尖飞檐双层亭，正中便是毗卢遮那佛
中国北方的石窟，从外部看起来只是一个个洞口，内部却别有洞天，既有造像、壁画，又是僧侣修行的密所，朝拜者通过昏暗的甬道，一步步接近石窟深处的佛像；相反，大足石刻多是浅龛，源于古印度的兼有修行与礼佛功能的石窟寺已经退化，佛像不再藏于幽暗的洞窟中，而是直面芸芸众生。
更多的细节则彰显着大足石刻的与众不同，大足石刻已无敦煌、云冈石窟中常见的异域面孔，皆为汉人模样。
佛像的衣饰褶皱很多，显得厚实，不再像唐代佛像的服装薄若蝉纱。
宝顶山的地狱经变造像几乎布满了整个山崖，高度直达崖顶，全长13.8米，高19.4米，规模巨大
三皇洞是一个道教石窟，三皇，就是中国上古的天皇、地皇、人皇。上层为二十八天人局部，下层为玄武诸神与文官像局部
西方三圣与十圣观音窟
窟中右壁造像，从左至右分别为数珠手观音、如意轮观音、莲花手观音、宝镜手观音
大足北山136窟的不空羂索观音，也称不空王观世音菩萨，是观世音菩萨的众多化身之一，常见于密宗流行地区
四川石窟数目众多、分布广泛，一个县中的石窟点动辄几十处。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局面，也许是因为四川盆地缺少成片的崖面，但小丘与落石星罗棋布，处处皆可造像，且小型佛寺流行，满足了百姓开凿石窟的需求。
夹江牛仙寺的龛像开凿于散落的石包上，现存254龛，题材以三世佛、双观音、观音地藏、七佛、毗沙门天王、千手观音经变等为主。不少题记、供养人的信息尚存，承载着千年前的祈祷和希冀
蒲江飞仙阁亦开凿于唐代，现存石窟共104龛。由于蒲江地处茶马古道要冲，也保存了众多初盛唐时期的早期龛窟，往来的官吏和商贾带来了两京、成都最流行的造像粉本
盛唐之后，巴蜀之地俨然佛国。这是巴蜀石窟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也是分布最广、影响力最大的时期。
隋唐巴蜀石窟所在的位置，既在寺院之中，享香火缭绕；也在古道沿途，承旅人之愿。在建寺之后的历史长河中，伴随着行政中心的改变与古道的变迁，寺院败落，古道废弃，石窟的环境也随之发生变化，千百年后，繁华之地变作荒原田野。在随队专家的讲述中，
我们将在欣赏石窟艺术的同时，回溯盛唐时期繁华的巴蜀大地。
今天人们说起佛教造像与石窟寺，总是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与品评，惊叹于其内容之丰富、题材之多样外，还会赞美工匠们的技艺、设计者的智慧。很少有人想起，石窟寺开凿与佛教造像从来都不是以美术创作为目的，它们不是为了观赏而制作，更不是为了展示技艺，
它们是功能性的作品，承载着人们的信仰与愿望。
出钱开窟或造像的人叫功德主，也称石窟供养人
，开凿洞窟与雕造佛像的工匠听供养人的，供养人的愿望决定雕造内容，供养人出钱财的多少决定洞窟或者造像的大小体量。巴蜀大地的山间河谷雕满了大大小小的佛龛，它们是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或者因故来往于这里的人们心愿的表述。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从汉代乐山麻浩崖墓上的佛像开始，到今天，巴山蜀水间有数不清的佛龛，数不清的佛像，也有数不清的供养人的心愿与故事。
资金、人才、技术等方面的问题，几乎是各地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普遍遇到的难题。经费短缺使不少文物的管理、维修不能落实到位，有的石窟只能任其自然风化。我们将探访石窟文管员，了解石窟背后一群执著守护者的故事，在追溯过去石窟供养人故事的同时，也了解现今巴蜀石窟守护者所面临的困境。
D1 3月2日 周日
成都集合
欢迎晚宴，行前说明会
巴蜀石窟相关主题讲座
宿成都市区
（本日可自行预约四川博物院免费门票，参观“古代四川——两晋至唐五代时期”常设展览，先行感受四川出土南朝至唐朝造像的艺术之美）
D2 3月3日 周一
成都市 — 夹江县、蒲江县
夹江县牛仙寺摩崖造像
蒲江县飞仙阁摩崖造像
宿蒲江县
D3 3月4日 周二
蒲江县 — 安岳县
安岳玄妙观、圆觉洞、千佛寨
宿安岳县
D4 3月5日 周三
安岳县 — 重庆大足区
安岳卧佛院、木门寺、毗卢洞、华严洞、茗山寺、孔雀洞
宿重庆大足区
D5 3月6日 周四
重庆大足区
大足北山石刻、宝顶山石刻
宿重庆大足区
D6 3月7日 周五
重庆大足区 — 重庆市区
大足南山石刻、石篆山石刻、石门山石刻
宿重庆市区，欢送晚宴
D7 3月8日 周六
重庆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