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潼市,警察局。
“头儿,已经五天了,相思所有亲戚的电话都打遍了,他们都不愿意收养相思,您看这可怎么办啊?”
年轻的女警不忍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不停搅动双手的聂相思道。
“还能怎么办?送福利院吧。”
刘警官蹲在聂相思面前,“小相思,明天刘叔叔送你去福利院,好么?”
相思垂着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小嘴轻轻抿着,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刘警官长叹一声,“你说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没人愿意收……”
刘警官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串沉乱的脚步声从警局门口传来。
刘警官一愣,站起身朝门口看去。
“三少,这边。”
刘警官首先看到说话的那人,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差点合不上嘴。
这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让局长大人亲自迎接。
一道清泠的视线仿佛蕴带着摧毁万物的犀利射了过来,刘警官心头忍不住一跳,看过去,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身姿秀芹,着浅色休闲套装,双手插兜,犹如上帝亲自雕琢的深刻脸庞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冷漠,两片干净的薄唇抿直,周身折射而出的清贵之气,叫人不敢直视。
刘警官一眼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战廷深!
潼市四大家族之首的战家最看重的三少爷,是战老爷子当众宣布的,未来战氏集团的继承人。
可,他来这里干什么?
察觉到他朝这边走来。
刘警官忙退让到一侧。
战廷深径直走到聂相思面前,放在裤兜里的一只手抽了出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挑起聂相思的小下巴,深邃幽沉的冷眸盯着聂相思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脸,面无表情,“要不要跟我走?”
刘警官,“……”
车祸后,聂相思已经连续五天没有说一句话。
她看着战廷深,乌黑的眼珠子像两颗没被世俗侵染过的宝石。
“不愿意?”战廷深皱皱眉。
聂相思垂了垂长得有些过分的睫毛,什么都没说,慢慢抬起一只小手儿,轻轻握住了他放在她下巴上的微凉手指。
战廷深微眯眼,长臂一探,勾住聂相思的小身子,将她夹在他手臂下,阔步离开了警察局。
刘警官傻眼,去看局长。
局长皱眉,对他摇摇头,立马又跟了出去。
“三少……”局长追出去时,战廷深已经夹着聂相思钻进了车里。
徐长洋在局长靠近车身前,拦在他身前,“局长,三少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有关收养的程序以及收养所需的手续,我来办。”
局长还想说什么,就见战廷深所坐的车,箭一般驶了出去。
……
战廷深没有将聂相思带回战家老宅,而且直接带去了自己独居的别墅。
不喜被人打扰,所以别墅并没有请佣人,别墅的打扫问题,老宅那边隔断时间便会派人过来。
不会久留,做完这里的清洁就离开。
聂相思被夹了一路,战廷深胳膊又硬,铬得她腰和肚子都疼,可小丫头硬是硬气的没有吭一声。
走到客厅,战廷深将她放了下来,没再管她,往沙发里一坐,两根手指轻捏了两下高挺的鼻梁。
聂相思站在客厅,垂下的两只小手捏成小拳头,睁着一双纯净乌亮的大眼瞅着战廷深。
虽是陌生的环境,可小丫头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怯场和不适。
“你很累么?”
这是五天没开口的聂相思,对人说的第一句话,一把小嗓子沙哑,软腻。
战廷深微顿,放下手,冷眸凝向聂相思。
聂相思慢慢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叫聂相思。你呢?”
战廷深盯着聂相思,冷眸里掠过什么,快带让人捕捉不到。
聂相思见他不说话,粉润的小嘴微微抿了起来。
“战廷深。”
战廷深还是第一次跟人这么介绍自己,俊逸的眉宇轻蹙着,似是有些不习惯。
聂相思小嘴儿张了张,似是在默念他的名字。
好一会儿,聂相思说,“那我叫你什么?”
“我在家排第三。”战廷深说。
“我叫你三叔可以么?”聂相思歪了歪小脖子,大大的眼睛征询的盯着战廷深,小声说。
战廷深盯着她黑琉璃般莹净分明的大眼,半响,“随你。”
聂相思突然弯了弯小嘴儿,甜糯糯道,“三叔。”
战廷深眼阔轻缩,盯着相思看了良久,很轻很轻的应了声,“嗯。”
而就是相思这一声软软甜甜的“三叔”,让战廷深此生,注定无法与之割舍开。
2.
时光如梭,十二年弹指一挥间。
“喏。”闺蜜夏云舒将一只折叠成桃心的信笺大喇喇的拍到聂相思的课本上。
聂相思翻了个白眼,拨到一边,抬起精致的小脸眯眼看着夏云舒,哼道,“说吧,这次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呃……
夏云舒讪笑,“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月的早餐而已,哈,哈哈……”
聂相思嘴角抽搐,“你丫好歹也是夏家的大小姐,区区一个月的早餐就把你给收买了,还能不能有点追求了?”
夏云舒耸耸肩,“有哪家的大小姐需要自己打零工赚生活费的?”
聂相思皱眉,声音冷了下来,“这个月又没给你拿生活费?”
“不说这个了。下个礼拜学校组织秋游,你前两次都没去,我们现在已经高三了,最后一次,你不会也不去吧?”夏云舒下巴搁在聂相思的胳膊上,哼哼的看着聂相思道。
聂相思盯着夏云舒看了会儿,忽地叹了口气,“这个我自己做不了决定,得回去请示上级领导。身不由己啊。”
“可怜的娃啊。”夏云舒摸摸聂相思的脑袋,深表同情的看着她道。
“去去去。”聂相思拍开她的爪子。
……
珊瑚水榭。
聂相思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边往别墅里走边低头捉摸着什么。
砰——
“啊……”
脑门猛地撞上一堵“石墙”,聂相思当即痛得捂住脑门轻呼出声。
“哎哟哟哟,小相思,你没事吧?”
虽然是担心抱歉的话,可声音里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还带着丝丝笑意。
聂相思抬起漂亮如同水晶石的大眼忿忿的瞪过去,咬牙,“为老不尊!”
说完,聂相思拉着个小脸,气咻咻的朝别墅里走。
“小相思,翟叔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了好不?”
翟司默站在原地,乐呵的冲聂相思的小背影道。
翟司默这话一落,原本往别墅里的聂相思突然停了下来。
翟司默一愣,看着聂相思。
聂相思慢慢回头,微微拉着的小脸此刻却笑颜如花的对着翟司默。
翟司默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上。
“翟叔,你还不知道吧,我三叔今晚就回来了。”
聂相思笑眯眯的看着翟司默骤变的脸,继续说,“等三叔回来,我一定告诉三叔,在他不在的这几天,翟叔叔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三叔务必要好好感谢一下翟叔叔你对我的照顾。”
翟司默听话,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整个潼市,谁不知道,聂相思,聂小祖宗是某人的命根子,平时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的。
这要是让某人知道他把他心尖尖上的人给欺负了,以某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他还不得把他整残了啊。
这么想着。
翟司默狠狠打了个寒噤,立马端出一副笑脸,屁颠颠上前,讨好的给相思摁肩膀,“小相思啊,翟叔叔平时对你不错的是吧。”
聂相思认真的点点头,同样很认真的指了指自己被撞红的额头,“翟叔的确对我‘很’不错!”
说完,聂相思皮笑肉不笑的拍开翟司默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身,挺着小腰板朝别墅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跟某人身边长大的缘故,性格上也像极了某人,睚眦必报!
翟司默看着聂相思傲娇的小背影,好想不要“老”脸的哭一哭。
……
夜里近十一点。
张惠从厨房出来,看到相思仍坐在沙发里,抱着两条嫩白纤细的长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灵动的大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张惠在心里叹了口,走上前。
“张阿姨,你去休息吧。”聂相思从门口收回视线看了眼张惠,而后又转到了门口。
“先生到现在都还没到家,兴许今天不回了呢。小姐,您明天还要上学,还是回房休息吧,别等了,啊。”张惠道。
聂相思轻轻摇头,“三叔不会对我食言的,他说今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张阿姨,你先去睡吧,别管我。”
“先生回来看到小姐这么晚不睡等他,不知道得多心疼。”张惠小声道。
聂相思也不知道听到没,没出声。
张惠看了她一会儿,许是觉得自己劝不动她,无奈的摇摇头,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
凌晨三点,别墅外传来一阵汽车厚重的引擎声。
没一会儿,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沉从门口传来。
张惠听到汽车引擎声披着外套开门出来,就见身形挺括高大的男人正从门口走进来。
张惠忙走过去,将男人臂弯上挂着的黑色西装外套接过,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男人精深犀利的黑眸淡扫过客厅,精准的落在了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的小女人身上。
3.
男人精深犀利的黑眸淡扫过客厅,精准的落在了蜷在沙发里睡着了的小女人身上。
入鬓的长眉蓦地拧紧,两片薄薄的嘴唇抿直,迈动长腿朝客厅走了去。
张惠愣了愣,看了过去。
就见男人一个弯身,探臂将沙发里的聂相思捞抱进怀,动作看上去粗鲁,实则温柔至极。
“先生,我去给您下碗面吧。”张惠看着抱着聂相思朝楼上走的男人背脊道。
“嗯。”男人沉声应。
张惠看着他抱着聂相思走进二楼某房间,这才掉头朝厨房走了去。
……
布置温馨,充满少女粉色气息的房间。
战廷深单臂搂着聂相思,一只手拨开粉色的纱账,动作轻柔的将聂相思放进了柔软的床上。
正要抽回手臂时,原本熟睡的少女忽然睁开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惺忪朦胧的盯着出现在眼前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软嫩的掌心轻轻抚上男人深刻立体的侧脸,微带沙哑的嗓音格外的软腻,“三叔,你这次出去了好久,我都想你了。”
战廷深冰寒的黑眸闪过一抹柔光,微低头,浅浅吻了下相思的眉心,声音磁性好听,“睡吧。”
聂相思一眨不眨的盯着战廷深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闭上了双眼。
战廷深转身坐在床沿,宽阔修长的大手捏了捏相思软绵的小手,幽深的黑眸温柔的凝着相思睡得透着粉色的小脸,良久,他说,“三叔也想我的思思了。”
睡梦中的相思不知是听到了战廷深的话,还是做了什么美梦,粉润的小嘴忽而向上翘了翘。
战廷深长眉微挑,平素总是冷硬抿着的嘴角亦微不可见扯开了一道弧度。
叩叩——
战廷深嘴角延伸的弧度眨眼消失不见,好似刚才的微微上扬也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起身,拿过被子覆在聂相思的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先生,面做好了。”张惠等在门侧,见他出来,恭敬道。
战廷深朝楼下走,“我出差的这几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战廷深一般这么问的时候,都是特指。
特指聂相思!
张惠跟在战廷深身后,“小姐很乖。”
乖?
战廷深步伐微顿,回头轻瞥向张惠,“她乖?”
张惠抽了抽嘴角,“是,是挺乖的。”
战廷深眯了眯眼,继续朝楼下走,“你去休息吧。”
“诶。”张惠应了声。
看着战廷深下了楼,才微松口气,朝楼下自己的房间走去。
………
聂相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有点懵。
傻愣愣的在床上躺了两三分钟,聂相思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鞋子也不穿,便风风火火的朝门口跑了出去。
隔壁房间门口,聂相思也不敲门,拧开房门便冲进去,“三叔,嗷……”
聂相思人还没完全进去,便被一堵强给弹了回去,而后整个人晕乎乎的又被勾着腰给带了过去。
呼吸间全是男人沐浴后的清冽气息,聂相思嗅了嗅小鼻子,捂着脑门,慢慢掀开过长的睫毛,委屈的撅着小嘴儿,双眸水水的看着头顶上男人丰神隽永的脸庞。
战廷深面无表情弹了下相思捂着脑门的手背,哼道,“大清早毛毛躁躁干什么?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聂相思偷偷瘪嘴,踮起尖叫搂住战廷深的脖子,小鼻子在他下巴上各种蹭,表达她的小委屈和小不满。
战廷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唇,大掌从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声线柔雅,“好了。是三叔不好,昨晚回来晚了。”
“哼。”聂相思小气音哼道,“你昨晚回来为什么不叫醒我?”
战廷深扫了眼她踩在地板上的白嫩小脚,握着她软软的细腰轻轻往上一提,聂相思的双脚便落在了他的脚背上。
聂相思看了眼自己的脚,对他耸耸小肩膀,无辜的说,“忘了。”
战廷深无奈摇摇头,垂眸盯着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肌肤,一本正经说,“你去问问你张阿姨,看我叫没叫你。”
“……”相思愣住,大眼直直盯着战廷深,懵懂得像只小猫,不确定的小声道,“叫了吗?”
“睡得像只小猪,怎么叫都叫不醒。”战廷深说得越来越逼真。
聂相思嘴角抽动,慢慢将两只细胳膊从战廷深脖子上拿下来,白净的小脸慢慢红了,伸手悻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还以为没叫我呢。嘿嘿。”
战廷深眸光藏着宠溺,松开聂相思,“快去洗漱,吃早餐。”
聂相思点点头,一阵风似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战廷深轻摇了摇头,从房间出来,朝楼下走去。
4.
别墅餐厅。
聂相思和战廷深对面而坐。
战廷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在家时,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餐厅,陪聂相思用早餐。
聂相思用筷子插着一个菜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一对琉璃般的眼睛却乌溜溜的在对面看报纸喝咖啡的战廷深身上转悠。
“有什么话就说。”低沉的男声冷不丁响起。
聂相思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把筷子上插着的肉包子给抖下去。
战廷深从报纸里抬起黑眸,看着聂相思。
那不动声色的样子,最让聂相思心口发毛。
吞了吞喉管,聂相思放下手里的筷子,双手做祈祷状抵在下巴处,明净的双眼巴巴的瞅着战廷深,小声道,“三叔,我想参加下礼拜学校组织的秋游。”
“不行。”战廷深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三叔,我都高三了,还从没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秋游或者春游,而且一般同学聚会你也不让我参加。这次你就让我去吧,好么,求求你了三叔,三叔……”聂相思搓着两只白嫩的掌心,小声祈求。
战廷深盯着聂相思可怜兮兮的小脸,在聂相思以为有戏的时候,一盆凉水从聂相思头顶浇了下来,“没得商量!”
聂相思气苦,“……”暴君!
聂相思气呼呼的干瞪了战廷深一会儿,发现人家压根懒得理她,顿觉无趣,哼哧的起身,就要离开餐厅。
“把你盘子里的早餐吃完,牛奶喝光。”某人慢条斯理道。
聂相思握了握小拳头,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直接用手抓起一个包子往自己嘴巴里一顿塞,活像包子跟她有仇似的!
战廷深看着聂相思边忿忿的吃早餐,边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瞪他。
眉心微蹙,抿着薄唇,漆深的眼眸轻敛着,让人辨不清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蔚然高中。
“怎么啦,没精打采的。”
夏云舒痞里痞气的单肩挎着书包从教室门口进来,远远就见聂相思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拿着笔戳着课桌。
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夏云舒看着聂相思道。
聂相思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夏云舒抽了抽嘴角,从课桌下拿出一份早餐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说,“昨天你不是说回去请示上级领导么?怎么样,上级领导批准你参加秋游了么?”
“唉。”聂相思长叹一声。
“得嘞。”夏云舒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上级领导没批准啊。”
“我就弄不明白。三叔他为什么就是不同意让我参加秋游这类的活动?”聂相思不能理解,所以特别郁闷。
“不止不让你参加秋游这类活动。就连平时你跟我单独吃个饭都得跟你家三叔请示。相思,你家三叔简直是要把你掌控在他的手掌心里,就算给你插上翅膀,你都飞不出去那种。”
呃……
聂相思舔了舔嘴唇,小声道,“也没那么夸张。”
“呵呵。”
除了呵呵,夏云舒也只能呵呵了。
聂相思瞥了眼夏云舒,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了下来。
……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聂相思边往书包里塞试卷,边和夏云舒朝教室门口走。
“聂相思。”
有人自后叫她的名字。
聂相思和夏云舒双双停了下来,回头朝后看。
就见穿着干净白T恤和休闲裤的清秀少年,英俊帅气的脸颊颧骨微红,直直看着相思。
相思认得他。
陆兆年!
四班班长,兼学校篮球队队长,学校无数少女少……年暗恋的对象。
事实上。
就连聂相思和夏云舒都偷偷去看过他打篮球。
扣篮的姿势帅翻!
只是……他怎么,认识她?
聂相思眨巴着大眼茫然的盯着陆兆年,声音是少女的清脆和软糯,“你,叫我?”
陆兆年似提了口气,朝聂相思和夏云舒这边走来。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聂相思呼吸微微屏住。
而夏云舒很有自知之明的往后退了退。
扫到夏云舒的动作,陆兆年脸上的红晕加深,站定在离相思还有两步距离的位置。
少年眉目舒朗,清俊腼腆,凝着聂相思的双眸仿似躺着星河,濯濯发光,“嗯。”
聂相思歪歪头,疑惑的看着他,“有事吗?”
“我叫陆兆年。”陆兆年微微握着拳头,似有些紧张。
“我知道。”聂相思对他笑笑,“陆兆年这个名字在学校,应该没人不认识吧。”
岂料,聂相思一句寻常的话,却叫陆兆年俊脸一下子红了个透,连带着耳尖都红红的。
那样子,莫名让聂相思觉得有点萌。
5.
那样子,莫名让聂相思觉得有点萌。
“下礼拜的秋游,一班和四班一起,你,会去么?”陆兆年星眸期待的盯着聂相思,小声问。
“我……”
“去去,当然要去。”
聂相思刚开口,就被夏云舒截了话。
抽了抽嘴角,聂相思回头瞪她:你丫明知道我三叔不许我参加!
夏云舒对她吐吐舌头。
而聂相思会参加秋游的陆兆年,一张年轻的俊脸难掩欣喜,对聂相思道,“那我们秋游见。”
“我……”
这回,还是没能让聂相思把话说完,陆兆年便转身从教室后门离开了。
聂相思看着陆兆年清秀瘦长的背影,卷密的睫毛颤了颤。
“相思,你说现在明明是秋天,我怎么感到了一丝‘春’的气息。”
夏云舒一条胳膊从后搭在聂相思的肩上,歪着头看她淌过一丝粉红的脸。
聂相思咬牙,双眸亮晶晶的瞪夏云舒,“你丫才发春呢!还有,谁让你跟人说我要参加秋游的?你明知道我三叔不许。”
“你回去跟你三叔撒个娇,卖个萌,你三叔说不定吃错药了就同意了呢?”
“你才吃错药了呢!”
“看你,我说你三叔,又没说你,至于这么维护他么?”
“他是我三叔!”
“……”但人家可没拿你当侄女看,他拿你当……
夏云舒没再说下去,大喇喇的挽着聂相思的胳膊朝教室外走。
……
聂相思背着书包回到珊瑚水榭别墅,本以为战廷深这个点还在公司没回,却不想刚踏进别墅,就听到一道细软的女声从客厅里传来。
“深哥,你昨晚就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一听这道声音,聂相思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
梁雨柔,dane珠宝公司总裁千金,潼市传说中的第一名媛。
聂相思瘪了瘪小嘴,在玄关处换了鞋,路过客厅时目不斜视的朝别墅二楼走。
“相思,你回来了。”
梁雨柔“温柔”的声音从后响起。
紧接着,聂相思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朝她这边走来。
聂相思双眼往天花板微微一番,笑着转身,看着朝她走来的梁雨柔道,“梁阿姨好。”
阿姨……
饶是听惯了聂相思这么称呼她,梁雨柔每次听到相思这么叫她,都很想……拿东西把她的小嘴封住!
她比她就大了六岁,叫她阿姨……
梁雨柔提气,心塞归心塞,可谁让她是某人的宝呢。
她如果想嫁进战家,首先就得跟她大好关系。
于是梁雨柔柔笑着伸手握住相思抓着书包袋的小手,“才几天不见,相思越发水灵了。”
聂相思只笑,不说话。
“还背着书包呢,多重啊,快放下来。”梁雨柔说着,就要伸手将相思肩上的背包带取下。
可就在梁雨柔的手即将碰到背包带时,聂相思突然转身,蹬蹬蹬的往楼上跑,”梁阿姨,不好意思啊,我内急,真的憋不住了。“
梁雨柔伸出的手僵滞在半空,听到聂相思的话时,脸更是控制不住的抽搐。
真是,真是粗俗!
想是这么想的,梁雨柔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气场冷酷的男人时,脸上又是无奈的笑,“看把这孩子急得。深哥……“
梁雨柔还想说什么,战廷深却蓦地从沙发站了起来,快190的傲然身高,像一棵树拔地而起,给人无尽压迫,”深,深哥……“
战廷深冷眸淡瞥了眼梁雨柔,低醇的嗓音一贯漠然,“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你自便。”
“深哥,我……”
战廷深根本不给梁雨柔说话的机会,迈动长腿朝楼上走了去。
梁雨柔不甘的盯着战廷深挺括昂藏的背脊,默默咬紧了牙关。
……
聂相思回到房间,将书房往课业桌上一放,便开始脱校服,准备换上家居服。
现在虽然已经立秋了,可夏季的炎热却还在持续。
所以聂相思现在穿的校服是白衬衣和校裤。
刚将衬衣上的纽扣结完,准备脱下,卧室房门被猛然从门外推开的声音蓦地响了过来。
聂相思吓了一跳,连忙把脱了一半的衬衣给提了起来,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揪着衬衣两边,慌张的回头朝门口看。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战廷深时,聂相思一张小脸迅速涨红,尤其是某人朝她望来的目光暗沉得让人害怕。
聂相思一对小肩膀微微耸高,小嘴嗫缩了几次,看着战廷深小声道,“三叔,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换衣服。”
”怎么不锁门?“
战廷深皱眉说完,砰的关上了门。
聂相思看着门板颤了两下,羞得蒙住了发烫的脸。
而关上门站在门外的战廷深,一双拳头被他攥得骨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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