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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书房|女性书房,可以是既中性又清雅的

六根  · 公众号  ·  · 2024-04-10 07:00

正文

问|绿茶

答|艾藤 西门媚 宁远 邱田 唐丽雅 ‍‍‍‍‍‍‍

绿茶: 书房对您意味着什么?请简要谈谈您的书房成长史,它对您的阅读、写作、研究和精神生活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艾藤: 我的父母为我们姐弟三人建造的家有一 个书房,这个书房是连接全家人的中枢。我的精神生活的出发点就是我父母家的这个书房。成年后,我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建造自己的书房,它让我可以到达世界虚构和非虚构的任何一个角落,为我日后持续的全球旅行提供了精神以及物理指南。

西门媚: 书房既是我的工作室,也是休息玩乐的 地方。写文章我当然得待在书房,我很难在其他地方写作。午睡,打游戏,也常常是在书房。读书倒是经常在卧室,床头柜上一摞书。我的书房还兼备画室功能,以前画的画小,在书桌前画就行,后来越画越大,就在书房里安放画架,后来也觉得小了,又扩充了一间大的画室。但画室里也装上了书架和大书桌,在大桌子上看书用电脑也很舒服,所以,现在我有了两间书房。

宁远: 书房是我精神上的家。也不是一开始就那 么喜欢钻进书房。我曾经也和很多写作的人一样,写东西得去咖啡馆或茶房,写上一部小说《米莲分》的时候还把自己放逐到一座海岛上半个月。那些时候,写作是我生活里的“特殊事件”。直到今年,写作突然就变成了日常,大概心里真的升起了那种类似“信念”一般的东西,总有些时候忍不住想:剩下来的人生,就这么一天天读下去写下去吧。这个时候,也就很神奇地,我可以坐进家里的书房写了。

邱田: 英国的培根在《谈读书》一文开头就写过, “读书足以怡情,足以传采,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传采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读书的好处自不必多言,而书房的意义恰好就在“独处幽居之时”。书房不是图书室,也不是咖啡馆,这里不是公共空间,而是一处“自己的园地”。

幼年时,正式的书房是家长的,我的卧室也兼作书房,躲在角落里读“闲书”就是童年最快乐的消遣。读书时,摊开的书籍堆满了书桌和床榻,挑灯夜战写论文的日子总是令人难忘。“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居家时,在租住的家里布置出的小小书房就像是一个自我疗愈的“洞穴”,被书籍环绕的氛围给人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愉悦与安定。

唐丽雅: 关于书房的成长,一开始大概是源于对书 中知识的索取以及对书籍装帧的欣赏,买书的兴趣只会越来越浓,慢慢积累下来的书越来越多,因为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几乎每一本都能展开讲出一个典故,每一本都不舍,自然要妥善地安置这些给我带来力量和喜悦的书籍,书在精神在,于是添书架,饰书角,造书房。

书房对我来说,是既可存在于现实,又能存在于精神的一个维度空间。但必须先在现实中创造出这样一空间,才能够从中触摸到精神上的喜悦。我的书房是与工作室融为一体的,这使得我拥有了双重的快乐。渐渐地,这个空间就成为了我生活的主体,除生存必需品外,其他的都可以放弃,或可作为点缀,给书房锦上添花。

宁远书房

绿茶: 我们的一生,似乎都在坚持不懈地营造书房,如果让您形容一下自己的书房性格,会是什么性格?

艾藤: 性格的词汇我了解得不多,如果换作是特 质的话,它应该是:想象力,专注、流动和沟通性。

西门媚: 我的书房,比较混乱,极度舒适。这状态就 像是猫和它的纸箱。

宁远: 包容,随意,舒服。

邱田: 如果书房也有性格,我希望自己的书房 是清雅的。一间清幽、雅致的书房宜读书、宜写作、宜发呆、宜做梦。书房还应当是私密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对于那种展示性的书房不大喜欢,就如同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引不起任何涟漪。书房的格调同时也是人的调性,唯其如此,我们才喜欢“观看”或者“窥视”别人的书房。

当然理想与现实总是有距离的,有朋友参观我的书房后得出的结论是“硬朗”。我猜想这是因为四壁书墙、深色格调与她想象中的闺房色彩、精致小巧完全弗搭界。这不禁令我想到《红楼梦》里刘姥姥把黛玉的房间当成公子的书房,把宝玉的怡红院误认作小姐的闺房。人可以是素朴又精致的,书房也可以是既中性又清雅的。

唐丽雅: 书房的性格,大概会跟它们的主人性格一 样吧,我的注定不会成为那种庄严庄重的大家风范。连硬邦邦的专业书籍进了我的书房,也必须变得文艺小清新起来。

绿茶: 在您的书房中,哪些书是一直跟着你的?或者说,它一直影响着您?

艾藤: 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2月根据1899 Haper & Brothers Publishers出版的《哈克贝里·芬历险记》,这是父母买给自己的书,童年的我在家里的书柜翻到这本已经泛旧的书。这本书已经伴随我40年了。马克·吐温曾说,“比起训练不良的意识来说,一个健全的心智是更优秀的向导 ……健全的心智和扭曲的意识形态相互碰撞,意识形态被打败了”,这对我的一生影响至深。

西门媚: 20几岁的时候,去北漂,背包里就带着几 本极喜欢的书,我记得是《我与地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等。40岁出头,搬家去广州,西闪和我搬了几十箱书,几年以后搬回来,这些书里,对我最为重要的是多丽丝·莱辛和马尔克斯。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位大师,经常会重读。常读常新,心悦诚服,不读的时候,看看它们在书架上也安心,他们像边界,也像起点。当然,有这样感觉的书还有其他一些,比如李杜比如托尔斯泰。

宁远: 石黑一雄全集,菲利普·罗斯全集,萧红全 集,张爱玲全集,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卡夫卡、库切等人的书,以及不少哲学和历史著作。

邱田: 《红楼梦》,从十岁第一次读到这部书之后 好像就一直跟着我,哪怕是住学生宿舍或在海外学习的时期也都随身带着。这种常读常新、久读不厌的书其实并不会太多,真的是能够“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

比如《红楼梦》里屡次写到书房,里面的场景每一处、每一出都可以单独拿出来玩味。探春的书房开阔,黛玉的书房紧凑,宝钗的屋子雪洞一般,宝玉的房间富贵逼人,每个人的个性都在他们的书房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宝玉看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对联后对那间书房产生的反感,以及在繁华热闹之中去小书房对美人画轴慰寂寥的场景都令人印象深刻,简直算得上精彩的折子戏了!

唐丽雅: 自己专业相关书籍必须跟着走,方便随时 参考。另外就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赠与我的书,以及在人生重要时段,给过我精神指引的书,比如《瓦尔登湖》。

绿茶: 无疑,每个读书人都面临书房过度拥挤的问题,您如何优化和处理书房里的书?

艾藤: 我会按照内容的自然分类来对书籍进行收 纳,关于和我工作相关的设计类书籍,我会给到一个特别的书架。我每年都会购入一批书,从2014年开始会把一些时间证明不会再读第二遍的书请楼下收荒人搬走或者放到楼道里 ——邻居们可以随意领走自己喜欢的书。就像是美国摄影家Todd Hido说的,“环境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整理东西能产生秩序,不仅指空间的秩序,也指生活的秩序”。

西门媚: 不喜欢的书,不好的书,往往直接扔掉。觉 得还不错,但是我不需要的书,要么集中起来捐掉,要么在多抓鱼上卖掉。

宁远: 我对藏书没有执念,过段时间就会清理一 下,觉得以后不会读的书就送人或者拿去远在乡下的书房。所以书房目前还不算挤。

邱田: 新买一个书架,有条件的话新买一套房。对 于普通人来说数字化阅读肯定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但是纸质书的阅读体验并不能够被完全替代。小时候我会从父母的书房里选自己喜欢的书,偷偷放在自己的书架上,也会把看腻了的书悄悄塞进他们的书柜。我想这种选择和替换可能是必要的,无论你拥有的是一个书架,还是一个书房,人总是需要取舍的。

唐丽雅: 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经常整理,开拓新 的空间。

绿茶: 可否请您描述或想象一下,您理想的书房是什么样子的?

艾藤: 那可太多了!可以不加节制地拥有自己的放 书空间大概是每一个读书人的奢望,向人类想象致敬的杰伊·沃克的大书房是我理想中的书房,Karl Lagerfeld的书房也令我一见倾心,法国插画师Pierre Le-Tan书房饰壁板的颜色以及他书籍摆放的方式……

西门媚: 关于理想的书房的想象,可能是没有止境 的吧。窗外得有花园,有天空和鸟鸣。书房里,冬日有暖炉,夏日可饮冰,两三知交可以品茗谈心,一人看书听雨小睡,觉得世界全隐身于书架之后。

宁远: 我现在的就挺好的,要是还能放下跑步机 就完美了(原本有的,慢慢被挤占了)。我的书房是家里除客厅外最大的一间房,由原本的主卧改造而来,带厕所和阳台。房间里除了书和书桌,还有可平躺睡觉的双人沙发,可半躺的单人扶手椅。还有茶具,烧水壶,穿衣镜,冰箱,可播放CD的音箱,三只手感很好的毛绒小熊玩偶,两盆绿植。

邱田: 书房在我心目中是四个字,“琅嬛福地”。我 理想的书房是集书斋、琴室、茶室于一身,在这里可以伏案工作,也能够躺着读书,适合泡茶发呆,也宜于对月弹琴。书架上摆放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儿,墙壁上挂几幅可心的字画,还应当有一个隔出琴室的屏风,以及一扇带风景的窗户。窗外不必四季有花,但一定要有翠色环绕,多种几株芭蕉。毕竟李清照都写过“窗前谁种芭蕉树?”,金圣叹也在《不亦快哉三十三则》中写过:“于书斋前,拔去垂丝海棠紫荆等树,多种芭蕉一二十本,不亦快哉!”

唐丽雅: 白天有阳光洒进来,夜晚有灯光透出去。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绿茶: 最后,我们不得不面对书房的归宿问题,您有想过这个问题或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艾藤: 美国民间艺术家Edith Wyle去世后把她的书 房作为遗产赠送给她的孙女Jordana Munk Martin, Martin 从这间书房出发,做了一间关于纺织品书籍的图书馆。 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我的孙辈也有能力实 现这样的空间,在空中飘荡的我应该会心满意足。

西门媚: 我不太着急这个问题,因为我对收藏没执 念,书不多,还时常“动态清零”。

宁远: 我努力让书房里的书保持在现有规模,大 约一千来册,不算多,要是以后不在人世了,应该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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