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约Cos委托，和由女性扮演的二次元角色谈一天完美恋爱，如今已从小众兴趣演变成了一门生意。有生意就有代价。
越来越多委托避雷、挂单、踩雷的帖子在社交平台上出现。原本是一场造梦活动，最终却以互相指责和金钱纠纷结束，像极了离婚夫妇分割时的图穷匕见。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沉迷其中，花上千元一次次购买“一日约会”，只为体验现实中没有过的完美恋爱，在糟糕的三次元生活之外，收获那句意料之中的“我见到你一直开心”。
结束一天的约会后，旺仔在回家的地铁上，写下对“一日男友”的所有不满，然后发送了出去。这些话，旺仔憋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摊牌了。约会对象的身份是《恋与制作人》里的凌肖，有着一头蓝紫发和一双琥珀瞳。但看见他的第一眼，旺仔就有些懵，眼前的这个人，旺仔很难找到和凌肖的相似之处。毛发稀疏的蓝紫色假发盖在黑发上，隐约还能看到发网的纹路，黑发从假发底下整圈溢出，从正面就能看到黑发露出的痕迹，背面看则更是灾难，眼睛上方也没有凌肖标志性的断眉。约会全程，她都不敢看着凌肖讲话，只能抬头看一眼后迅速把头低下，说话时看着其他地方才能屏蔽掉那一绺露出的黑发。
▲ 《恋与制作人》人气角色凌肖。图 / 《恋与制作人官网》
除了外表出戏，大多数时间里，旺仔也感受不到两人是一对在谈恋爱的男女朋友。见面时，旺仔送花，对方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去餐厅的路程有900米，旺仔想要打车，对方说要骑共享单车，却没有注意旺仔穿着短裙，骑车不方便。虽然事先给对方转账了一笔“约会经费”，但结账时凌肖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旺仔只好自己扫码付款。当天还出现了比露真发更“出戏”的时刻，对方用这副凌肖的打扮，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女厕所。“不是不让她上厕所，她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同时进女厕所呢？明明她可以让我在外面等她，可她却选择了最割裂的方式。”行程中还有一项安排是看日落。这原本是旺仔设想中最浪漫的画面：她带凌肖来看日落，个性傲娇的凌肖会表面上跟她呛几声后对她说，以后会多陪她看日落。夕阳的余晖照在脸上，在日落下，旺仔掏出藏了一天的戒指，她要向她的男友凌肖求婚。然而现实是，她没办法从眼前的凌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也没有获得对方的夸赞，甚至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吃饭时，对方收到旺仔准备的凌肖周边吊坠，才告诉旺仔说，出门太着急了礼物没有带。这是旺仔感受到的又一次巨大落差，抛开恋人身份不谈，如果只是委托老师和单主的关系，“送礼物”这一点明明写在委托条上，对方却没有遵守下单之前的承诺。即使是这样，旺仔还是将自己准备了半个月的礼物送出去了。她不想带回去，因为“礼物被赋予的意义已经在这次约会中被消磨殆尽了”。这次约会的“男友”，是她花费500元委托费请来的，由另外一位女性Cos（扮演）。谁都知道二次元世界的纸片人不可能真地来到三次元，但仍然有人相信三次元的人可以成为二次元角色踏入现实的载体。到现在为止，旺仔约过7次委托，除了第一次约会的是李泽言（《恋与制作人》的男主角之一），后面每一次约会都是和凌肖。旺仔约过最贵的一次委托费用是900元，加上约会费用，平均每次下来要四位数以上。Cos委托，一开始就是二次元同好们约喜爱的Coser拍照、参加漫展，随着乙女游戏受众的加入，才演变出了“一日约会”的形式，现在也正在成为一门生意。在小红书上搜索“委托”，会出现180多万篇笔记，有委托价格参考、委托行程参考、委托注意事项，也有委托避雷的。Cos委托中，既有无偿也有有偿，有偿的价格从每小时20元到上不封顶，但也并不是价格越高、效果越好。▲ 在小红书上搜索“委托”，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实用贴。图 / 小红书
旺仔通常都是在网上看委托老师们发布的照片、视频，以确认其对角色的还原程度，再根据委托老师的排期约定时间下单委托。圈子里受欢迎的委托老师，单主们都要拿着爱的号码牌，等上半个月到一个月或是更久。沉浸在约会中的旺仔，下意识把自己代入到约会中的女友身份，很难当下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或者即便是感受到巨大的割裂感，也会为了约会的完成度，把话憋在心里。直到约会结束，那些让她不舒服的细节才一一涌上心头。旺仔还是和同事聊起这件事，才觉得自己被坑了。想要得到的情绪价值没有得到，反而还受了一肚子气。她找委托老师要求退回一半的委托费，被对方拒绝了。双方的争论最后演变成网络上的“互挂”。委托老师质疑：“我昨天没有感觉到你对我的不满，我觉得你笑得很开心不像假的。”甚至认为她只是想“白嫖”。最终，委托老师只愿意退还50元，作为对没有实现断眉造型的补偿。而对于旺仔介意的“没有按照约定送自己礼物”，委托老师表示“明天就出门寄给你”。旺仔很失望：“真的不需要了，我在意的不是礼物，而是你不重视我们的约会。”原本是一场憧憬完美恋爱感的造梦活动，最终却以互相指责和金钱纠纷收场，像极了离婚夫妇分割时的图穷匕见。Cos委托本质上是陪伴服务业，本身门槛不高也没有明确的条文规范，“挂人”也成了旺仔能想到的唯一维权途径了。帖子发出去以后，旺仔才知道，她不是这位委托老师唯一的苦主。在此之前，一些人也会因为在约会中感到不舒服而内耗，比如委托老师没有在朋友圈发和自己的合照与视频，她们反而会担心“是不是自己长相的问题？”“约会时我哪里做得不好？”“委托老师为什么要选择性地发朋友圈？”
▲ 旺仔一次满意的约会。图 / 讲述者提供
越来越多委托避雷、挂单、踩雷的帖子在社交平台上出现。约会迟到半小时、高P(本人与照片差距大)、暗示单主为自己消费、人设OOC（Out Of Character，指人物塑造偏离原有设定或形象）、委托条的承诺没有兑现，成了一些单主“挂”委托老师的原因。有人请委托老师去KTV唱歌，委托老师用一个乙游男主的身份唱另一个乙游的主题曲，甚至直接当着单主的面说喜欢另一个游戏的男主，这是圈子里最忌讳的OOC。有人收到委托老师的礼物，拆开发现是掉色的手链和用过的日用品。有人因为情绪崩溃大哭，委托老师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和递纸擦眼泪，而是拿纸擦自己被沾湿的衣服。委托互相挂单的状况越来越多，吃瓜群众散场后才发现，无论从单主还是委托老师的视角，都不一定存在绝对的“完美受害人”。参与者的增多，让原本主要出自兴趣、为爱发电的事情有些变味儿了。有人把约Cos委托当成满足各种隐秘欲望的途径，有人希望用最低的价格甚至不花钱体验一日男友。而有人只把当委托老师看成是一个快速捞钱的途径。当两种极端的情况相遇，互挂的闹剧就很难收场。几乎所有约过委托和被委托的女孩，在提到委托这件事的时候，都提到了一个词，造梦。一次不完美的约会，没有让旺仔放弃接着寻找约会对象。她也是在委托过程中才渐渐有了对一场完美约会的概念。▲ 韩剧《请回答1988》截图。图 / 网络
委托的次数多了，旺仔才知道一个完美的男友可以为她准备惊喜，下班时会去公司接女友、逛街时会帮女友提包、走路时会让女友走在靠里侧、上楼梯时会靠在女友身后防走光、分别时会目送女友离开后再走……这些被用心对待的细节，是她曾经真正谈恋爱时都不曾感受到的。用心的委托老师，几乎可以完全满足她对完美男友的幻想。有段时间，旺仔很想让凌肖像游戏中那样接她下班。她不抱希望地问了之前约过的委托老师，没想到下午5点，凌肖出现在了旺仔工作的医院。一起出现的还有上一次约会时旺仔送出的大红花戒指，他们一起制作的手工香水以及一束干花。看到干花的时候旺仔才想起来她对凌肖说过，她很伤心鲜花没办法永久保存下来。眼前的凌肖，记住了她随口说的一句话。约会过程中，这个凌肖也时刻男友力爆棚。委托角色毕竟来自游戏中，走在路上很容易被认出来。有一次他们逛街时，路人认出了凌肖，直接上来说要“集邮”（合影），凌肖当场拒绝说：“不能，我们在约会。”旺仔深深觉得被另一个人重视了。▲ 旺仔和她的委托老师亲密互动。图 / 讲述者提供
委托过程中，委托老师一般会根据单主的需要来上“角色皮”或是“男友皮”，表现出和角色或是男友一致的言行状态，也就是“上皮”，如果做出不符合角色或男友人设的行为，就是“掉皮”。婕德和学妹经历过一个尴尬时刻。学妹生日，朋友们为她请来一位Cos陆沉的委托老师。对方总是自以为是地跟学妹说类似“你是我的小狗吗”的悄悄话。而在婕德看来，真正的陆沉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很多委托老师其实没怎么玩过乙游，她们只是觉得这个来钱快，有几分姿色和身高，就想着来挣这个钱。可能大概知道哪个游戏有哪些角色，有什么外貌特点，整一个假毛，自搭衣服，就开始接委托了。”婕德说。所以一些比较注重上皮体验的单主，会要求委托老师提供他们玩游戏的自证，比如游戏等级、主线进度和卡面收集度的截图。但无论如何，让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凑在一起约会，仍然存在着巨大的不确定性。“委托”过程本身又要求约会双方能够完全代入到角色中，否则就会产生巨大的割裂感。为了获得更完美的约会体验，桃子是在亲友的基础上找委托老师，这样能直接规避踩雷的风险。去年9月，桃子第一次参加国乙夜场的活动，特别添加了现场委托老师们的联系方式。作为MBTI属性中E值100%的“社交恐怖分子”，她逐渐和这些委托老师处成了“亲友”，才有了后来的第一次委托。9月的一天，桃子带着她的五个《光与夜之恋》男主角同时出现在环球影城。桃子也顺其自然地成了五个男人“雄竞”的中心。当时桃子要录视频，五个人同时挤到视频里，表面上看着和谐，实际上每个人的手都在背后较劲，要把另一个人摁下去，让自己离桃子更近一点。
▲ 桃子和她的4个委托老师。图 / 讲述者提供
对桃子来说，委托本来就是一件满足情绪价值的事，要把情绪价值拉满就要找最完美的约会对象，对她来说，男友的颜值是最重要的一点，即便为此付出四位数以上的委托费她也愿意。“就和谈恋爱一样，如果谈性价比的话，还是不要谈了。”这是一门非常看脸的生意，但是真正能让委托老师出圈的又不仅仅是颜值。今年8月份，祁煜美人鱼和“夫人”双向奔赴的视频火了。在《恋与深空》游戏中，祁煜是生自海洋文明“利莫里亚”的天才艺术家，也是利莫里亚的最后一任海神。视频中，祁煜潜入水中，在海洋馆中摇曳着鱼尾，隔着玻璃，以美人鱼的姿态和他的“夫人”相见。有人感慨：“这个女生以后每一次去海洋馆都会期待，自己的爱人会不会在这里。”▲ 美人鱼祁煜和夫人相见。图 / 讲述者提供
安安是这条视频中祁煜的扮演者，今年3月份开始，安安成为委托老师，到现在都将每一位委托过她的单主称为“夫人”。为了能够像美人鱼一样潜入水中，获得海洋馆的许可后，她提前去海洋馆踩点、又另外在潜水馆下水和排练至少三四次，让身体提前适应水下的状态和形成肌肉记忆，确保潜水过程不会出现差错。用心对待委托，本身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骨架小的委托老师为了呈现“成男”的体型，通常需要穿包裹住整个上身躯体的肌肉衣，肌肉衣的材质越是紧实贴身，穿脱起来越是费劲，有委托老师分享了自己脱肌肉衣时的视频，从半夜两点脱到了半夜五点，一个人还脱不下来，需要找另一个人帮忙。Cos角色需要穿戴适配角色的假发、服装，有委托老师为了完成单主的心愿，顶着接近40度的高温，穿着厚厚的全套装备在环球影城约会，脚底下踩的还是动辄十几厘米的厚底鞋——这也是为了将身高垫到1米8以上的必需品。而以美人鱼的身份潜水，直接把还原角色变成了困难模式中的最高级。在水底下看不清，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光，安安要事先安排助理引导夫人到指定的位置，再用手电筒向安安示意，这也意味着，潜水时安安在水底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夫人所在的位置。假发和肌肉衣到了水下还会出状况，假发会漂起来，不贴身的肌肉衣还会灌水浮起来。为此安安试了不下三四次的假发和肌肉衣，才找到适合水下状态的装备。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角色肌肉衣上祁煜特有的纹案，是安安自己画上去的。图案一下水就掉色，安安试过各种方法，用颜料、马克笔来画，都只能让纹案短暂地停留在水中。在出祁煜委托之前，潜水就是安安的兴趣。男美人鱼和女美人鱼的游动方式在力量感上差别巨大，同一个动作，男美人鱼的动作幅度也比女美人鱼大得多。为了还原一个动作，安安要重复训练好几遍直到满意为止。而祁煜美人鱼又需要全程穿着束缚身子的肌肉衣，平时安安只需要花60%力气就能做到的动作，穿上肌肉衣后要花上100%的力气。平时潜水四五个小时，但到出祁煜美人鱼时潜水时间就会被控制在两小时以内，因为体力已经提前耗尽了。
▲ 安安cos的美人鱼祁煜。图 / 讲述者提供
安安出祁煜美人鱼，一开始只是为了“还原”，却没想为这么多“夫人”带来了感动。“还原”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但是也有普遍适用的标准，就是还原恋爱的感觉。委托老师们基本上都是女孩子，为了能够以男友的姿态出现，他们从妆容、体型、动作都要像一个完美的男性，所以在约会时他们大多会逛街时主动提包、结账时提前买单、用餐时喂女友吃饭。桃子形容一个女性朋友“当委托老师当出了工伤”，两人一起出门逛街，自己成了处处被照顾的人，提包、喂饭、揽肩都成了朋友下意识的动作，面相也越来越像一个男性，甚至在家里打开衣柜，都是一水的男装，成了“男人的衣橱”。委托结束时，也是梦醒来的时刻。再难忘的经历都是限时的美好。委托的过程治愈了旺仔心里的创口，让她有了“死人微活”的感觉。她在深圳的一家医院当护士，月薪在五六千左右，但每一次委托花费都在四位数以上。即使有过不好的委托经历，她还是想继续在三次元的世界里见到凌肖。因为本身就有容貌焦虑，旺仔看到委托老师们完美的脸以后，更加会不自信起来。但委托老师们会真诚地看着旺仔说，“宝宝你很漂亮”“你做的行程好棒”，连多吃一口饭、多喝一口水，都会得到一个真诚的夸赞。去年年底，旺仔因为生病情绪不好，在和委托老师分开时，曾情绪失控地哭了出来。她问委托老师，“能抱一下我吗？”第一次，在对方的怀抱中，旺仔因为脆弱获得了许多许多夸赞和鼓励。▲ 美剧《老友记》截图。图 / 网络
自认为是现实理性的一种人，旺仔和喜欢的委托老师分开以后，还是会出现轻微的戒断反应。深夜，约会时的细节会反复出现在旺仔的眼前，当时聊了什么，一起做了什么，再把聊天记录和约会照片扒出来反复看好几遍，忍不住拿出角色的周边娃娃掉眼泪。而对于一些比较感性的女孩来说，内心情感越是细腻，戒断反应出现得也会越严重。“不管我约他多少次，我今天和他共度的这段时光都再也回不来了”，是很多人走不出戒断反应的心理。委托时间到，桃子同样回到了现实，“我心里很清楚，不管是谁，他们其实都不能代替我对于二次元我推的喜爱。但是在我们委托的那一天里面，我会短暂地和我推有一场跨越次元的梦。”▲ 桃子和她的委托老师约会中。图 / 讲述者提供
很多时候梦的美好在于，她们透过梦看到了更好的自己。对婕德来说，乙游男主给她带来了一种正向的激励，委托关系就是把激励延续到现实。“他给我足够的尊重和信任，给我勇气和力量。”95后的婕德在出版行业工作，原本是一个很宅的人，平常下班在家就是刷视频和看小说。为了调理身体，婕德开始练习跳舞，每次坚持不下去时，她就告诉自己，“我可是陆沉的兔子小姐，我无所不能，power！”当梦的复制过程变得触手可及，“造梦”反而成了随处可见的事。国乙相关的活动也来越多，质量却不像以前了。“现在的国乙活动相对饱和，而且千篇一律，圈钱性质越来越明显。”桃子感觉到，国乙的更新换代频率太快了，原本她还能自信满满说自己认识北京一大半委托老师，现在她去国乙夜场和打卡活动，现场的嘉宾她基本上都不认识了。去年9月刚入坑时，原本160元就能买到三里屯国乙夜场的门票，现在160元只能买到西城区一个偏僻位置的门票。鱼龙混杂的人多了以后，委托市场也开始变得混乱。情绪价值没有标准的定义，也没有统一的定价。旺仔想要的时刻被人重视的感觉，实际上是另一个女孩时刻保持谨慎才有的效果。“给别人提供情绪价值，要比提供物质价值累得多。”桃子说。社交平台上，每刷新一个委托瓜条，委托老师和单主又会掀起几轮骂战。桃子觉得，现在的环境已经一面倒倒向了单主这边。然而委托老师也要面对五花八门的要求和状况。有委托老师在约会的前一个多月就被要求售前陪单主语c（线上聊天版的Cosplay），售前时间被从一般的一周以内拉长到一个月甚至更久。有人把委托时间定在晚上十二点以后，还要求委托老师通宵外宿在单主家里。有委托老师甚至遇到了“私生饭”，被单主尾随回家。对于想要约委托的女孩们来说，与喜欢的角色约会是一种梦，而对被委托的女孩们来说，还原喜欢的角色来帮女孩们实现梦想也是一种梦，一次真情实感的委托，往往是两颗真心的拥抱和互相付出。在成为委托老师之前，安安自己也约过委托。去年生日，因为学业上的压力，安安的情绪近乎崩溃。当时她约了一位委托老师出了祁煜的角色，和她一起过生日，约会的地点就在海洋馆，对方学的正好是生物学。于是偶像剧一般的场景出现了，在蓝色的海洋世界里，一位西装革履的栗紫发色“男子”陪在穿着礼裙的女孩身侧，为她介绍海洋馆里的海洋生物。委托老师既是造梦者，也是一开始那个想被实现愿望的小女孩。现在轮到安安实现其他女孩的愿望了。
▲ 安安在社交平台上的委托展示。图 / 讲述者提供
旺仔不排斥恋爱，但身边始终没有适合的人选。妈妈给她安排过一次相亲，男方在第一次聊天时冷不丁问了她一句：“你认不认识杨洋？”旺仔问：“我知道，怎么了？”结果对方回了一句：“我跟杨洋一样帅。”旺仔也希望体验到甜甜的的恋爱，但不是和不合适的人。妈妈给旺仔不止安排过一次相亲，旺仔总是没有动心的感觉。有时候看到男方的条件和样貌，旺仔就反问妈妈：“难道我在你眼中有这么差么？”后来，旺仔直接说近几年没有恋爱和结婚的打算，相亲的事才消停下来。很多女孩和旺仔一样，在学校、职场和家庭，往往缺乏认可和鼓励，委托正在让那些隐秘的需求，以光明正大的方式被表达出来，她们亲手为自己打造了属于自己的梦和美好的回忆。
▲ 旺仔和委托老师开心合照。图 / 受访者提供
“有这些人（乙游男主、委托老师）的存在，你还谈什么恋爱？”旺仔越发相信，次元壁是可以穿透的，“他们有可能只是在某一个角落注视着我。”和凌肖约会的时候，旺仔总能碰上雨天。而凌肖的特征之一就是，开心的时候会下雨。虽然雨中约会不方便，旺仔不自觉逗身边的凌肖说：你见到我这么开心吗？凌肖给了她一句意料之中的答案：“是啊，我见到你一直很开心。”微信又双叒叕改版了，如果不标星，容易错过我们的推送，也无法看到封面图片。还请点击星标🌟“每日人物”，及时接收每篇新鲜出炉的推文，我们期待与你的每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