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盐VOL.002丨《突触的挣扎》Ⅱ

正如美国时间2016年11月8日，政治素人、亿万富翁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出人意料”地击败被各种主流民调看好的前国务卿希拉里，当选第45任美国总统。在整个竞选过程中，“使美国再次强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MAGA）和“美国优先”（America First）无疑是特朗普最重要的两个竞选口号。毫不夸张地讲，正是这两个竞选口号才使得这个被奥巴马总统称为“最不够格”的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最终赢得了大选。因为他喊出了广大美国劳工阶层，尤其是白人劳工阶层的心声并使这些沉默的大多数团结在他周围，尽管几乎所有人都承认特朗普远非一个完美的候选人，但美国民众还是在“美国梦”的感情牌之下，出了象征民主权力的一票。

“这是大众人群的世纪”，尼采说。在他看来，群众只是量的多数而已，所宣扬的民主的价值并不能成为群众渺小、平庸，颓废的遮羞布。李普曼在书中也说到，民众未必能认识到自己的利益和“兴趣”，也容易受到各种象征和情感的支配。

除去情感操控，李普曼认为，公众这一群体带有天生的缺陷—— 公众认识的局限源于虚拟环境，这样的认知局限最终使得“相当多的人必定会不经从容考虑、不了解背景情况就同意领导人提交给他们的选择”。 这一点与群体心理学的创始人古斯塔夫·勒庞所不谋而合：“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备感安全的归属感。” 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的萧峰为什么会被昔日的丐帮兄弟群起而攻之，那些平日里的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为什么会不复存在，聚贤庄里那些人智商集集体下线，不分事实，不看证据，听信谣言，拔刀相向，那个时刻，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虚拟环境看似由报业所塑造，事实却由一 些“在某些组织中，确定了地位的领导人”来引导公众感情。他们拥有“极大的力量限制人们接近事实真相”，“以什么为幌子让公众了解什么样的事实真相”。这便是李普曼在十四章是或不前面部分的论断： 我们要通过某些敬爱的权威人物与外部世界进行联系。

而意见领袖对公众舆论的控制和操纵则源于其能够在不同的意见中制造同意。公众通过投票表达自己的政治意见，并表达出一种公共意志。然而，“基本事实始终是，少数领导人把一项选择出示给一大帮人”。也就是说“少数人提名后，多数人才能投票选举”。公众得到的便是这样的政治自由，而他们深陷其中，并因此满足了自己对视线之外的外部世界不安的“感觉”。

“大众做出的决定并非自发地产生于每个成员心中。”

如此看来，民主政治则成为了“悬浮在虚空中”的虚无幻影。

基于对公众舆论非理性、且公众缺乏相关才能（第二十七章，一）的观点，李普曼提出少数人治国，“精英引导群氓”的图景（即拉斯韦尔所说的肩负保护脆弱的、普通大众免受宣传危害的重任的“科学技术专家”）。同样坚持精英主义的柏拉图，著书《国家篇》： 让懂得掌舵的人当船长。他们所追求的是“船只是否能够行驶到达目的地”。而站在今天社会分工细化的角度来看，精英主义影响下的代议制民主也似乎成为了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