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至节气,夏至的 “至” 并不是指很多人期待的夏天真的 “到了”,而是指日长最长、日影最短的 “极至”,这是北半球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日子,同时也标志着盛夏季节的伊始。阿呆翻了下今年的日历,望着38天还未到来就觉得心里热气腾腾的三伏天,慌张感油然而生。
忽而夏至,你想不想带本书逃离现实,找个清净凉爽的地方避避暑、养养心呢?
阿呆抢答:我是真的想啊 ……
如果选择一本书来逃离现实,那么,我会想到伟大的作家
博尔赫斯
,他的影响力很早就以冲出阿根廷遍布世界各地:使用西班牙语写作的秘鲁作家略萨(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曾经对博尔赫斯有过这样的描述 “他创造了当代西班牙诗歌语言,而我们都来自于他的衣钵”。而被誉为 “知识分子的良心” 美国作家桑塔格曾经给博尔赫斯写信时说:“如果有哪一位同时代人在文学上称得起不朽,那个人必定是你”。而在中国,公开表示对博尔赫斯极为欣赏的作家不计其数,一些人为了向他致敬,甚至以博尔赫斯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著作。很多高校的文学课中,博尔赫斯的作品均位列其中,不可不谈。
客观来说,文学并无高下之分,也不存在唯一的标准。但在写作领域的认知感受中,诸多作家对博尔赫斯表现出来的敬佩与欣赏却是惊人一致。
诗人西川曾说过:“在博尔赫斯之前,大家以为写小说就是巴尔扎克,狄更斯那样的写法,博尔赫斯的出现,让人们眼前一亮:原来小说还可以这么写。而其实博尔赫斯对后世作家的启示与影响,直到今天仍在发挥作用。镜像、迷宫、圈套这些被他写进故事中的意象其实也构成了小说写作本身的一种隐喻,破解了博尔赫斯建构迷宫方法的人,转而尝试建造自己的文学迷宫。”
我们在谈论博尔赫斯时,绕不过他新颖奇特的创作风格。在一个起点到一个终点的直线叙事的文学时代,他创作的表达方式跳出了写实叙事的传统窠臼,成为 “叙事形式的反叛者”。博尔赫斯文字饱含思辨性和哲理性,他开创性的叙事架构着实启发了世界上太多的文学作家,包括苏童、余华、格非等中国先锋小说作家,他以其炫目的虚构能力著称,例如以《杜撰集》为名的故事合集,虚拟与现实经常被他很自然地糅合在一个真假难辨的世界里,就好像玛格利特一本正经的把一个苹果画进了人脸中。
当我们谈起他独特的写作形式时,他为别人撰写的序言往往会成为他人所谈论的主题。他把对文学的热爱和对作家的热爱更多地表现在序言里,依然是维持着 “烧脑” 的高水准,文风平实、清晰,充分展现渊博的学识。在众多对话集中,
《最后的对话》
尤为珍贵,这本可被视为博尔赫斯向世界发出的最后的声音,也算是遗作。
如果说到这里,还有朋友对他很陌生,那么,这句话会不会唤醒你的印象呢?—— “
如果有天堂
,
那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
博尔赫斯读了太多的书,以致眼睛近乎失明,但这并不妨碍他通过思考理解世界。可能正是因了这点,他以与常人不同的角度理解着这个世界。博尔赫斯曾回忆:“我一生受到过许许多多不相称的荣誉,但是有一个我却特别喜欢: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他担任此职务18年之久,其间他写下了 “关于天赐的诗”。阿呆现将全文摘录如下:
“上帝同时给我书籍和黑夜,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我这样形容他的精心杰作,且莫当成是抱怨或者指斥。
他让一双失去光明的眼睛主宰起这卷册浩繁的城池,可是,这双眼睛只能浏览那藏梦阁里面的荒唐篇什,算是曙光对其追寻的赏赐。白昼徒然奉献的无数典籍,就像那些毁于亚历山大的晦涩难懂的手稿一般玄秘。
有位国王傍着泉水和花园忍渴受饥;那盲目的图书馆雄伟幽深,我在其间奔忙却漫无目的。百科辞书、地图册、东方和西方、世纪更迭、朝代兴亡、经典、宇宙及宇宙起源学说,尽数陈列,却对我没有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