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的国际化之路——以海航文化为例

企业不仅要为社会提供物质财富，更重要的是提供精神财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文化产品，这对于伟大企业而言尤其如是。成功的企业文化不仅是一种现代企业管理思想和制度，更是企业经营和发展理念中文明性、现代性、先进性和变革性要素的集中体现，是企业的经营之魂、精神支柱。纵观全球商界的翘楚，无论本国的百年老店还是跨国的商业巨擘，最突出的特点在于它们无一不具有鲜明的企业文化，这既是一家成熟企业的重要标志，还是一家成功企业的根本基石，更是卓越企业的跨越发展、持续发展的精神动力。

值得注意的是，短短20多年的时间，海航就成功地实现了从一家地方航空公司到全国性航空企业集团、从航空企业集团到现代服务业综合运营商、从国内大型企业集团到国际化巨型集团的“三级跳”，那么，海航的企业文化包含哪些成功的中国文化基因，这与西方的企业文化有什么不同？这些成功基因又是怎样推动企业创造商业奇迹的？中国应该打造怎样的国际化企业，可以说，海航的发展历程为我们看待中西方企业文化的特色，认识中国企业文化的国际化特色提供了极好的观察样本。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企业文化作为一种管理理论和方法兴起于西方的企业界，掀起了一场新的革命，并逐渐成为当代管理科学发展的一种新趋势。从企业管理演变轨迹来看，大致经历了螺旋式攀升的四个阶段：

（1）以解决管理的效率为中心的科学管理阶段；

（2）以解决人的激励为中心的行为科学的管理阶段；

（3）以解决管理的思维方式为中心的系统科学的管理阶段；

（4）以解决企业的经营灵魂塑造和集体个性塑造为中心的企业文化管理阶段。

随着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社会环境的变化和市场竞争的加剧，企业文化的重要性地位日益提升，企业文化受到越来越多企业的重视。企业文化使企业管理适应了知识经济和文化经济的需要，实现了向“以人为中心”、“以灵魂塑造为中心”的管理思想转变，成为企业可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来源。

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文化是联结企业内部与外部人与人关系的一种价值认同，其核心在于凝聚人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文化是企业恒久昌隆的固有根基。一个伟大的企业之所以基业长青，根源在于有一种伟大的精神作支撑。这种内在的力量，能够激烈企业克服阻碍和挑战，实现共赢和发展。

需要看到，企业的物质生产是企业文化的基础，企业文化与企业发展共生、共存、共荣，从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文化光谱。从理论上说，企业文化的形成有静态和动态两个维度：静态维度包括企业主体进行基础设计、基础导入和顶层设计，这是企业文化无形资产的形成和确立过程；动态维度是指企业的各种文化活动、文化行为和文化扩散，这是企业文化无形资产的积累和增值过程。

可见，企业文化是一个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形成过程，也是一个从“自发”到“自觉”、从“低度自觉”到“高度自觉”的建立过程。任何企业的成长，都会逐渐形成和沉淀出反映企业管理模式和发展理念的独特文化。

令我们惊讶的是，如果对比西方企业几百年的发展历史，中国是全球现代企业竞技场上的迟到者、后来者（new comer），但仅仅在20多年的时间里就诞生了一批具有国际影响的“海外兵团”，特别是分布于全球各大产业的民营企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改革的奇迹、开放的奇迹、时代的奇迹。

严格地说，1992年我国才正式提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设想，海航正是在这一历史的大节点上，恰逢其时、应运而生，成立了根本不同于传统的国有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海航本身就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其跨越式发展又是中国兴盛的缩影，海航更是中国“走出去”的样板，正是在改革开放和国际化的浪潮中，海航实现了与中国改革开放同行、与中国兴盛同行、与中国“走出去”同行的目标。

事实上，无论是百年老店还是后起之秀，也不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成功的企业都在各自的发展历程中演绎着精彩的文化乐章、焕发出耀眼的文化光芒。西方企业文化一直被认为是支撑美国企业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因素，因此，从企业文化的视角剖析企业的竞争能力，对于赶超中的中国企业们来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是全球企业界的奥林匹克赛场，中美国企业上榜数量长期领先，成为东西方阵营中的优等生。2016年美国共134家企业上榜、中国有110家紧随其后，在当今瞬息万变、竞争激烈的世界经济环境中，以美国企业为代表的西方企业文化，恰好与代表“东方新力量”中国企业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表1 2016年《财富》世界500强企业前十名

注：中国企业含香港和台湾企业。

资料来源：财富中文网《2016年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 http://www.fortunechina.com/fortune500/c/2016-07/20/content_266955.htm

（一）西方企业文化：以美国为代表

企业文化的最初实践在日本，理论总结在美国。20世纪70年代日本企业运用先进的管理模式在许多经济领域取得领先并超越美国，美国学者深入研究后发现企业管理是一种文化，而不仅仅是一门科学。随后，美国的企业管理掀起企业文化革命，开始探索通过塑造企业文化来增强企业活力，逐步确立了企业文化体系。美国的企业文化以“软”化管理为特征，既体现了鲜明的民族性，也反映了强烈的时代精神。从美国许多著名企业来看，美国企业文化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五方面：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其民族文化带有浓厚的个人主义色彩，美国人信奉个人能力主义。受此影响，美国企业文化以个人主义为核心，崇尚个人自由、尊重个人权利，强调个人的独立性和能动性，追求个人能力的发挥和个人价值的实现，且高度重视员工潜力的开发，投入人力和物力为员工搭建提升技能的平台。美国企业在管理中实行个人负责、个人决策，给予实际的自主权鼓励员工个人奋斗，并基于能力主义原则重点考核员工的个人绩效。美国企业尊重个人价值还表现在个人英雄主义上，通过个人奋斗获得事业成功的人被推崇为“英雄”，美国的著名企业塑造出一批“英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