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特朗普的四年之后，
2020
年美国大选的投票日终于来临。很显然，大选结果关系我们的未来。到底是特朗普继续连任，还是拜登挑战大位成功？主流民调显示，拜登胜选的概率较高。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于
2016
年失手，很多人对民调和预测的误差仍心有余悸。
我们的分析显示，相比
2016
年，
2020
年的局势更加清晰。拜登胜选的概率比希拉里更高；由于
2016
年的意外，
今年大选的不确定性被高估了。
一、2016年的民调和预测错在哪里？
很多民调和预测未能准确预测
2016
年大选的结果。那
2016
年的民调和预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首先从总得票率来看，
2016
年的民调也不离谱，基本准确预测了两位候选人在全美的得票率。大数定律也告诉我们，估计均值比较容易。以
2016
年大选预测表现最好的
538
网站数据为例，
2016
年选举前一周
11
月
1—8
日，该网站预测希拉里
•
克林顿得票率
48.3-48.8%
，特朗普
44.9-45.5%
。最后真实得票率：希拉里
48.2%
，特朗普
46.1%
（特朗普少了近
300
万普选票）。基于民调的预测和真实得票率基本一致。
图
1 538
网站预测的全美得票率数据
注：
popular Vote
：全美普选得票率。图片来源：
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2016-election-forecast/
但因为美国大选
中，几乎所有的州都实行的
“
赢者通吃
”
的选举人制度，全美普选票得票率高也不一定能保证当选。因为在一些摇摆州的失利，希拉里丢掉了这些州的全部选举人票，最终是赢得了普选票但输掉了大选。
回头再看
2016
年的民调和大选，我们有哪些反思呢？
（
1
）摇摆州的选情希拉里不占优势
表
1 2020
和
2016
年美国总统大选摇摆州的民调情况
从表
1
可以看到，虽然希拉里在全国民调领先，但是她在摇摆州的选情并不占优。民调落后的摇摆州（表中标红处）就有亚利桑那、佛罗里达、佐治亚、艾奥瓦、内华达、北卡罗莱纳和俄亥俄等
7
个州。最终输掉了其中的
6
个，只在内华达州大选翻盘。
把
2020
年的民调数据和
2016
年相比，目前拜登在摇摆州的选情要明显好于
2016
年的希拉里。目前在民调上，拜登只在俄亥俄和佛罗里达州落后特朗普。从摇摆州的选情来看，拜登的局面是明显好于希拉里。
（
2
）民调忽视了投票率的影响
2016
年大选之后，美国多数分析师认为，
2016
年投票率的结构性变化是希拉里失利的重要因素。事实上，除了在摇摆州民调选情就落后，我们还应看到，希拉里在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辛上的滑铁卢。希拉里在民调大幅领先的情况下，最终以不到
1
个百分点的劣势输掉了这两个州。由于赢者通吃，这宝贵的
30
张选举人票投向了特朗普。很显然，如果有希拉里如民调预测的那样拿下这两个州，那么希拉里最后的选举人票可能会达到
270
票。很显然，这两个州的变色是希拉里输掉大选的关键因素。
美国专家
Rob Griffin,
Ruy Teixeira
,and
John Halpin
（
2017
）认为，出现滑铁卢的原因有两个：一方面支持特朗普的白人群体投票率上升。这部分人群主要是指低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下）的白人群体；另一方面是支持民主党的黑人投票率大幅下降。图
2
很明显的看到，
2016
年大选中，低教育程度的白人群体投票率增加了
3%
，同时黑人的投票率下降了
4.5%
。这一增一减对希拉里都是不利的。
图
2
不同人群在
2016
年大选中的投票率
来源：
https://www.americanprogress.org.
（
3
）
2016
年民调波动很大，而
2020
年的民调数据更稳定
首先，相比
2016
年，拜登民调中的领先优势更大、更稳定。
这一局面不仅体现在预测胜率，也体现在民调支持率上。就预测的胜率而言，
2016
年在选前，特朗普的胜率是
28.6%
。这个概率不低，相当于从
1
到
10
十张牌里抽出一张小于
4
的牌；而当前，特朗普的胜率只有
11%
，该概率相当于从
1
到
10
十张牌里抽出
1
。
2016
年选举前一个月内，特朗普的胜率最高时曾接近
50%
；而
2020
年，
10
月以来他的胜率从未超过
20%
。民调中的支持率也表现出类似的特征：拜登的领先优势更大、更稳定。
图
3
相比希拉里，拜登胜率领先优势更大且更稳定
图片来源：
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2020-election-forecast/.
图
4
相比希拉里，拜登的民调支持率同样领先优势更大、更稳定
图片来源：
https://projects.fivethirtyeight.com/2020-election-forecast/
其次，
2020
年未定选民的比例在降低
。
2016
年选举前一天，所有候选人支持的比例加总为
92.3%
。除去第三党候选人，民共两党候选人的支持率为
87.5%
。未定选民比例为
7.7%
（或者为
12.5%
——支持第三党候选人，也可以算是未定）。
2020
年
10
月
28
日的民共两党候选人支持比例为
94.7%
，未定选民比例为
5.3%
。
相比
2016
年，未定选民降了
2.4
个百分点，至少对应于
300
万张选票
（如果算上第三党候选人情况，未定选民的比例下降了
7.2
个百分点）。
此外，从提前投票的也能侧面反映未定选民降低。截止
2020
年
10
月
28
日，美国已经有将近有
7000
万选民已经完成了投票，达到了
2016
年全部投票数的
50.4%
，根据美国专家估计，
2020
年的投票人数将达到
1.5
亿。那么目前已经投票的选民数目也达到了
45%
以上。担心感染新冠疫情、两党的宣传、本次选举的重要性等多重因素导致了此次提前投票率高增。
二、总结
2020
年大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目前民调显示民主党候选人拜登胜选的概率较高，但因为
2016
年大选民调的失手，目前大家对民调的预测结果仍心有余悸。但我们认为，
2016
年民调预测失手也要客观的评价。首先在总得票率的预测上民调和最终的投票结果是一致的。其次在摇摆州上，希拉里在摇摆州本身的领先优势并不稳固。在
15
个摇摆州里面落后
7
个。在摇摆州的赢面，希拉里和特朗普是五五开。但民调没有预测对希拉里会在关键摇摆州宾夕法尼亚和威斯康辛州的失利。事后来看，美国低教育程度白人群体的投票率的提升和黑人群里投票率的下降是希拉里失利的原因，也是特朗普上台的原因。包括希拉里本人在内的民主党人在竞选策略上的瑕疵也部分造成了此次滑铁卢。目前看民主党阵营汲取了
2016
年的教训，调整了竞选策略，加大了对摇摆州的宣传力度。
相比
2016
年，
2020
年的民调数据显示民主党的选情出现了重大积极变化。一方面拜登的领先优势更加明显，这种优势不仅体现在全美得票率上也体现在关键摇摆州上。另一方面，拜登的领先优势更加稳定。不论是民调显示的胜率还是得票率上，数据的波动性要明显小于
2016
年。最后，未定选民的比例和提前投票的情况都表明，此次大选的不确定性在降低。
因此，我们的结论很清晰，拜登胜选的概率仍然很高，胜选的确定性也比
2016
年更强。市场低估了这一情况。当然大选的不确定性始终存在。特朗普并非没有一线机会。特朗普的机会可能存在是否有拜登更大丑闻的公布。
参考文章：
1.
Rob Griffin,
Ruy Teixeira
, and
John Halpin
，
Voter Trends in 2016
：
AFinal Examination
，
2017.11.01.
https://www.americanprogress.org/issues/democracy/reports/2017/11/01/441926/voter-trends-in-2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