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发掘好故事,致敬好内容”为口号,并设立共50万元的奖金来致敬中国好故事的燧石文学奖,今年设立了一个新奖项——年度抄袭作品之“白莲花奖"。
“白莲花”本来想叫“金鼻涕奖”,后觉得不雅,所以改为非常隐晦的“白莲花奖”。白莲花的网络含义是,假装纯洁,内心龌龊,这个命名可以说非常腹黑了……
入围作品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锦绣未央》和《英雄联盟之王者荣耀》。最后《锦绣未央》胜出,获得9999元的奖金。
由于作者本人并没有来领奖,奖金由郝景芳代领。
奖金不多,但全部赠给郝景芳发起的“童行计划”,很多人看过这则新闻,但并不了解“童行计划”。在介绍“童行计划”到底是什么之前,我想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01
我有一位朋友,标准的中产阶级家庭里的母亲,她的两个孩子享受着北京优质的家庭教育。像她这样的家庭,不用特别悲壮地砸钱买学区房,也不用逼孩子用功学习到咳血才算对得起爸妈。
在一次闲聊中,她跟我说正和其他家长们组织一项课外活动,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各行各业的专家或社会精英,沙龙内容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分享给孩子们。她告诉我效果很好,孩子们参观过爸爸妈妈们的办公场所后,对科学、文化、艺术产生了真正的兴趣。其中一些地方,连我们大人都很难进去。
但我并不觉得这些中产阶级的家长抱团共享资源不妥,他们和任何家长一样在爱孩子。命运向来如此,工人的孩子熟悉工厂,农民的孩子最熟悉农田,科学家的孩子启蒙从实验室开始。
再分享一个真实的故事。毕业于哈佛大学的郝林硕,就职于国际三大金融机构之一的世界银行。她坐在世界上最高档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身后是美国华盛顿的高楼大厦,她说“我就是为解决问题而存在的”。
世界银行的重要职能之一就是将富国资源分享给贫困国家,所以郝林硕的工作里每天都有解决不完的贫困问题。为了真正理解贫困,理解贫困群体的需求,她成为了一个中国支教项目的女教师。
她记得在支教过程中,有次需要去一个学生家里家访,他们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一个特别狭窄的山谷里。看着一重一重的山,然后那个学生低下头说,“我要奋斗。”郝林硕看着这个学生,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帮助他走出去。
02
下一个故事,我要讲讲郝景芳。2013年1月,她写下《北京折叠》,同年同月她从清华大学博士毕业。接着她和郝林硕很像,就职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基金会里有很多儿童公益的项目。
在工作中,她在湖北遇到了一个只有四岁半的留守儿童,男孩的爸爸妈妈都在广东打工,爷爷奶奶很善良,但心地善良不能给他好的教育,善良甚至连童书和玩具都给不了。小男孩唯一的玩具就是一本识字手册。但男孩非常喜欢,每天翻来覆去地看,在家里竹子的墙面上全都用粉笔写满了字。他奶奶说,没教过他写字,因为她也不认识。
郝景芳好想帮他做些什么事情,可是一个月拿着4600块工资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2016年,《北京折叠》获得雨果奖,一切都改变了。拿奖可以换来名利,没有人不喜欢名利,我们唾弃名利是因为有人用之作恶,但郝景芳用名利换来她最想做的“童行计划”。
(郝景芳和参与“童行计划”的小朋友在一起)
关于“童行计划”郝景芳这样解释:
“我想探索可持续的公益,不同于一般的慈善项目,不只是捐钱捐物那么简单,也要远比志愿者活动更长久有效。我成立了公益教育项目童行书院,后来又把计划扩大到线上……我想给所有孩子带去好的教育。”
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郝景芳要将本来只有中产阶级家庭消费得起的儿童课程和优质教育资源,通过线上共享,免费地、公平地分享到全国每个角落的孩子手中。
看到这,或许你曾和我一样质疑这个项目的可行性,童行计划想在线共享课程,但穷人家的小孩怎么观看?如果解决不了观看问题,这个公益就是扯淡。甚至可以更恶毒一些,郝景芳写不出好作品就用公益博取好感,人人都明白儿童市场关系复杂。谁知道打着公益的幌子,这些人背地里藏着什么龌龊的勾当。
03
我至今仍然记得郝景芳获雨果奖后,多少人站出来挑《北京折叠》里的逻辑硬伤,多少人说郝景芳根本不配拿科幻小说的奖,因为《北京折叠》并非虚构,而是我们现在的生活。在小说虚构的三层空间里,第一层空间里的富太太打开钱包,就是面值10万块的钞票。10万块是第二层空间里小白领一个月的工资。到了第三层空间,一位父亲老刀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赚20万,给女儿更好的教育,10万块是父亲的半条命。
我相信人会说谎,但写作不会,我能在《北京折叠》里读到郝景芳对现实的愤怒。所以不愿用恶意揣测她和“童行计划”,书写得好坏,和她要做的事情无关,我们要看她成名后做的事,并期待那个结果。
郝景芳说,“童行计划”是《北京折叠》的续集,是她给世界的答案。或许“童行计划”就像科幻小说的情节一样不切实际,但相信郝景芳可以为孩子们做点什么。就像评委愿意将无人认领的“白莲花奖”奖金转赠给“童行计划”,就像刘慈欣、李开复帮忙宣传“童行计划”,像很多并非专业教师但在自己行业卓有成就的学者、专家愿意走上“童行计划”的讲台去共享知识。因为我们相信,教育本身,就是最好的公益。
关于“童行计划”共享教育这方面,郝景芳说:“最近,共享经济说得很热门,共享汽车、共享单车、共享房屋、共享充电宝,等等。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可以共享,我们似乎提早进入了共产主义时代。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多数共享经济,和租赁有什么不同呢? 什么是真正可以共享的东西呢?一种是不会因共享而减少的、人类公共的东西,例如阳光、空气,只是现在这样的东西也成了奢侈品;另一种是不但不会因共享而减少、反而可能会因共享而增加的东西,那就是人类的精神产物:思想、观点、经验、智慧。”
不过我更喜欢郝景芳用来鼓励自己的歌词,You may call me a dreamer,But I’m not the only one.(或许你觉得我在做梦,但我并非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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