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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人!

瞭望智库  · 公众号  · 政治  · 2025-03-07 11:30

正文

自1909年美国芝加哥女工为争取增加工资、实行8小时工作制和获得选举权的权利,进行声势浩大的罢工和示威游行开始,三八妇女节已经走过100多年的历史。

中国妇女纪念三八节的首次活动是在1924年,她们提出“打倒封建主义、打倒帝国主义”“革除童养媳、革除多妻制,禁止蓄奴纳妾,废除娼妓制度”等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制度,维护妇女权益的口号。

新中国成立后,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号召下,许多杰出的女性工作者自各行各业涌现。 国际妇女节将至,库叔讲述五位争做行业第一人的女性的故事,感受她们身上蓬勃的力量。

编辑 | 谢芳 瞭望智库

本文综编自新华社客户端、新华网、光明日报、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新华每日电讯。


1
第一位女拖拉机手:梁军

1930年,梁军出生于黑龙江省明水县一个贫苦家庭,小时候被卖给地主家当童养媳,东北解放后才独立生活,17岁在乡村师范学校半耕半读,苏联电影《巾帼英雄》中的女拖拉机手让她羡慕不已。

1948年,梁军作为唯一一名女学员参加了北安拖拉机手培训班,结业后投身北大荒开发建设。 1949年10月,梁军加入中国共产党。

梁军(前右)。图 | 新华社

为了提高作业效率,在广阔的荒野里,3个人一人一台车,梁军要和男同志一样昼夜连续作业,一天开车12个小时以上。他们干脆就住在荒野上的草窝棚里,在地里挖个坑放上锅就是炉灶,没有副食,就吃咸菜、野菜,饮用水就从荒地的水沟里取。

在田地里作业,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整日两手油”,地里的蚊子又多又大,围着拖拉机手们狂叮猛咬,几个小时过去,满身都是被蚊子叮的大包。不到两天,梁军的脸就被蚊子叮肿了,脚上的脓包也感染了。几十天下来,她开荒量大,深浅一致,赢得了男拖拉机手们的佩服和敬重。

受梁军影响,许多女同志立志学开拖拉机,并前来支援北大荒建设。 于是,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12位姑娘组成新中国第一支女子拖拉机队,梁军是第一任队长。1950年6月,以梁军名字命名的新中国第一支女子拖拉机队成立。当时,驾驶着拖拉机耕耘在黑土地上的女子拖拉机手,成为全国人民建设新中国的榜样。

梁军在驾驶拖拉机。图 | 新华社

1952年,梁军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读完大学四年级的课程后,梁军与同学们再次投身北大荒建设。经过大学学习,她打下了坚实的农机专业理论基础,逐渐完成由一个拖拉机手向农机专家的转变。

回到黑龙江后,梁军长期负责黑龙江省及哈尔滨市农机技术,制订技术管理规程,编制地方的农机发展规划,在开发新技术、应用现代化管理科学新方法等高级技术方面颇有建树。

1990年,梁军从哈尔滨市农机局总工程师岗位上离休。 她的事迹被写进教科书,被拍成电影,她驾驶拖拉机的英姿被印在了第三套人民币一元纸币上。

第三套人民币一元纸币。

从旧社会的童养媳到新中国第一位女拖拉机手,从出生于边陲小镇的普通女性到享誉全国的劳动模范、人大代表,梁军的一生见证了中国的变迁与发展。2020年1月14日13时许,梁军在哈尔滨逝世,享年90岁。

2
第一位女轮机长:王亚夫

王亚夫原名王亚希,1930年生于福州的一个书香门第。她从小就希望走出一条“自己做主”的人生道路,改名、着男装、剪短发。1948年高中毕业后,她独自乘轮赴上海,面对波澜壮阔的海天景象,爱上了大海。

1950年,组织选送“调干生”深造,王亚夫心想, “要干就要干一番事业,中国女性没有干过的事业”, 她要报名学“航海”。次年,她踏进东北航海学院(大连海事大学前身)的校门,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选报了轮机管理专业。

1956年年底,即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王亚夫得知,所有应届女生被分配到机关或留校工作。她慌了,这意味着自己奋斗已久的航海梦想和誓愿无法实现。她和4位女同学联名给交通部写信,表达她们上船工作的强烈愿望。这封信感动了当时的交通部部长王首道。最终,她们一起被交通部特批上船。

王亚夫。图 | 《光明日报》

1957年,27岁的王亚夫被分配到广州海运管理局所属的船舶工作,开启了自己的航海生涯。虽然有所准备,但她一上船就晕船了,“第一次当班,4小时里我吐了16次,连黄色胆汁都吐出来了!”

晕船这只是第一关,当轮机手,还得经受高温和噪音的考验。 那个年代,船舶用的是蒸汽机,烧的是煤炭,机舱里温度高达40℃以上。铲煤烧煤四个小时下来,鞋子倒过来就有汗水流出。“我现在嗓子都哑了,就是因为在机房里面长期工作。特别是后来做大管轮,要指挥工人工作,不叫不喊,他们听不清楚,所以我嗓子都喊哑了,我在念大学的时候喜欢唱歌,在船上工作以后就没法再唱歌了。”

同一年,王亚夫还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要不要结婚成家?结婚必定要生儿育女,就不能继续在船上工作。她的追求者都要求结婚以后要上岸工作。 经过再三思虑,她做出抉择——终身不嫁。

1962年,王亚夫调至“南海157”轮,并晋升大管轮。有一回,轮船遇台风,海水就像从天空中灌下来一样,老海员吓得哆嗦起来,她镇定守护主机十余小时,最终平安入港。

1973年,王亚夫成为“广海号”轮轮机长,也成为中国第一个近海船舶女轮机长,这一年她43岁,被称为“王老轨”(“老轨”是船员日常对于轮机长的称呼)。1983年,53岁的她被调回福建工作,成为“白云山号”的轮机长。

1993年,在海驰骋36年的王亚夫告别她最爱的海洋,退休上岸。“我忠于职守,忠于自己的诺言,把自己的青春和一生都奉献给了祖国的海运事业。”

2019年3月3日,王亚夫在家乡与世长辞,终年89岁。 她是我国第一位远洋船舶高级女轮机长,也是迄今为止全球唯一一位终身从事航海事业的女轮机长。

3
第一位女院士:何泽慧

1914年,何泽慧出生于江苏苏州,祖籍山西灵石。她自幼进入其外祖母创办的苏州振华女校学习,慧根深厚,天资聪明。

1932年,何泽慧考取清华大学物理系。那年,物理系一共招收了28名学生,其中有10名女生。受传统观念影响,教授们认为,女生学习物理难以学有所成,劝说她们转系。梳着两条麻花辫的何泽慧显示出性格里较真倔强的一面:“你越不让我来,我越要来;你们不让我念,我偏念!”最终,她凭借努力,以全班毕业论文最高分的优异成绩毕业,排名第二的是她未来的“科学伴侣”钱三强。

1936年何泽慧在清华大学的毕业照。图 | 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1936年,毕业后的何泽慧赴德留学,“为中国学造大炮”,她选择了柏林高等工业大学技术物理系“实验弹道学”专业。 该系与德国军工业关系密切,保密程度很高,从不接收外国学生。何泽慧主动找到曾在南京军工署当过顾问的系主任克兰茨教授,成为当时该系第一次招收的外国学生,也是弹道学专业招收的第一名女学生。1940年,何泽慧获得博士学位。二战的爆发,让她滞留在德国,继续从事科学研究。

1946年,何泽慧前往法国,与钱三强结婚。此后,她进入约里奥·居里夫妇领导的法兰西学院原子核化学实验室从事原子核物理工作,与钱三强等共同研究原子核科学。

在实验中,两人除吃饭、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均在实验室里度过,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努力,在难以计数的裂变径迹中,合作发现了铀的三分裂现象和四分裂现象,这个发现是二战后物理学上很有意义的一项成就,在国际科学界引起很大反响。当年年底法国科学院把亨利·德巴微物理学奖颁给他们, 这是中国人首次登上世界核理论研究的巅峰, 西方各国报刊称两人为 “中国的居里夫妇”

何泽慧和她的丈夫钱三强在一起研究学术问题。图 | 新华社

1948年夏,何泽慧与钱三强历尽艰辛回到祖国,全身心地投入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的创建工作中。夫妇俩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在旧货店和废品收购站里寻找旧五金器材和电子元器件,自己画图动手制造简易车床。“我们早知道国内的情形,回来并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来吃苦的。希望在自己国家的环境里,领导本国的青年做一些事,创造一些工作。”

经过几百次实验,何泽慧在1956年制成了主要性能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核乳胶,建立了我国核试验技术的基础。

在筹建“两弹一星”团队时,名单中原本有何泽慧,却因钱三强已在名单中,两人孩子也尚小,最终没能参与整体工作。但她仍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了研制中。氢弹研发时,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被怀疑存在计算错误,她带领团队耗时数月,把数据重新算了一遍,修改了错误数据,保证氢弹研发工作的顺利开展。

1973年,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成立后,她担任副所长,主管宇宙线的研究工作,推动了我国宇宙线超高能物理及高能天体物理研究的发展。1980年,何泽慧当选为中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学部委员(院士)。直到耄耋之年,她仍然坚持全天上班,为祖国的高能物理与核物理事业耗尽心血。

图片 何泽慧与钱三强故居卧室的一角,摄于2023年11月。图 | 王玥

2011年6月20日,何泽慧在北京逝世,享年97岁。2017年6月15日,“慧眼”硬X射线调制望远镜以卫星的形式成功发射,其名称“慧眼”不仅寓意中国在太空“独具慧眼”,也是为了纪念何泽慧。

4
第一位女建筑学家:林徽因

林徽因原名“徽音”,1904年6月10日出生于浙江杭州,1914年随家人迁居北京。

1920年春天,16岁的林徽因跟随父亲林长民来到英国。欧洲的古典建筑,让她有了学习建筑的梦想。

第二年秋天,林徽因回到中国。当时,梁思成在清华就读,正在考虑未来留学美国的专业。林徽因向他描述了她所了解的建筑学—— 一项可以将美术创造和实际用途结合起来的事业。 就这样,他们一起选定了建筑学作为终身事业。

1924年6月,林徽因和梁思成一起赴美攻读建筑学。两人均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学习,不过梁思成在美术学院建筑系,林徽因在美术系,因为此前一年,建筑系以部分课程不适合女性修读为由,拒绝了她的入学申请。

进入宾大的第二年,林徽因由大一直接跳级到大三。 到1927年2月毕业时,她不但修完了美术系课程,还完成了不让女生修读的科目之外的其余所有建筑学课程,成绩优异。

在宾大求学期间,梁思成和林徽因收到梁启超寄来的仿宋陶本《营造法式》。这本古代建筑术书对当时的梁林二人犹如天书,但它成为了他们人生与治学的引领。后来,他们把结婚的日子定在1928年3月21日,3月21日正是《营造法式》作者李诫纪念碑上的日期。他们的儿子取名“从诫”,也是取“追随李诫”之意。

再后来,他们携手对《营造法式》进行了破解,学习西方古典主义建筑构造,需要从order(柱式)入手,学习以柱径为度量单位的模数化设计手法。林徽因和梁思成了解西方order(柱式)这套模数体系后,再研究中国建筑,也很快看到中国“以材为祖”,即以斗栱的横截面为一个度量单位的模数体系。

故宫研究院建筑文化研究所所长王军评价, “这一重要发现,一下子把中国建筑史的一个大难题给解决了,可以说是对人类建筑史研究的重大贡献。”

1928年夏,林徽因与梁思成学成归国,赴沈阳创办了东北大学建筑系。1931年,两人回到北平,加入中国营造学社。当时,日本已经侵占东北,华北也笼罩在战争阴影中。林徽因和梁思成以及整个营造学社换乘各种交通工具,甚至骑骡子,6年中辗转15个省200余个县,实地考察测绘了2700多处古建筑,希望留下更多古建筑的资料。

2021年8月10日-2022年1月9日,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策划了《栋梁:梁思成诞辰一百二十周年文献展》,图为宾大时期的梁思成和林徽因。图 | 谢芳

在此期间,林徽因出版了多项著作,如1932年的《论中国建筑之几个特征》,1934年的《清式营造则例·绪论》等, 她是最早对中国传统建筑做出理论定义的学者。

1946年,梁思成创办清华大学建筑系,病重的林徽因承担了大量计划和组织工作。新中国成立后,林徽因先后参与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1955年4月1日,林徽因因病去世,年仅51岁,她被安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墓碑上只有七个字: 建筑师林徽因墓。

2024年5月18日,在2024年宾夕法尼亚大学韦茨曼设计学院的毕业典礼上,宾大正式向林徽因颁发建筑学学士学位,以表彰她作为中国现代建筑先驱的卓越贡献。

5
第一位女将军:李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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