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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有一段情,唱给诸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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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有多美丽,就有多寂寞

胭脂胡同的邢老板  · 公众号  ·  · 2017-06-26 22:05

正文

  蔡康永说过一句非常浪的…浪漫的话——“内衣有多美丽,就有多寂寞。”

    一直觉得,世界上最美丽的内衣,在中国。


01

   一次和在时尚界叱咤风云多年的殷大小姐在巴黎旅游,路过一家情趣用品店,竟然在里面看到一件肚兜,上面是精美的苏绣“蝶恋花”,大概合人民币2000元。

殷总把它买了下来,回头说:“20元和2000元的内衣,本质的区别是「女人」和「女色」呀。”

    

内衣是对女人的解释。无论网上女权和伪女权之风怎样劲吹,说到底,内衣还是给男人看的。过来人言:“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看看内衣就知道。”

M WOODS美术馆创始人晚晚说:“人们会把衣服和人分开去讨论,去把它单独摘出来,或者把你的口红的颜色单独拿出来去看。衣服应该是从人的皮肤上自己长出来的,是像你的第二张皮一样的存在。”


内衣更是如此,它是女人的第二张皮肤。

肚兜,在宋称“抹胸”、元称“合欢襟”,我觉得这一对动词和名词的搭配,内含的情趣是只有中国人才能明白的。

中国古代最家常不过的肚兜,现在只能在情趣用品店买到,不得不说现代的中国女人在“性感”二字上花的心思确实不及古人。


华服之下的内衣才是女人真正的体面。

  中国古代的女人内衣是有太多的讲究、暗喻、指向、暧昧在其中。鸳鸯戏水、蝴蝶恋花,中国女人最善于把男欢女爱的情愫赋于内衣之上了,这些性感的梦想家一代接着一代,念念不忘纹样所唤起的暗示,让一块普通的布,负载起属于自己的意蕴。

衣,太性情了。


法国艺术家福西永说:“多立克艺术,创造了一个希腊。没有这种艺术,希腊就只不过是一大片明亮的荒漠。哥特式艺术,创造了一个法国和一种无人能看穿的法国人性:地平线的轮廓,城市的天际——简言之,产生于哥特式艺术而非卡佩王朝体制的一首诗。”

其实,一个时代的衣服也在定义着一个时代的人。衣服不过是家常风景,但你却能透过它们可看见前朝的山水烟云。

翻看沈从文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代一代的女人服饰,配色越来越美艳,绣样越来越精致。争相倾诉着自己。

走在街头,怎么如今女人穿的就全是欧美日韩了呢?那些属于这个国度代代传承的极富风格的配色绣花技艺和美学观点怎么全不见踪影了呢?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去哪里了?

     一次与西太后看古代服饰展,看到一件清朝的肚兜,美艳得快成精了,它摆在那儿,深藏于时光的阴影之中,立于我们面前,我真想象不出来那该是是怎样的一双巧手,怎么就能在这平凡的布料之上,在一针一线之间,把那些深藏于心的美丽梦境缝制出来呢。

  在这些绣衣上,女人们的梦想落地,得以形成,她们创造了一种景观,一种美,一种人性,这就是衣服的本质。想起欧洲美术教材《形式的生命》中写的一句话“一件艺术作品,应该既是物质,又是精神;既是形式,又是内容。”


“我听说在那些年代里,有很多妖精,后来,她们的衣服也成精了,我猜是因为她们把自己绣在了衣服上。”

那时的衣裳,真是艺术。

02

打开时尚版块头条,又是白衬衫。

白衬衫似乎是每一个国家当红小鲜肉小鲜花们的街拍必备单品。嗯,Lsabella Huppert不是说过么:“衬衫是关于法国女人时髦想象的第一件物品,女人往往想在清晨的餐桌前穿上白衬衫,而那绝对是件法国男人的白衬衫。”总有男生直言对只穿一件大号白衬衣的女人无法抗拒,然后,重音留在“只”上。

我承认很多人心里是有白衬衣情节这回事,英国绅士的迷人眼神加一件优雅的白衬衫简直英俊死了。所以觉得这件衣服最美的时刻还是属于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电影海报里。

我一直心心念念无法抗拒的,是另一件“白衬衫”

第一次看王祖贤的聂小倩明白了一件事,有些衣服原来是为了脱而穿的。最魂牵梦萦的镜头之一,是小倩为勾引夏候剑客在河里戏水的场景,上身只穿了一件轻薄白衫。


后来翻拍的无数版聂小倩总觉得少了些诱惑与滋味,我可能是中了港片的毒,觉得再少有比那个年代的香港电影更懂男人和女人的了。倩女幽魂成绝响,人间不见宁采臣。

性感是一种天赋,一种直觉,它就生长在你的骨头上,流淌在你的血液里。可是,当你刻意寻找时,它便不见了。所以与性感一起出现的另一个词,往往是“自然”。

白衫,就是这样的一种性感而自然地存在。一直对中式的“衫”有一种特别的喜爱,想不起穿什么时,就穿一件白色薄衫。因此,西太后把这种中式的“衫”比作当代的“基本款”,认为无论何时何地穿它总不会出错。其实,衫哪里仅仅是不会出错,它是无论何时何地穿都是对的。

“没穿错”与“穿对了”之间,隔着的这点意思,就是基本款与白衫的区别。

 白衫,不仅女人穿好看,男人穿也好看。

电影《霸王别姬》里,觉得蝶衣最美的造型不是台上的风光无限,而是每一个他身着白色水衣的镜头:在镜前化妆,在水边漫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最令人拍案称绝的一个镜头,是他内着水衣,外披罗袍,在月下舞剑,真是人间绝色,难怪袁三爷痴道:“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某有”。


 

真的太爱每一个穿白衫的男人,和女人了。

 

如果说月白罗衫是床前的明月光,那么,心口的朱砂痣就是殷红小袄了。

三卷《灯草和尚》,如今只记得一句话“只见那女子脱了全身衣服,只留一个小小红袄。”

小袄即小褂,也是贴身穿的。《红楼梦》难忘的片段之一,是尤三姐施展诱惑时:“身上穿着大红小袄,半掩半开的,故意露出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在《红楼二尤》身着殷红小袄的尤三姐,也成为京剧舞台上挥之不去的魅惑倩影。


记得在哪儿看过一句话:“着红装者,男则妖,女则媚。”还真是。小袄,尤其是红色小袄,总是出现在这样的暧昧氛围里。抑或说,其实是这殷红小袄总能让氛围变得暧昧。也许只是平常的烟火日子,但就是能被它缀得活色生香。难怪人言:“多情最是着红装。”


一件衣服穿在人身上,它并非只是被动地存在于空间中,它同样在创造着它的主人、定义着它所在的空间。

巴尔扎克说:“一切皆是形式,生命本身亦是形式。”

生命是形式,形式是生命的样式。


03

   与友人戏语,中国女人与欧美女人的区别就在“我要”与“我不要”之间。

蒂塔万提斯是个意外,她的脱衣舞,其精髓与中国古代女子何其相似,半推半就和脱与不脱之间的停顿缓冲,吊足了男人们的胃口。

蔡康永老师又说了:“脱衣,就是在拆礼物呀。”


中国女人真的太擅长拆自己这件礼物了,一个“等”字的尺寸拿捏简直令人窒息。

  这件在闺房深处、珠流璧转的晨昏中,优雅风情的等了一千年的衣服演变到今天,变成了等不及…

 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