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虎皮按:今天给大家推荐几篇法语翻译文章,这些文章是那些最懂电影的法国佬们——《电影手册》写的关于华语电影的批评文章。
作者是我指导的第一位博士生谭笑晗,她的博士论文就是做《法国杂志的华语电影批评研究》,为此她专门去了法国巴黎八大联合培养一年,查找、翻译了《电影手册》历史上许多资料。
今天的翻译文章就是她博士论文工作的一部分,博士论文已于2015年顺利答辩毕业,但她还在继续研究华语电影在法国和欧洲的传播,并翻译《电影手册》历史上的文章。
众所周知《电影手册》(Les Cahiers du Cinéma)在全世界电影评论范围里都享有盛名。这与这本杂志六十多年不平凡的历史有关,也得益于历史上的知名影评人刊发的众多权威影评。
1951年4月,安德烈·巴赞(André Bazin)、雅克·多尼奥尔-瓦尔克洛兹(Jacques Doniol-Valcroze)、约瑟夫-马里·洛·迪卡(Joseph-Marie Lo Duca)和莱奥尼德·凯热尔(Léonide Keigel)四人共同创办了这本杂志,前三位为杂志编辑,凯热尔为杂志出资人。
其实,《电影手册》从诞生之日起就不是一本漫无目的或毫无立场的电影杂志,它最初效仿《电影期刊》(La Revue du cinema),本来就是巴赞和瓦尔克洛兹的目的,这也先天性决定了《电影手册》的批评基调和受众——为想要在其中寻求电影理论的新群体提供平台。
1980年代以来,尽管销量不太可观,但《电影手册》仍然保持着欧洲乃至世界权威电影杂志的地位。在信息日益丰富、各路媒体争奇斗艳的环境中,《电影手册》其实也在努力推介法国和欧洲之外的电影,以维护自身生存、巩固地位,《美国制造》、《香港制造》、《苏联制造》等系列特刊让杂志在世界电影评论环境内的影响迅速崛起。
在这个时期,《电影手册》秉承“对外开放”的视野和倾向,无论对于杂志本身还是对于它所介绍的外国电影来说,都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一方面,它搅动国际影坛并且巩固了自身历史地位和权威姿态;另一方面,被关注的电影和导演也借此进入欧洲影评人视野,这样一来,关注其它国家电影、发掘电影新星成为《电影手册》的主要任务之一。
因此,《电影手册》自然而然也是欧洲最早关注、传播和评论华语电影的媒体与阵地,从1970年代开始就有华语电影的评论,到了1980年代更是越来越关注华语电影的发展。《电影手册》对华语电影导演的关注,大概可以概括为两种情况。
第一,从历时性角度出发,不难发现《电影手册》主要关注活跃于当代的华语导演。所谓“活跃于当代”,是指以创作活动集中在1970、1980年代以来的中国导演为中心。需要说明的是,讨论费穆、朱石麟、谢晋等中国导演相关的文章虽然也曾出现于《电影手册》,但大多由官方电影展览或文化交流活动促成,具有一定的机缘性,而就杂志自身的历史规律来看,被关注的主体仍是当代中国导演群体。
第二,就表达形式而言,《电影手册》青睐于艺术性较强、带有个人标签的电影导演。梳理《手册》中的电影批评,可以看到它持续性地关注极具特色——或体现于镜头语言,或倾向于文化意义——的中国导演。
以台湾导演侯孝贤为例,《电影手册》编辑奥利维耶·阿萨亚斯发现并在法国介绍侯孝贤之初,侯孝贤的拍摄手法和情感表达便成为影评人关注的重点,从《风柜来的人》到《再见南国,再见》,《电影手册》中的影评文章大都会提及其独特的“后撤镜头”,有时候以此强调其电影拍摄中的“距离”设定,也尝试借此探讨侯式情愫的表达方式。
因此,《电影手册》关注华语导演的视角和电影批评方向确实与华语地区的本土电影杂志有很多差别,这与杂志的定位、历史传统、理论基础和编辑方向都有关系,也与华语电影自身的发展、导演视野和电影理论研究的进程密切相连。
我们给大家翻译了《电影手册》历史上对《通天帝国》《不散》《站台》《霸王别姬》《倩女幽魂》《舞台姐妹》这六部经典影片的评论文章,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评论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电影的。通过这些文章,我们可以大概知道这本重要杂志对华语电影独特的发现、观察、分析和判断,既具有杂志批评趣味的独特之处,也包含着华语电影进入欧洲文化被专业人士和经营阶层接受时的某些共性。
以下文章皆为节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