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回家过年了吗?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返城的路上?
吾城吾乡之间的距离与落差,你又一次用脚步和心灵去丈量。
还记得那本书吧?《吾城吾乡》,那是和你一样的一群人,用照片和文字,交付上的丈量结果。
一年了,我们的读者还在不断地发来读后感。在这个团聚却又不得不匆匆道别的季节,我们和你分享这些炽热而诚挚的文字,陪你在回城路上。
吾城:自从进入协和医院开始实习,每年回家的时间就骤然缩短,从每年的寒暑假变成了每年几天的假期。每天奔波在协和医院的各个角落,偶尔在连接新楼与老楼的走廊里抬头望一望天空,内心觉得无比充实。这是我将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翁琳倩/供图)
吾乡:这是一个美丽的江南小镇,冬日依旧翠绿的山林是帝都不曾有的风景。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我正坐在飞奔的车上与爸妈一起欢唱。冬日的暖阳斜斜地照向大地,我的心里如无垠的金黄稻田一般温暖和灿烂。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永远无法忘却的一切。(翁琳倩/供图)
马纪萍
2016年9月14号晚上,看完《南方周末》推送的《吾城吾乡》,我哭了一宿。
那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啊:我独自一人从车站回住处,等待着台风来临;阴暗的天空里,看不到一颗星星;我连咬下一口月饼的兴趣都没有。
其实,本来中秋节我是没有回老家的计划的。但是猝不及防的台风、不愿一个人在雨中过节的心情,让我临时改了主意,毅然决然坐上轻轨,打算买长途汽车票回老家去。
我甚至不顾早就备好的、给爸妈的、存在住处的礼物,直接拎包从单位出发,轻轨转地铁,随着涌动的人潮到车站,排队买票,候车。
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我给爸爸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要回家过中秋。没想到,爸爸很快回复我,说:“你妈说让你国庆节回来,国庆你表弟也从佳木斯回山东。”我当时坐在座位上,伤心得手一松,车票掉在了座位下面。捡票时,我极力克制,免得哭出来被旁边人发现。捡起票后,我慢慢挪到退票窗口,退了票——
毕业时,我拿到了上海户口,本来想着攒几年首付,后面在上海买房安定下来,毕竟这里是我求学的地方。可是,2016年以来,房价的疯涨,让我几乎失去了在上海立足的信心。那不考虑留上海,是要考虑回老家吗?这问题,我问了自己无数遍。
在上海呆久了,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也日益深厚。她给了我几年难忘的求学时光,也给了我一份我喜欢的工作。尽管有些方面不如意,但我确实习惯了这里。在这城市里,有鲜活的氛围,同样也存在各种压力。压力,我没法儿跟爸妈去聊。一是不想徒增他们的忧虑,二是他们也不一定会懂,他们只觉得我走出村子是一种荣耀。我不忍心把他们心里那份隐隐的欣喜用“城市套路深”的事实将其击得荡然无存。更何况,二姨家表弟、三舅家表妹就要高考了,他们还都在以我为榜样呢,我的坚持,某种意义上,也是避免击碎他们的梦。
故乡,可能回得去,也可能回不去了。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一个相对逃避的方式决定未来——暂时在上海坚持着,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再回老家去。仔细想想,对于来自农村的我来说,不存在无法逃离的城市,也不存在难以回去的故乡。几年后,即使怅然回乡,十多年的城市漂泊,也算丰盈了人生经历。
吾城:我居住的地方,那便是西芝加哥这个小村庄。常年居住在广州的我,从未见证过夏秋交替时的艳丽色彩。我想将这份喜悦和激情传达给我国内的亲人好友,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和我每日行走的校园的一部分。(冯岚雅/供图)
吾乡:在外求学最想念的,是家乡的气味。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最思念的就是广州的传统工艺和各式各样的美食。不知下次回去的时候,还能否看到这些令人怀念的老面孔和其中的味道。(冯岚雅/供图)
罗勋
翻看《吾城吾乡》的扉页写道:“吾城•吾乡,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距离,最深刻的落差”。 《吾城吾乡》,负责记录乡愁。从吾城到吾乡的距离,不是空间的穿梭,更多是一种心流的渴望。坐在高铁列车上,对面的火车呼啸而过——心想吾乡近了。也许南下广东的绿皮火车早已经退役,但是窗外阑珊的灯光让我得到了一丝慰藉。火车上这段回家的旅程是最难熬的,看着《吾城吾乡》想到铁轨旁借灯光看书的女孩,想起站台售卖食物的小贩仓皇的背影,想起火车转弯处人们的一举一动。火车上转瞬即逝的瞬间,一些不重要的注脚。《吾城吾乡》的影像,记录了时间的苍老。从吾城到吾乡的落差不是物质的贫困,更多是一种迷蒙的忧伤。吾城:地铁、国贸、快餐、鸽子笼;吾乡:公路、集镇、流水宴、小洋房。过去喜欢繁华都市的霓虹灯,但是城市森林的灯从不是回家的讯号。《吾城吾乡》的影像,记载了真实的生活。
吾城:在这里读书三年了,每次回到家乡,看着小县城里的教育资源之匮乏,都会想,如果能把这里读师范的兄弟姐妹们带回去一些,家里的孩子们,应该就不用向我们当时考学那么吃力了吧。(靳威/供图)
吾乡:北方的小县城,没有多少车水马龙的街道,没有多少霓虹闪烁的夜晚,静谧的寒冷塑造了一场狂欢,就像小时候一样,这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游戏。(靳威/供图)
安静的夜里,我会怀念故乡,无数次想到的是除夕夜里,挂在大门口的红灯笼映下的灯影撞撞,无数个梦境里,出现的都是家里跟我同岁,却已经回去不的老房子。曾经有次做梦,梦到回老家的路变成了一条布满荆棘的独木桥,而我被刺的浑身是伤依然不停的奔波在这条路上,但是老房子却越来越远,怎么也走不到。怀念故乡,不过怀念的就是远在故乡的父母。农村里走出来的我,特别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让父母看看外面的世界,最简单的是看看女儿读大学时待过的城市,看看女儿现在工作的城市,看看属于城市里的这份繁华。只是,我长大的速度似乎赶不上父母变老的速度。也许人生本就是矛盾的,我们既渴望在大城市里打拼实现自己的理想,却又不舍得从小长大的故乡,而如果选择让自己回到家乡,却又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
吾城:自小家迁到北京,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颐和园,无论什么季节,哪怕是微微的雾霾天,也依然是那么美。这是皇家园林古典沉静的美,包容祥和的美。(向日葵Natasha/供图)
吾乡:只有跟远在兰州的阿公、阿婆一起过年才会觉得年味十足。过年教会已是古稀之年的两位老人玩儿微信。每天可以看到他们的图片和视频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向日葵Natasha/供图)
吾城:一个人,一座城,雨后的厂房,天边的彩虹,在异乡奋斗的我们,虽前路漫漫、踽踽独行,但终将创造如彩虹般的七彩人生!(覃洁/供图)
吾乡:您们陪我们长大,我们陪您们变老。孩子永远是父母最深的牵挂,我和弟弟都已长大,岁月可待,且行且惜,愿您们身体健康,永远幸福;愿我们逐梦路上,前途无量。(覃洁/供图)
“吾城•吾乡,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距离,最深刻的落差”
不要虚饰的城市,也不要滥情的故乡,在这些可以抗拒时间消磨的图片里,让我们以自己的方式,读懂中国。
南方周末图片工作室策划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