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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访谈:温柔的风口

传媒1号  · 公众号  ·  · 2025-01-06 20:43

正文



作者|麦实



「一位女性如果要写小说,那么她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另一样是一间自己的房间。」

19世纪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在她的论文中这样写道,钱保障了女性的物质自由,而房间给予她们精神自由。

至此之后,「房间」也逐渐走出学术界,成为了女性议题中的重要符号。

2024年末,访谈类节目《她的房间》就是这样干脆地以「房间」为题,将创作者想要讨论女性议题的野心彰显在标题之中。

这档节目并不是个例,2024年,「她」的声音无处不在——荧幕外,互联网热议的是「上桌」;荧幕中,从脱口秀里对女性生理期「经费」的调侃,到《第一人称复数》中对于社会议题的探讨和表达,最后是年末的《她的房间》,寻访人张越以探访、对话的方式,针对8个当下重要的女性议题,提供女性成长的切面和样本。

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讲述这一最为简单的形式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故事,一场温柔革命悄然开启。


当「她」决意发出声音,温柔风起,让全世界都听得见。

1

房间:从无声到喧哗

「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

二十年前,在一档名为《半边天》的女性访谈类综艺中,身着红衣的女孩刘小样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发声放置在千禧年代的中国乡村中绝非寻常,作为先驱者,她叫醒了无数人,回声绵延至今。


呐喊着想要「出走」的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她的房间》节目第一集就始于这个洞察,寻回了那个曾在镜头前大声喧哗、表达自我痛苦的她。

刘小样的故事由干脆的出走和突然的回归共同组成:故事的前半段是经典的「娜拉」叙事,她觉醒,她离开,但她同样在外受挫,她发现海的那边还是海,在外面的世界,她的痛苦并未得到缓解,于是机缘巧合下她多次出走,又多次或主动或被迫回归,终于在某个时刻她决心停下,生根发芽,写完了娜拉故事的后半程。

而节目正是借张越之口,展现了这人生故事背后的刘小样的所思所想。节目的意义也正是在于横跨二十年后,讲述了两位截然不同女性的人生选择和生存现状。之所以是两位,是因为张越和刘小样同样都可以被视为这场观察的主角。

作为一个采访者,节目中的张越总有一种久居城市的排异感,表现为弹幕中提及的略显刻意的引导和她与刘小样之间的若即若离。同样,这无意中构成了一种景观,提醒着观众这二十年间,张越同样也在变化,这两档节目将两位截然不同的女性连接起来,刘小样结婚生子回归家庭,张越依旧在事业中拼搏成为大众标榜的职业女性。职业和家庭,塑造了女性同时,也依旧是摆在女性面前的两条单行道。


以此为基础,在节目未明确表达之处,还衍生出更多议题:首先,前面提及的婚姻和事业的抉择,刘小样看似选择了回归家庭,但这背后她是否真的具有选择权利,依旧需要打上一个问号;抑或是城乡的差距,在乡村中想成为一个「不麻木」的人,是否是一件更为艰难的事?节目展示的不仅是刘小样作为女性的困境和选择,更是一个更为宏观的话题——

二十年前,说出「我不要麻木。」的她是觉醒的少数。今天,刘小样们呐喊的声量有变大吗?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访谈节目书写着一代女性的人生,从呐喊到出走,从讲述到实践,在访谈中我们见证了刘小样和张越的成长,也看见了在她们身后呐喊着、觉醒着的千千万万女性。

从《半边天》到《她的房间》,镜头中她们的故事作为截面展现了社会观念的变迁,真实记录了女性发声的过程;镜头外,在她们故事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女性们掌握了镜头和话筒,拥有了发声的条件和资格。

就这样在她们的鼓舞下,更多女性从黑处走入聚光灯下,以或温和或肆意的方式鼓励更多沉默者勇敢表达,小小声音,地动山摇。

2

上桌:从缺席到在场

2024,「上桌」成了女性议题中的高频词汇,女性终于决定上桌吃饭。女性发声,正是从「上桌」在场开始。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谈及「文化访谈类节目」,无论是《锵锵三人行》《圆桌派》还是《十三邀》,男性都总被默认成为表达的中心和观点的生产者。而女性,则更多被放置在了「采访者」的位置,她们负责倾听,负责成为线索,以引出嘉宾的观点,如鲁豫和她在《鲁豫有约》中那句著名的「真的吗?我不信。」

转眼间,随着女性意识的进步,鲁豫已然推出了彰显女性力量的播客《岩中花述》,透过音频见证了、讲述了近百名不同背景的女性的成长。而那位在《锵锵行天下》中走在窦文涛身边的她——周轶君,也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综艺《第一人称复数》,节目的主创班底皆由女性组成,也同样包括《她的房间》的张越老师。这些年来,她们纷纷走入聚光灯下,为「在场」做足了准备。


当女性决心扭转自己「缺席」的局面,首先要做的是从讨论「女性」转向关注具体的人和问题。 节目《第一人称复数》多次表示并不想将自己贴上「女性」的标签。节目的选题非常广泛,从性骚扰聊到万物有灵,也是节目组为了摆脱「传统女性话题」的限制而做出的努力。

「我们第一期在录的时候,跟毛尖老师聊,我说要聊幽默这个话题,我在讨论女性跟幽默的关系,她说你讨论女性幽默不如展现女性幽默。」周轶君在映后访谈如此解释这个选题策略。她们坚信,正是因为创作者在创作之初决定不讨论「女性」,才能表达出真正的女性视角。

「女性可以讨论任何话题。而关于男性和女性话题的界定,其实也包含了刻板印象。女性可以讨论任何话题,男性也是。」 节目总导演任长箴也再次强调,自由表达的前提是不定义。

其次才是成为「焦点」。 在《她的房间》和《第一人称复数》中,「她们」不再是陪衬和花瓶,而是彻底拥有了勇敢表达、不惧审判的能力。爽文叙事中的娜拉干脆地出走,但刘小样的故事却写满了「归来」,这看似是一种妥协和「认命」。但见过了外面的繁花,却选择记住家门外每一朵花的名字,不为了出走而出走的她选择回到镜头前讲述自己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坦诚面对过去的愤怒,和今日的自洽。她或许未能顺着一条路走到终点,但回头,说出「诗不一定在远方」本身就是一种坚持自己的勇气。


《第一人称复数》同样也尊重表达,不说正确但无聊的话。节目第一季在讨论电影《瞬息全宇宙》的成功时不同于主流观点对影片的推崇,嘉宾们直接地表达出自己的「不喜欢」。只有不同观点的碰撞,讨论才真正拥有意义,交流才被赋予无限可能。

同样,在大多作品还在兜售成人世界的生存之道的时候,节目的第二季第一期就邀请到了书画鉴定家徐小虎,九十高龄的她坚定地说「我小时候就发现了大人笨,所以我就不要变成大人。」她也确实如此坚持着,她表达,她反抗,于是她活出了一个女性,一个人最理想的样貌。

最后,她们被看见,她们便在场。 2024,不仅是非虚构作品中女性故事闪耀,无数展现不同女性故事的影视剧成为爆款。2024年末,小红书的笔记以《2024,国产影视女性上桌元年》为题,通过视频简介展示了《繁花》汪小姐、《热辣滚烫》杜乐莹、《不够善良的我们》简庆芬和Rebecca等多个「2024十佳女性角色」,获得了千赞关注,从年初到年末,女性终于留在了牌桌上。


她的故事讲了许久,终于在2024年的每个观众心中生根发芽。借由大众媒介的传播,那些视频切片、金句截图被无数人看见,他们在转发评论中开始反思女性困境,关注现实生活中的女性,集结最小单位的力量托举起多年间不被看见的她们。抖音《她的房间》的官方账号仅仅半个月就已累计了百万粉丝,账号由一条视频名为《我的儿媳妇是我想成为的自己》,截取了张越和刘小样关于婆媳关系的对谈片段,展示了刘小样对「上过大学、知书达理」的儿媳妇的欣赏和爱意,这似乎回应了最初的那个问题,正如标题所言,「儿媳」象征着刘小样心向往之但未曾抵达的另一种选择。


这条置顶的短视频至今已收获了1.5万条评论,藏着质疑、共鸣、疑惑、羡慕和求救。无数观众在她的故事中看见自己,借由今日短视频的传播,更多女性的故事有机会被讲述,被听见,那些「寻常」的女性处境终于有机会变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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