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史记‖无戒列传

正文

无戒者，姓郝氏，世居陇上义渠，徙居长安。少任侠，初，聚左右少年，横行乡里无所戒，世人皆称无戒。

无戒年十八，时天下大乱，各路艾叵诸侯纷纷揭竿而起，欲王环网宇内。

时有诸侯林立者，因捡书无数名宇内，人称捡书君。

忽一日，捡书君醉卧而眠，梦中得一仙人点化，仙人语之曰:“当世之书何其多也，汝当简而化之。”仙人言毕，口中念诀，并二指禅点捡书君额前，但见一缕金光扑面而来，捡书君大骇，惊起呼左右。语左右曰:“当世之书繁杂，吾当简而化之，何如？”左右惊赞之，皆称此大善也！

是日，捡书君揭竿而起，立一大纛，上书“简书”，自号“简叔君”。各路英豪慕其名纷纷来投，一时间，简叔君名声大噪，初显霸王之气。

时，无戒呼左右饮酒作乐，酒酣兴尽，归。风乍起，酒意涌起，乃扶墙吐之。闻讥声，大怒，欲发作，寻声乃观之，见一峨冠老叟，抚须颔首笑之。戒心道:“来者不善，且忍一时。”乃问叟曰:“尊驾何人，吾与汝素昧平生，向无仇怨，奈何讥我耶？”

叟笑而不语，明眸泛光，端详无戒如赏金玉宝器。戒羞且恨之，暗忖:“老匹夫亦断袖君子乎？”

野史公曰:无戒始因俊美获誉乡里，姿貌风流，虽二八少女不及其峻峭也，行事倜傥，虽耄耋老者不及其持重也。时有隐士曹公善言人之容貌，赞戒曰:“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

戒未及弱冠，已显体魄峥嵘，俊美之上更添阳刚之气，极有君子之风。戒呼啸乡里，坊间有女子慕其俊美者，因自惭容貌不及，莫敢与之相好。更有轻浮孟浪登徒子，欲借啸聚之机与戒行断臂之事，戒善使无影戒刀，念起刀落，割袖断臂，无往不利。

今戒见峨冠老叟窥探打量，无所顾忌，垂涎之色溢于言表，与往之登徒子无异，心下恨之，乃祭起无影刀，念起刀至，直直切向老叟右臂。

未见血光迸射，但见金光闪过，戒刀悬于当空，并未落下。叟毫无色变，笑意浓更甚，抚须颔首曰:“噫吁嚱！岂乎惜哉！”

戒惊之，自经名师教化，习得无影戒刀，纵横江湖未尝遇可破者。戒知理亏，心下歉疚，闻得老者语意深远，戒心疑之，乃不露怯意，昂首凛然曰:“奇焉，何来惜者呼？”

峨冠老叟曰:“所惜者，生的一副好皮囊，原来腹中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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