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目标和方向之后,我紧接着就遇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怎么向目标前进?这让我很忧郁。当时住在一个很旧的小区,每天晚上下班之后把自己喂饱,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失眠,就下楼在小区里散步,以致于那个时候小区里的野猫和野狗都认识我。
有一天我跟朋友吃饭,喝了很多酒,然后我宣布说,我要做一名电影导演,以后我的电影首映的时候,在场的谁谁谁,都要陪我脱光上衣,站在那里唱《好汉歌》,我会把它作为一个非常好的环节。
宿醉后的第二天,我问朋友,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你想当导演。我说,这我知道,但好像还有其它的。他说,其他的就是我们如果不把你拉住的话,你就要把那饭馆玻璃缸养的牛蛙生吃了。
从那时起,我决定从做编剧开始,听了很多老师的课,却发现自己听不明白。我也去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理论,但发现都不适合我。做编剧确实挺难,我开始自己写东西,后来给人当枪手,不署名也心甘情愿,至少这让我进入这个行业并且活下来了。
在拍《人在囧途》的时候,我是以资方副总和项目总监的身份进入的。当初起《人在囧途》四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挺牛的,因为电影最初的名字叫《爱回家》,后来改成《回家爱》,那实在太low了,我就根据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人在旅途》,改了个名。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院线的老大告诉我说,就凭你这个名字,你以后就不要干电影圈了。我说为什么啊?名字起得挺好的呀。他说,买票的时候,怎么打出这个“囧”?
当时的输入法确实打不出这个字,我觉得这世界都塌掉了。买票打不出来,海报打不出来,再加上电影临上映前,整个宣传团队集体辞职了,当时我哭得跟刘备似的,我说别走啊,我立军令状啊,这个片子如果不过3千万的话,我就引咎辞职。
最终很多东西都熬过来了,你不能要求这个社会来适应你,那就从自己开始变。
我特别喜欢一句话,叫做生活本来太沉闷,但跑起来就有风。当自己和随波逐流抗衡的时候,发现最渺小的自己,只有努力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终于,我自己的电影要跟大家见面了。我来北京近10年,最绝望时想从天桥跳下去,经历了众叛亲离,经历了被侮辱和嘲笑,但都过来了,我相信很多人是可以经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