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才也请不起枪手，这才是大多数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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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枪手》上映后，豆瓣网友「一切归零」评论：「从小怕老师怕考试的我全程像在看恐怖片。」

五百多人点了赞，包括我。

我清楚地记得学生时代最糟糕的一次考试。那门课很难，先前复习了很久，考试前夜严重失眠，最后面对着试卷脑子一片空白。

一起看电影的朋友也说：「之前考雅思的时候，我可紧张了。那时候一睡不着就听 BBC，越听越睡不着。唉哟，还好没考砸。」

相比于电影主角，我们不是天才，要考个好成绩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想着当枪手挣钱了；我们也不是富二代，光出国留学的费用就是很大的负担，还说什么请枪手替考。

普通人的作弊手段不外乎偷看或者打小抄。冒着被取消成绩的风险去多挣那么十来分，自己算算值不值？

我们只能努力复习，然后硬着头皮坐到考场上。

不是不想赌一把，是连筹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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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们让女主角琳帮忙作弊的时候，理由都那么冠冕堂皇：

「学校要求 GPA 3.25 以上才能进话剧社，我的成绩肯定达不到。」

「我爸说，这次没考好，就不给我买跑车。」

「我不能再挂科了，我爸会杀了我的。」

这些理由背后有着同样的潜台词：这次考不好就完蛋了，所以我要不择手段。对他们来说，挂科就像一道深渊，藏着无数可怕的可能，比如「进不了话剧社怎么办」，比如「我不能没有新跑车」，比如「我爸会杀了我」（我不信哪个爸爸真会这么做）。

而琳答应替人作弊，不光是因为看到了教育制度黑暗面后的不甘心，也是因为想要离开父亲；就算是最没有退路的班克，即使错过了一个奖学金，也还有其他的学校可以选择。以他们的成绩，在国内读一所好大学，将来再申请出国做交换生或者留学，也不算太难。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些结局并不那么糟糕。大不了不去话剧社，不买新跑车，考一所国内的重点大学。

说白了，一群人定义的「完蛋了」，可能恰是另一群人要面对的生活，甚至要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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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眼中的「完蛋」是怎样的？

记得几年前，春节回家，小姨非拉着我给表弟补习数学。

我说：「都放寒假了，让孩子休息几天嘛。」

小姨叹了口气：「他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表弟一直喜欢历史。才上初中的孩子，最爱看的书是《史记》和《资治通鉴》，讲起历史故事来头头是道，我觉得他挺聪明。只是，他的数学成绩总在及格线上下徘徊。

小姨觉得数学不好的人脑子笨，学好理工科要紧。她总说：「数学这么差，将来考大学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还有我的朋友老何，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努力准备考研二战。在家备考的一年里，父母意见越来越大，经常给他介绍工作机会，从舅舅家的厂子到堂姐家的小卖部都不放过。

他常常在微信上和我们抱怨，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今年再考不上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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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些「完蛋」的事情真正发生了，又会怎么样呢？

很可能也不会怎么样。

到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表弟执意报文科。班主任也站在他那边，费了半天口舌，总算说服了小姨。刚分班那段时间，小姨整天唉声叹气，抱怨个没完。没想到分科之后表弟成绩越来越好，现在老师说只要正常发挥，读个省内重点大学没问题。

考研落败后，老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星期没出门。后来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机会，他发现这个职位其实还不错，学到的东西不比学校少。

这个坎算是过去了，那么然后呢？

人生道路那么长，出了学校你就知道，更多「不这样就完蛋」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在小城市做着一眼望得到头的工作，我的人生完蛋了。」

「明年就 30 岁了，再不赶紧结婚就得注孤生了。」

「现在教育竞争这么激烈，买不到学区房，孩子的前途就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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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完蛋」，而是未知。

我们从未具体去想象失败的样子。失败不过是成功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我们却把它当成了种种糟糕的可能之和。它就像一个可怕的黑洞，不知道藏着多少凶险，一旦掉进去就「完蛋了」。

我问朋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雅思真考砸了，现在会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好像也没怎么样，大不了再考一次，或者留在国内读研吧。但当时真的一心想出国，没想过其他的可能啊。」

生活中，被「不这样就完蛋」困住的大多数人，其实问题就出在这句简单的「没想过其他可能」。

而让自己有机会去思考「其他的可能」的前提，正是把模糊的「完蛋」变成了一个具体的结局，并做好接受的准备。

就像在电影的最后，越陷越深的班克提出了新的作弊计划，并给琳出了道选择题：

A. 配合我，继续作弊；

B. 不配合的话，我去揭发，所有人一起完蛋。

聪明的琳接受了 B，并手动增加了一个选项：C.（此处剧透不予显示）。

跳出非 A 即 B、不成功就失败的思路，发现新的可能，这才是最高明的「作弊」。

插图来自《天才枪手》剧照

动图来自 Gif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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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哪一刻，你觉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