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郝太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厂究竟是负责什么工作的,但是他们依旧严谨恪守保密原则,坚持以身作则,做到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即使对身边人员也始终守口如瓶,直到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之后,郝太庆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1965年,郝太庆再次听从组织安排,在“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号角声中,远赴西南参与三线建设,来到这个他一工作就是20年的四川红华。从大西北到大西南,从戈壁荒滩到深山峡谷,郝太庆携家带口、挺进深山、安营扎寨,与第一代红华人一道开山建厂、艰苦创业,开启报效祖国的新征程。
这里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景象,这里“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这里的大渡河总是波涛汹涌。
“刚到这里时,条件很艰苦,没有住的地方。我们就用牛毛毡搭一个简易的棚子,虽然能够避避雨,但是四处漏风。当时大家都很乐观,还给这种棚子取了个名字‘五风棚’!”郝老面带笑容回忆道。
住着“五风棚”,睡着茅草铺,喝着冰冷浑浊的河水,干着惊天动地的伟业,曾经南征北战的郝太庆在这里充分表现出了军人独有的气质: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创新、特别能战斗!“比起在战场上,整天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后来工厂主业建设任务基本完成,由建设转为运行,郝太庆也一直保持着在河边走一走的习惯,看着“劈开”大山、奔腾不息的大渡河,听着澎湃的涛声,他时常想起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战友,也让他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
四川红华的“红华”,是“红心向党,耀我中华”之意,每每提到这个名字,郝老内心总有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泛起,脸上也不自觉挂上笑容。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红华’这个名字的诞生还和我有关呢!”郝老笑着回忆,“当初我在单位的机关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接到电话,要求给当时的工厂邮局起一个名字,我想着此前我们有一个名字叫做‘大华机械厂’,在此基础上我想到了一个名字——红华,红耀中华!就这样,这个名字在厂里传开了,我们的理发馆、餐厅都以它命名,再后来我们对外就叫做四川红华了!”
刚刚退居二线,郝老还在四川红华的教育处做了一段时间的协理员。“我总觉得我还能再干个几年!”郝老的这代人的骨子里有一股“闲不住”的干劲儿。“我这辈子工作上没犯过什么错误,也没获过什么大的荣誉。”是郝老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这对家中满是勋章的他来说是一种“凡尔赛”般的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