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切选择都要交给时间,至少,十年之后,才会看到一个新的成果,无论是人,还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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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弘一
31岁的晓菲有点后知后觉,雄安新区设立的消息出来的第四天,她在朋友圈发布了这样一条状态:还有点恍惚~朋友圈的定位是保定市雄安新区。
她的状态一发布,引来朋友圈众人围观、点赞和“勾搭”。
无疑,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雄县土著居民,在这场因国家政策引发的舆论风暴中,晓菲身上的地域标签就足以引起关注。
25岁的鑫宝显然比晓菲要敏感一些,雄安新区设立的新闻一出,他立马感到很振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说,“房子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暂时不需要在济南买房了,女朋友家同意我们用几年时间过渡,之后她会跟我一起回雄安来定居。”
去年春节,在高碑店聚会的时候,和几个同学见到鑫宝时,满脸愁容的他在我们面前谈的都是房子问题。
鑫宝在济南读研究生,从去年开始,他就面临着人生很大的抉择:他的济南女友希望他今年毕业后能够留在济南发展;而鑫宝的父母在容城老家已经托人安排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们希望鑫宝毕业后能够回容城生活。
在北上广深房价一路攀升的时候,济南房价也没有缺席,极度焦虑的鑫宝连上厕所都在拿着手机各种看房源,生怕错过了最佳的交易,耽误和他谈的济南女友尽快完婚。这下,他悬着的一颗心落地。
恍惚的晓菲告诉我,近些日子,有很多媒体的朋友得知她是雄县人,纷纷要求聊一下,她觉得有一种被聚焦的感觉。她说,最大的感受是:有期待、有惊喜,也有一些担忧和忐忑。但整体方向是好的,还是很期待。
2012年,研究生毕业的晓菲选择了留在北京,并且顺利成为东城区的一名公务员。和众多80后年轻人一样,留在北京的晓菲经历了租房贵、买房难,频繁相亲、被贴上“剩女”的标签……
但是,在北京买房一直是她这几年来不变的梦想。直到去年年底,结束单身状态的她开始和北京的男朋友计划买房的事宜,一开始就面临着“在雄县买还是在北京买”的选择题,“过年期间我们跟父母商量,他们不太同意我们在雄县买房,因为他们觉得如果我们在家这边买房,实际居住时间并不会太长,当时我们动摇了。”
和众多对房子有着刚需的年轻人一样,晓菲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看房“功课”,“我们在北京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北京房价太高了,根本承受不起。就再次萌生了回雄县买房的念头,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习近平主席去雄县的消息,当时想回家买房的想法很强烈。”
纠结的人不止晓菲一人,在济南各种看房的鑫宝也无数次挣扎于“在济南买房还是在容城买房”之间,这无异于“女友和亲妈掉河里了,先救谁”的抉择。
鑫宝的父母都是容城县城里的老师,收入稳定,只有鑫宝一个孩子,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能留在身边。而鑫宝也无数次告诉我,“父母在,不远游”,直到他遇到济南女友,从此,大多数时候,“在哪里安家”成为他极其纠结的问题。
晓菲想回家买房的想法虽然很强烈,而行动却很诚实地跟着梦想的方向。在3月25日的那个周末,晓菲手挽男朋友,在北京某房屋中介的陪同下,密集地去看各种户型的房子,“中介比较能说,能忽悠,在看了两天的房后,我们很快就把房子定了下来,在北五环和北六环之间的北七家买下了72平米的房子。”
房子距离晓菲上班的单位有约一个小时的路程,但也可能出现堵车的情况,实际上在路上花费的时间要更长一些,“现在就是很后悔,加上,买得确实有点远了。”
房子定了之后,多年的梦想实现,晓菲虽然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依然有几分忐忑:“现在回想起来挺忐忑的,房子是刚需,可能房价的涨跌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毕竟为了在北京买房,我们一共借了130万,想想还是会郁闷一阵子。”
这130万的存款,父母的“支援”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晓菲出生于雄县一个普通的家庭,律师出身的父亲今年65岁,如今退休在家,从事一些法律服务工作,帮县城里的人打打小官司;65岁的母亲以前负责耕种家中一亩半的地,上了年纪之后,已不再从事耕作,加上政策的变化,一亩半的地多年处于荒芜状态,“去年习近平主席到雄县视察之后,上面就有规定说这些地不让再种粮食了。”
比晓菲大四岁的姐姐和姐夫在县城里经营着一个100个工人规模的鞋厂,雄县的鞋帽、箱包、服装生意遍地皆是,“毕竟是一个小作坊,不是很正规,也没有什么竞争力。”晓菲说,她的姐姐最近也在考虑扩大规模,在技术工艺上提升一些。
国家设立雄安新区的新闻一出,晓菲说,她的父亲很高兴,姐姐也是。“他们都觉得,生活会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个消息对于晓菲的母亲而言,似乎有点无感。“我妈妈一直处于无业状态可能她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居住在平房里的她会觉得,如果将来平房换成楼房或者小高层,居住环境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生活也不会这么平静。”晓菲的父母和姐姐如今住在90平的平房里,房子环绕着90平米的大院子,她的母亲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
不同于晓菲的母亲,鑫宝的母亲得知消息后,整个人笑开了花,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妈妈再也不用操心我和女朋友了,至少不会天天在微信群里怼我和我的女朋友了。”
近日,整个雄安区被裹挟在热议的房价中,晓菲说,雄县的房价有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此前,坊间早就传言,白洋淀要成为白洋淀市。受此影响,原来雄县的房价一直维持在3000元~5000元每平米,但是到了去年上半年,就开始突破5000元~6000元每平米,下半年上涨至7000元~8000元每平米。
“3月30日,县里的人都在传要设立新区,后来又据可靠人士证实是真的,但事实上当时新闻联播之类的媒体都还没有播出。不过,这时候房价已悄然抬高至10000元每平米,甚至私下的交易更高。”
最近有消息说,鑫宝的家位于新区第一批要拆迁的范围,改变已经近在眼前了,他反倒不那么在乎房价的事,“至少可以守着父母,不用背井离乡了。”
面对不断被抬高的雄县房价,晓菲说,自己并不是最悲催的那个雄县人。
此前,一个关于“2017年度最悲催人物排行榜冠军”的段子风靡网络:
张英森,男,河北省保定市雄县人,2004年以677分获雄县高考状元考入清华大学,2008年本科毕业进入著名央企中国核工业集团,经过近十年奋斗加上借三舅的钱并卖掉了雄安老家200平方的住宅,终于在2017年3月26日交付了53平米的北京商住房的首付,终于在北京扎根了。
为了证实真伪,网上无数搜索记录诞生:
晓菲说,这个叫张英森的雄县年轻人确实太悲惨了,她在朋友圈看到这个戏剧性的段子被广为传播时,有点哭笑不得,她觉得,如果这个段子里所有要素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然而,段子再经典、再荒诞也终要回归现实,更重要的是着眼于对未来。在北京安定下来之后,晓菲把她的几个雄安同乡和朋友拉到一个群里,起名“雄安人在他乡”。她说,政策一出,同为80后的几个雄县朋友都比较期待,他们普遍觉得机会一下子比以前多了,甚至想回去建设家乡。
“现在新政策没有出来,大家都不知道会怎样,所以,所谓的影响都不会太多。对个人来说,以后可能医疗会好一点,小孩的教育也会跟上。其他的没有想过太多,也没想过拆迁会带来哪些问题,毕竟政策没有落地,大家都不知道会怎样,真正的影响也不会特别明朗。”
最近,鑫宝准备和女朋友回容城老家看父母,顺带商量结婚事宜,至于对未来的期待,他告诉我,“谁也不知道这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可能并没有形容得那样美好,但对我来说,只要有发展就好,怎样都比现在的小城像回事吧,补给房子和安置费就行。”
如果真的发生了像张英森那样的悲催之事,晓菲说,作为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她说,一切选择都要交给时间,至少,十年之后,才会看到一个新的成果,无论是人,还是城。
(应本人要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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