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梳理的“炎症”相关的主题推文(
国自然申请|研究“炎症”,有哪些“科研热点”或者方向?
)中,有一项研究大家可能也关注到了:
达格列净以
SGLT2
非依赖方式
抑制巨噬细胞介导的炎症反应抑制慢性心力衰竭。
达格列净
作为
SGLT2
的抑制剂
可改善慢性心衰,而靶点
SGLT2
被抑制后则不能改善心衰
,这就引出来一个
药物与靶点的作用不完全一致的问题
,从而成为这项研究的一个亮点。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这也是国自然(特别是高分文章)的一个创新性模式的“套路”或者经典思维方式
——
挑战经典,反向而行
。
稍微拓展一下:
在报国自然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挽救
(
回复
)
实验放到预实验中?
我们可以延续上面这篇文章的思路:当我们看到达格列净改善心衰的作用后,
是不是会从潜意识里默认“达格列净
= SGLT2
抑制(沉默)”
?然后从
SGLT2
表达的细胞、细胞的表型和相关机制进行探索,然后就会发现:
怎么
SGLT2
沉默后没作用啊?下游的机制也说不通啊?
然后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中,后续不同人就有不同的选择了。
可能很多人不会思考“一开始默认的达格列净
= SGLT2
抑制(沉默),在我的研究中一定成立吗?”
这个思维方式的核心逻辑是:
之前大家对某个事情的认识是
A
,
我偏偏挑战
A
并尝试找到
A
的反例——“非
A
”
,即证明“非
A
”存在、有价值以及说明非
A
的原因,从而提出突破性的发现。
这也是很多发表在顶刊研究文章的
Figure
1
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
Figure1
直接抛出了“非
A
”的存在的多重证据,而后续的
Figure
则围绕
Figure1
的发现展开。
这样的例子非常多,
比如糖基化
RNA glycoRNA
最
早
2021
年
Cell
研究:
研究团队在摘要里面就说:
糖链可以修饰脂质和蛋白质,以介导生命各个领域中的细胞间和细胞内分子相互作用。
人们并不认为
RNA
是糖基化的主要靶标。在这里,我们用证据挑战这一观点,表明哺乳动物使用
RNA
作为第三个糖基化的支架。
那这个思维方式对我们实际开展研究的时候有什么参考呢?
个人观点是:
结合实验结果的思考和质疑,让我能更全面的看数据所呈现出来的结果,特别是组学数据。
这样的例子我通过文献分享的方式说过很多。
比如大家非常熟悉的:
-
先前大家认为
LncRNA/CircRNA
是非编码
RNA
不能翻译为蛋白
(
A
),研究发现
有特例能编码蛋白
(
非
A
);
-
先前大家认为
PKM2
是糖酵解的代谢酶
(
A
),研究发现
PKM2
还能作为
RNA
结合蛋白
(
非
A
)发挥作用
;
-
先前大家认为
细胞膜和细胞外分泌性的
PDL1
是经典的免疫检查点
(
A
),研究发现
细胞核定位的
PDL1
(
nPDL1
)发挥转录调控作用
(
非
A
);
-
我们
默认多巴胺通过受体发挥作用
(
A
),研究发现
多巴胺直接参与蛋白翻译后修饰发挥作用
,
与受体无关
(
非
A
)……
所以对很多新开展课题或者要报项目的同学来说,可以思考这个问题:
将课题组一直以来做的药物、分子或者基因
1
所形成的认知圈设定为
A
,是否有跨出这个认知圈
A
的非
A
?
比如:
课题组一直做
E3
蛋白泛素修饰酶,课题组的认知是
E3
通过诱导底物蛋白泛素化降解发挥功能
(
A
),那
E3
是否不通过这个方式发挥作用呢?比如
E3
介导组蛋白单泛素化修饰从而调控基因转录
(
非
A1
),甚至
E3
以非泛素化相关方式结合另外一个蛋白
P
,从而调控
P
所参与的信号通路和功能
(
非
A2
)等等。
最后,
形成这种思维不难,大家看好的研究多了自然会形成,我想更难的地方在于:是否能遇到认可和欣赏这种思维的导师、老板和专家,以及能否给出关键扎实的实验证据支持这种创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