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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也要扎实严谨。那些老一辈的专家学者实在令人动容,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同顾方舟一样,虽然一生只做一件事,却做到了极致。
“孩子啊,为了亿万孩子的生命,爸爸只能对不起你了!”呢喃间,只见男子将一管不明液体全部灌进了刚1岁的儿子嘴里,看着儿子纯真的笑容,他心如刀割,却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这管液体,是中国首批脊髓灰质炎
(也就是小儿麻痹症)
的减毒活疫苗,他自己试用了没有不良反应后,为了确保其安全性,负责研制疫苗的顾方舟把主意打到了自己1岁的儿子身上。
趁着妻子不在家,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他说:“自己研制的东西都不相信的话,咋能让别人相信呢?”
顾方舟
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呢?还得从头说起。
病毒肆虐,临危受命研制药
1925年,顾方舟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
幼时,父亲在海关工作,母亲是一名教师,一家三口生活幸福。然而,生活中的意外总是无处不在。
顾方舟4岁那年,父亲因病毒感染去世。从此,家道中落,母子俩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歧视。
为了赚更多的钱,母亲辞去教师职务,去杭州学习了刚刚兴起的现代助产技术,做了一名助产师,这样能更方便照料顾方舟的生活。
跟在母亲身边的顾方舟从小耳濡目染,不仅对生命产生了敬畏,更是对医学产生了好奇。
深受母亲的影响,而父亲又是因病去世,格外勤奋好学的他,立志要做一名医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1944年他考入了北京大学医学系。学医6年,于1950年毕业;1951年8月,顾方舟与相识五年的同学李以莞结婚。
为了学习更深的医学知识,1951年08月至1955年09月,顾方舟就读于苏联医学科学院病毒学研究所病毒学。
留学期间,他常常为了攻克一个实验难题,在实验室研究到凌晨才休息。
1955年,他成功地拿下了苏联医学科学院的病毒学专业副博士学位。
毕业后,顾方舟没有选择高薪的医生职业,而是选择了最基层的公共卫生事业,因为他希望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同年,小儿麻痹症开始在中国第一次大流行,当时,中国医学界对这个病毒毫无研究。
疾病的传播很快,光江苏南通就出现了1680例,得病的孩子大多处在0-7岁;得病后,这些原本活泼可爱的孩子们会出现瘫痪的迹象,肢体残疾,严重的直接导致死亡。
这时,顾方舟接到上级命令,前往南通,着手研究针对性疫苗。
当时有两种疫苗:一种死疫苗,需要打三针,并且价格昂贵,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另一种就是活疫苗,但是没有经过人体试验,风险极大。
综合考虑下,顾方舟觉得适合我们国情的就是活疫苗,随后他奉命去苏联学习。然而,当时苏联专家给的都是周边资料,唯独缺少核心资料。
既然别人不肯给予关键性的帮助,顾方舟也不再多做停留。
1957年,他拿着从苏联带回来的一管活疫苗,带着团队、带着妻子走进了云南,因为那里有一个猿猴基地,更方便做实验。
他们选择了一个荒山作为实验室建立的地点,条件十分艰苦,但顾方舟和团队人员并没有因此懈怠;他们短短九个月就盖好了19栋楼房,就连实验室都是自己建的。
两年间,他们走访了全国12个城市,从中选取病患的粪便,冒着感染的风险,终于从中分离出3种不同的病毒。
在走访期间,患病孩子的父母,都会握着他们的手祈求:“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顾方舟安慰他们:“疫苗正在研制中,等有结果了,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使用。”
顾方舟团队的人艰苦奋斗,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终于在研发的第三年,第一支疫苗产生了,他们先在猴子的身上做实验。
这天,学生小丘来报:“老师,3号动物实验体又没熬过三天,我们还要解剖吗?”
顾方舟一听,心头顿时涌上一阵凉意,但马上坚定地说:“当然要继续,我们要了解失败的原因,做好记录,不断完善,再进行4号……”
“顾老师,您为什么非要研发活苗?”还没等顾方舟说完,小丘就着急打断他:“都失败了这么多次了,如果实验体4号再失败,怎么办?如果早按照外国专家的做法,就用死苗,我们早就成功了!”
顾方舟定了定神,说: “我坚信,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死苗一针要10美元,还要连打3针。
现在我们国家正逢困难时期,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让所有的孩子都注射,根本不现实;
这个病摧毁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整个家庭;只要我们尽早研究出活苗,攻克运输难题,就能拯救无数家庭!”
后来,顾方舟小组又大胆地利用猴肾分离出了病毒,又进一步明确了病毒种类,让研究有了进展。
单单是猴子的脑子和骨髓各段的病理切片就有三千多片,终于在1959年底,确认注射过疫苗的猴子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全都抱在一起欢呼。
终于可以进入人体实验了,可
此时大家却犯了难,第一个“小白鼠”,找谁来试验呢?谁愿意来实验呢?
以身试毒,以子试药终成功
就在实验室里大家都愁眉苦脸时,顾方舟摇晃着手中的实验器皿,说道:“我是党员,我来。”随即服下了未知安全性的活疫苗,小组成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结果还是非常幸运的,当顾方舟最后一项检查结果显示都正常,大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是,人体试药不是看一次试药成不成功判定的,顾方舟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成年人和儿童的身体结构和对药物的接受能力都不相同,成年人可以接受的疫苗到了孩子身上可能就不行了,毕竟这个疫苗的主要适用人群还是孩子,所以还要在儿童身上做实验。
可谁又愿意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尝试一个风险未知的疫苗呢?
团队成员再次犯了难,虽然每个人都有想要贡献力量的一份心,可是谁家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谁也不敢拿幼小的孩子来实验。
此时顾方舟又坚定地站出来说:“ 既然有风险,就该自己承担!不让自己的孩子吃,却让别人的孩子吃,没道理啊!”他决定拿自己的儿子东东当试验对象。
这天,顾方舟带着忐忑的心回到家,将一瓶淡红色液体哄儿子喝下,看着儿子明亮无邪的眼睛,他泪如泉涌,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在心里祈祷无数遍:千万别出意外,千万别……
妻子回来看到顾方舟的反应,得知他做了什么,
竟然没有丝毫责怪地说:你做得对!”
虽然她心中有万般担忧,但是孩子的状况最要紧,她选择和丈夫一起照看儿子。
在那几个不眠之夜,顾方舟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正是因为一切未知,所以在他最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同事们被吓坏了:“
他的儿子才一岁,万一孩子有什么事,怎么给家里交代啊?
”
望着襁褓中儿子天真无邪的小脸,顾方舟泪如雨下:“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服用完试剂之后,顾方舟几乎没有合眼,整日守在儿子身边。儿子突然一个喷嚏,顾方舟都会心惊胆战;儿子突然一声哭啼,顾方舟就会心乱如麻。
在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之后,儿子顺利过了测试期,顾方舟和妻子喜极而泣。
有了顾方舟打头阵,团队中的成员也纷纷拿自己和孩子试药,结果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疫苗终于研制成功了,中国的孩子终于有救了!
不久之后,脊髓灰质炎的难题技术被攻克,小批量的疫苗生产线也很快建成,小批量的疫苗从这里运到了全国各地,给那些被小儿麻痹症笼罩的家庭带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