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Political理论志
两万五千余社会学人与政治学人共同关注的学术平台。对国内外political, sociological, administrative theory进行介绍与评论,定期组织各科大佬参与讨论。编译、评论、普及是我们的三个目标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HR新逻辑  ·  DeepSeek梁文锋:关于认知、价值观、人 ... ·  昨天  
HR实名俱乐部  ·  公司孵化第二曲线,感觉好模糊,HRBP咋跟着 ... ·  2 天前  
51好读  ›  专栏  ›  Political理论志

编译 | 组织学顶刊OS:组织学中的想象力理论

Political理论志  · 公众号  ·  · 2021-03-09 10:30

正文

组织学中的想象力理论

摘要

在组织被要求重新想象自己以求生存的时候,组织对“想象力”的处理却缺乏其深刻的政治和创造力。为了弥补这一差距,本文借鉴了卡斯托里亚迪斯(Cornelius Castoriadis)(1922-1997)的著作,并提出了一种在政治上对组织研究具有想象力的理论。我们以卡斯托里亚迪的表征,意义和情感的核心思想为基础,提出了一个激进的主张:想象力是“一切从此开始”,这是驱动组织和组织发展的社会心理力量,并推动了制度化过程的开展。为了说明该命题对组织研究的巨大潜在贡献,作者讨论了组织思维中三个关键的持久二元论,即“表征性”和“非表征性”探究之间、“身体”与“思想”之间、以及“私人”与“公共”之间的诸二元论。在作者建议的框架下考虑时,二元对立开始消散。然后,我们得出了卡斯托里亚迪斯主义的想象力对绘制在经济和社会危机时期的替代性理论的重要意义,并确定了未来研究的方向。


学人简介:

Aris Komporozos-Athanasiou, 伦敦大学学院社会科学系

Marianna Fotaki, 华威大学商学院


文献来源

Komporozos-Athanasiou A, Fotaki M. A Theory of Imagination for Organization Studies Using the Work of Cornelius Castoriadis. Organization Studie s . 2015;36(3):321-342.


专题

3.8-3.14 组织学专题(二)

居中者为Aris Komporozos-Athanasiou

居中者为Marianna Fotaki

引言


在本文中,我们着手开发一种这样的替代途径,转向Cornelius Castoriadis的工作,该思想家将想象力置于其本体论的中心。卡斯托里亚迪斯的激进哲学将想象力从“事物的存在”重新定位为“不断的,本质上不确定的(社会,历史和心理)人物/形式/图像的创造”(Castoriadis 1987)。

从本文出发,作者提出了一种想象的概念,将其作为组织的驱动力,它具有两个不可分割的维度,涵盖了组织的创造过程和发明创造的结果。个人和社会在任何给定时间点重新定义自己的这种相互构成的能力,是卡斯托里亚迪主义想象力的核心,这种想象力既具有创造力,又具有自我创造力,即是象征性的,也是物质性的。

因此,作者认为,它涉及术语的最一般意义上的连续(且从未完全确定)的新图景创造(see Klooger,2009;Tovar-Restrepo,2013),包括图形(可见的图像表征)结构和情感(个人身份、欲望、传记历史)含义,这些都是组织我们的集体生活的主要参考。

Organization Studies 管理学Q1期刊,影响因子 3.926


我们的论文特别指出了卡斯托里亚迪斯(Castoriadis)支持根本想象力的三个关键概念,即“意义”、“表征”和“情感”,以说明他的工作如何应用于组织研究。然后,我们将提议的模式与理论方法联系起来,以理解组织创造新形式和意义的想象能力。


这些方法中的一些涉及可 表征 性-在成为过程的过程中以非模拟方式表示的能力(例如Shotter,2008;Tsoukas,1996)-其他则涉及在组织中引入无意识和情感的主观性维度(Fotaki,2006,2009;Fotaki et al.2012)。


但是,我们认为,围绕组织理论中这些方面的现有辩论大多是由许多顽固的二元论所困扰的,最显着的是表征性和非表征性本体论之间,身体与思想之间以及私人与公众之间的二元论。正如一些女权主义者所指出的那样,这种二元论可以说是通过将等级概念经常分为高阶和低阶概念来加强的(see Harding,1986;Keller,1985);尼尔森(Nelson)(2011)将精神、理性、男性和定量作为高阶概念的例子,将身体、情感、女性和质性作为低阶概念的例子。我们建议,如果继卡斯托里亚迪斯之后,我们脱离了由理性或内在的功能性欲望所控制的想象力的观点,那么上述大多数二元论就开始消散。


理论贡献


我们的贡献可以映射到三个关键领域。首先,我们提出的想象概念结合了无意识和非功能性表征的概念,该概念描述了心理产生现实的创造能力,而不是简单地反映先前存在的形式和含义。想象力挑战了固定的和凭经验推断的组织现实之间的二元论,因此也挑战了声称解释这种现实的相应的表征性和非表征性框架之间的二元论(传统上是相互对立的,例如Lorino et al.2011)。我们还展示了这样一个广泛而开放的概念,一方面重述了我们的无意识想象能力(从某种意义上 说,将形式赋予社会制度和组织形式),另一方面又反映了这些制度现实之间的联系。


其次,在卡斯托里亚迪斯之后,我们提出想象力涉及一种意义的概念,这在正在进行的,从未完全确定的,向社会制度赋予意义的过程中得以体现。 这种根本性的开放过程不可避免地结合了情感、认知和身体的能力,以产生新的想象力,但对于产生新的理性也很重要。 因此,理性被重新定位为人类想象力的 产物,但并不一定是人类想象力的约束,挑战着作为理性飞地(enclave of reason)的心智观念,并使人身心二元论面临问题(Kenny&Fotaki,2014)。


第三,本文揭露了卡斯托里亚迪斯的想象理论中所赋予的深刻的政治情感化概念,如何揭示了组织作为集体进行创造性运作的能力(Dougherty,2008;Farjoun,2010)。这是因为卡斯托里亚迪斯的情感概念暗示了私人和公共之间的根本不同的联系,通过重铸它是心理(“开始”的创造过程起源于此)与社会(想象中的结果),而不仅仅是在个人和集体(或主观和主体间) 之间。在说明从政治上的欲望产生的情感如何参与更广泛的社会环境中,由此我们挑战了私人和公共二元论。


接下来,我们动员这三个关键概念来提出对想象力在组织中的作用的新颖的本体论理解。因此,我们对组织的过程理论(Shotter,2008;Tsoukas,2009)以及社会心理研究的新生领域(Kenny&Fotaki,2014)做出了主要贡献,但不仅限于此。本文对与组织的情感和话语外的方面有关的文献进行了特别的感叹,并通过将情感与权力联系起来解决组织在心理分析研究中的空白,这种情感在社会领域表现出来。


我们还提出了这两个研究领域之间的一些被忽略的联系,它们可以有效地应用于组织的研究,而不是由物质和象征性实践所塑造的稳定实体,而这些实体深深地牵涉到权力的流动中。这导致对组织实践的一些重要情感的讨论,这是由于想象力的细微差别和政治化引起的。最后,我们从这样的理论确定了未来研究的方向,涉及金融风险行为、创新策略和商业道德等问题。


组织中的想象力


卡斯托里亚迪斯是一位哲学家和多学科学者,他在许多学科领域进行了探索,对人类的创造产生了主观和历史性的心理、社会和政治形式的新式而激进的分析(Elliott,1992;Joas&Meyer,1989;Rorty ,1988;Fotaki,2009;Komporozos-Athanasiou,2011)。人类想象力(Human imagination)是他的本体论的基础,它具有两个不可分割的维度:从心理和社会历史力量之间相互构成的关系中产生出来的创造性的建立过程,以及想象中的既定结果(表征给定的组织形式)–两者都是同样重要。想象的结果可以用卡斯托里亚迪斯(1987,191)自己的话来理解,即“几乎从未完全固化”的“成功形成的火山熔岩”,就像整个组织或整个社会一样,尽管“在外观上仅仅是“保存自己”,但它永远不会停止改变自己”(Castoriadis,1987,124)。


表征同时是主体间渴望“成为自治者”和“成为其他事物”的情感表达(Castoriadis,1987,第124页),体现了强大的创造形式。 正是通过这种想象的过程,才在给定的组织或社会中实现了从旧到新的过渡。 重要的是,想象力激活了不仅源于个人心理而且源于社会的动力(意图/取向/欲望),因为心理和社会构成了独立的自我,即自我创造的自我(Klooger,2009)。


然后,想象力的过程可以看作是中央表征的生成,这些中央表征充当框架的构建,并为诸如组织和社会之类的社会集体的行动和行为赋予意义。 这种观点表明了制度理论的核心关注点,即组织过程和结构如何获得超出其技术目标的意义和连续性,这继续使我们望而却步(Suddaby,2010)。 它通过强调有必要减少制度理论家对实证主义的依赖,这是理解组织如何采用和证 明实践的必要前提。


表征性 从功能到创造

表征在这里被认为是通过包括言语情感在内的各种方式为创造赋予形式的能力(“可表征性”),是卡斯托里亚迪斯人类想象力中心理生活的载体之一。 因此,想象力是通过在任意给定时间以表征主体性的欲望,意图和情感的主体间表达为事物赋予形式(表征)和意义(表征)的过程(Tovar-Restrepo,2013)。 然而,尽管想象力与人类的欲望和情感有着不可逾越的联系,但想象力却违背了传统的心理因果关系,在传统的心理因果关系中,“表象导致欲望,对 欲望的满足激发了情感的愉悦”(Roazen&Dufresne,1997,p.253)。相反,卡斯托里亚迪斯向我们展示了在无意识的生活中,心灵的表征和情感渴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混合在一起。


此外,与弗洛伊德理论的某些解释不同,表征不仅由诸如饥饿等不愉快经历的情感形式的肉体感觉来决定(Brennan,2004),而且还作为“创造,通过(想象)的假设(制度)”发挥作用。 一个或一组不真实的图形,使具体图形(具体化)按原样存在: 单词图形、符号(而不是噪音或标记)”(Castoriadis,1987)。 想象力也不同于幻想: 它包含了引起和维持人类创造力的体现和情感实践。 这些整体表征对于帮助个人理解他们所属的结构是必不可少的。 克莱恩(2014)在阅读卡斯托里亚迪斯为组织所做的工作时得出的结论是: “想象力使我们成为人; 作为一种独特的特征,人脑的特征是连续的表征流,能够在先前断开的元素之间建立语义关系。


意义: 意义的不确定性和开放性

在人类想象中,表征运作的核心是卡斯托里亚迪斯的意义概念。 卡斯托里亚迪斯谈到不可分割的多义词(Castoriadis,2007),这表明语言对普遍意义的不可还原性。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通过语言表征的新指称“不指向任何共享的意义矩阵”,“从中会出现一系列指称和指称”(Castoriadis,2007,43)。 Tsoukas(2013)称这种类型为开放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是无形的“语义”,表征如何通过其“承受经验”,它们在组织规则和结构中表征的任何抽象和固定含义的语法之前。


卡斯托里亚迪斯(Castoriadis)始终采用这种表征意义的观点,以证明哲学作品(从杜威到德索绪尔和梅勒-庞蒂)中假定的语言的首要地位和精神分析思维的范围(从弗洛伊德主义到拉康主义理论)本质上是不完整的,在某种程度上,无论是语言上、逻辑上、叙事上还是意识形态上,它仅在符号层面上起作用。 这种内在的不完整性带来了重新任命的可能性。 重要的是,这也给我们提供了(重新)表达社会批判和推进政治行动的可能性。


卡斯托里亚迪斯意义概念的真正新颖之处在于,这种在运动话语丰富性中的包含了一种自我反省的行为,打破了“意义的封闭”,由“异质性存在方式”施加的封闭,这些封闭以给定的符号顺序形成。这也是将异质性社会与卡斯托里亚迪斯自治性社会区分开来的原因:前者援引宗教和传统,科学和理性等高级实例;而后者则将自身视为自我建立实体。由于封闭的本质是不完美和脆弱的,因此,对于卡斯托里亚迪亚斯来说,打破意义封闭的行为必然会朝着更加自主的状态发展,包括想象力和理性。


这种立场引起了关于“狭义图景的想象”(Lakoff,2010,78)概念的隐喻力量的辩论,这些概念涉及经济学中“增长”的概念,涉及我们突破既定政治经济学框架的能力。认知语言学家拉科夫(Lakoff,2010)认为,与这些框架的真正冲突只能存在于使用根本不同的隐喻框架中,这种框架超越了否定(在反增长政策中得到证明)或挪用(在这种情况下通常如此)。


情感:社会心理的政治

根据卡斯托里亚迪斯的理论,心理中指称的开放性和不确定性是制度可 重复性和政治项目的先决条件。 他的本体论发展出一种情感的概念,这种情感解释了想象力的这种个体外的(集体的、社会的、甚至是组织的)维度。 卡斯托里亚迪斯详细讨论了情感的重要性以及情感与形式和意义的相互作用在“个人社会自我的创造”中的重要性(Castoriadis,1997b)。 他认为,每个社会都将自己的世界创造为社会想 象力表征的形式,这些想象力表征形式建立了某些类型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又是该(而不是其他)社会的特征。 他提供了由犹太人和基督教徒以及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等不同社会创造和社会历史情感的不同例子。


情感,被认为是一种位于社会中的心理欲望,是社会中代表和赋予意义的过程的核心,通过这种过程,特定的人类学类型的个体在社会上被构成为“所有事物的功能”。 他认为,人们因为想要,是爱还是恨(Castoriadis,1997b,88),所以,社会的情感构成与它代表自己的方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换句话说,每个社会通过以特定的方式想象,代表和表征权力关系来建立自己的权力关系,然后人们通过情感机制将其重新嵌入自己的心理中。 因此,表征、意义和情感是紧密联系的,并且是彼此不可还原的,或者,正如卡斯托里亚迪斯所指出的那样,每个已知的社会都将自己描述为某 种事物。


因此,制度(及其相应的符号、规范和价值观)是由个人自己创建和内部化的,因为它们有助于他们获得个人自主权并有效参与社会上各种形式的政治行动。 但是,情感依恋可以同时支持模糊现实的封闭意义的发展。


综上所述,卡斯托里亚迪斯的核心思想与组织理论具有潜在的相关性,其内容 如下:

(1)表征作为不可替代的无功能性(非功利主义)和不确定性的力量,它们是社会现实的基础;

(2)表征是意义的根本性开放,它导致(并包含)自主创造;

(3)影响作为主体间欲望的纽带,通过将心理与社会联系起来,同时由集体想象力所塑造的权力关系来调解,从而使组织的创造过程动起来。


正如我们现在将要展示的那样,通过这种想象力的棱镜,有可能通过考虑组织既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又包括组织的集体性,紧急性和政治性的结果,来挑战二元组织思维。


组织想象力的意义


卡斯托里亚迪斯想象力的概念为组织研究中的研究提供了一些潜在的未来途径。


首先,如上所述,可以通过想象力的情感维度将组织理论的过程性和精神分析性因素整合在一起,以解决组织的政治方面的问题。尽管越来越多的人将这些理论应用于从情感的角度探索组织和组织创造力的兴趣,但仍然缺乏对想象力的社会心理和政治观点的发展。例如,围绕情感政治的替代间隔和政治的重要讨论(see Lorimer,2005;Thrift,2004)承认理解情感、激情和个人道德的价值(Nayak,2008),特别是社会心理在组织学中的运用。


我们从卡斯托里亚迪斯的作品中获得灵感的组织想象力理论被更好地描述了该主题对新的(情感的)空间开放的能力,这些空间可以构成新的政治实践(Thrift,2008)。它能够通过在政治上强调“诗学的”并将其断言为“对理性中所赋予的东西的重构活动”来实现这一目标(Rancière,2004,115)。通过明确承认想象力的作用而对情感政治的这种前瞻也可以为刚刚开始被用来更好地理解有关公共卫生政策(Fotaki,2006;Rizq,2013),公司衰败(Long,2007)和包括组织研究中的全球金融危机(Long&Sievers,2012;Stein,2011)(Kenny&Fotaki,2014)等组织学研究中涉及社会心理方法其他问题。







请到「今天看啥」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