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丨中国的金钱帝国正重塑全球贸易

法意导言

自“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国际上便争论不休，是马歇尔计划的翻版？还是新型国家合作关系的诞生？尽管西方媒体持怀疑论者多，认为这是中国试图成为全球性帝国的前哨战。美国知名智库专家班农就宣称，此举就是中国试图掌控“大陆岛”，彻底孤立美国。还记得英国学者麦金德在《民主的理想和现实》一书中说道“谁掌控心脏地带，谁就掌控了大陆岛，谁掌控了大陆岛，谁掌控了世界。”但是毫无疑问，中国无意掀起战争，霸权的时代应当永远停留在过去，一个血腥的二十世纪让人类几乎丧失了对未来的勇气。相反“一带一路”的意义在于帮助经济换挡期的中国找到发展的新动力，本期法意带来的是八月二号《彭博市场》的《中国的金钱帝国正重塑全球贸易》。这篇文章的亮点在于：以叙述的口吻，描述了“一带一路”这一背景下三大洲的五个区域的种种情事，同时记者也采访到许多当地人不同的看法。看法是每一个人看待世界的方式，每一组对立的意见往往能够更加引人深思。至于如何看待“一带一路”抑或是想得出什么结论，则留给每一个读者自己了。

中国的金钱帝国正重塑全球贸易

义乌

中国的义乌依偎群山而立，义乌是“中国制造”的缩影。义乌的集贸市场不同其他城市，五层楼的建筑有75000个铺位销售180万种货物，其面积相当于650个足球场。假若你在一区买了廉价珠宝和玩具在，那么你想到五区自动产品区就需要搭乘摩托的士。成千上万的摊位中，大部分都专门卖一件东西，比如剪刀，当然剪刀中还可以区分许多不同种类的剪刀。

这个古老的集镇，位于上海西南180公里的地方，有着120万人口。义乌的经济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突飞猛进。从贝鲁特到首尔各地的商人都来到这里开展商业。大概有13000名商人居住于此，并且人数每天都在增加。约旦商人穆罕穆德萨拉比拥有一个在市中心的土耳其风味的餐馆和一家经营出口中东货物的公司。他说：在他的餐馆，我可以遇到一些我从未听说国家名字的人民。但情况不总如此，彭博社在2014年初来此地考察时，商业很萧条，无聊的售货员玩着电脑游戏，读着报纸或者在椅子上睡觉。

詹妮张的公司浙江新宝伞业公司雇佣了近200名工人。她还记的那些往昔的苦日子，2013年义乌大礼堂终于废弃，这里曾是共产党治下的第一个百货超市。如今百货零售商和制造商因为其高额的成本受到了电商极大的挑战。

不过这也带来许多希望，张在社交媒体和电视上看到关于新国际列车的报道，可以将货物运往遥远的欧陆，经过中国的西部、中亚，最终到达欧洲。这是中国政府计划的一部分，这条铁路，被称为新亚欧大陆桥，它将装载着无数的货物沿着古丝绸之路向前行进。张说：“这条铁路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当列车开动，我的销售量和顾客数均大幅上升。”

欧陆班列于2014年11月开通，途径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东欧，最后到达马德里。这段8000公里的旅程超越了泛西伯利亚铁路成为世界上最长的铁路干线。在此之后，这条线路还开通了诸如伦敦、阿姆斯特丹、德黑兰等目的地。

张的梦想是使她的伞成为类似爱马仕一样的超级名牌。欧洲已经成为她的最大的市场。自从新班列开通至义乌，她获得许多沿途国家的客户。铁路相比船舶节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返程的班列将带来欧洲的红酒、橄榄油、维他命片和威士忌。中国铁路新闻公司报道说，从义乌发往外地货物价值在2018年第一个季度环比攀升了79%，达到了18亿元人民币，相反进口额仅为4亿7千万元。

尽管如此铁路运输量仍然只占中国出口总额的百分之一。尽管它可以缩短运输的时间但是它比海路运输贵，也不如空运灵活迅速。但是对于中国义乌和特别是那些远离出海口的西部城市，铁路会给当地经济带来新的活力。

斯里兰卡

在斯里兰卡南部的丛林里，达玛那.赫蒂奇奇在香蕉树树荫下采摘绿色的辣椒。从这还是叫锡兰的英属殖民地时，他的祖父就开始照料这块土地。赫蒂奇奇停了下来，在树荫下稍作休息，移开他的宽角帽，说道：假若现在有一辆中国吉普穿过，整个村子都会起来抗议。

赫蒂奇奇所在的村庄和周围的城镇也成为了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之下的警示牌。他们的想法是把平均一个月不到一艘船造访的港口变成一个现代化的繁忙海港，点缀在南部的“一带一路”海上航线之上。但是结果并不太乐观。

2005年，斯里兰卡选举了哈班托塔人马欣达·拉贾帕克萨担任总统后，他开始在自己的家乡极速地推进开发项目，但这一地区又是这个拥有2100万人口的国家中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早在“一带一路”正式成为中国的政策之前，北京就积极地加入进来，而中国的贷款一系列振兴计划提供了资金。汉班托塔（当时的人口为11200人）有了一个新的港口，一个国际会议中心，一个板球体育场，还有一个机场——尽管配置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但这里并没有一次预定的航班起降。

为了支撑汉班托塔项目和全国其他项目，拉贾帕克萨的政府陷入了全面的债务危机。比如汉班博塔的港口大部分就是中国进出口银行所资助。直到2015年拉贾帕克萨政府下台，百分之九十的国家收入将用来还债。

去年在一带一路计划的提出之时，新斯里兰卡政府着手缓解贷款。为了偿还11亿美元的债务，斯里兰卡将这个港口租借给中国，租期99年。斯里兰卡政府将港口所有权的百分之七十转让给中国公司。这家中国国有公司的年收益超过整个斯里兰卡的总和。

中国商人承诺复兴这个港口和同时将这一港口变成主要区域性港口，但是当地人民已经有了太多承诺。一位当地政治家批评道：所有大型的工程都成为了废物，都是没有一艘船的港口和没有一架飞机的机场。

在历尽三十年内战的洗礼，大多数斯里兰卡人都渴望投资，任何投资都是可期待的。在港口和周边工业区，基础设施建设依旧在进行。野生大象被移除出它们的栖息地之后，经常过来蹬踏工业区的外墙。在一座附近的佛寺之中，首席方丈表示他已经开始参加抗议活动，因为当地的生活方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他的寺庙将会被保留，但是村庄将被移除，大量的信徒因此会流失。

赫蒂奇奇说道：这里已经变成了中国的殖民地。他斜靠在雕琢着精致狮像与玫瑰的木质宽椅上抱怨道：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掠夺每一条河流。如若伴随污染，发展则变得毫无意义。

椒农赫蒂奇奇十分警惕开始不断在周围出现的测绘人员，测绘人员丈量土地，留下探测器。他说这些人员的目的就是将村民重新安置到斯里兰卡的东部，一切让位于发展。周遭事物变化太快，对于像赫蒂奇奇这样的农民来说，失去的太早而又得到的太晚。52岁的他指着高耸的柚木说道：即使穷尽他一生的时间，这片土地也无法长出这样圣洁的柚木。

巴基斯坦

在巴基斯坦西南部的沙漠中有一座石拱，上面刻着一个名字，Al-Noor。沿着一条荒凉的道路走得更远，一个黑色的集装箱就会告诉你自己身处何处了：瓜达尔溪竞技场。

Al-Noor和瓜达尔溪正是计划中的房地产项目。注意一切都是“计划中的”，这里什么都还没有。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白珍珠城”、“加拿大城”、“太阳银城”，以及其他的住宅区。你看到的是广告牌，很多的广告牌，所有的动机是因为中国开发商正在一个叫做瓜达尔的古老渔村，一个不毛之地，进行大规模的建设。

瓜达尔港正是中国创造出的梦幻之城。北京投入大量资金进行高速公路、公路、医院、火力发电厂、航空港、类似深圳的经济特区、港口。这里正是符合中国设想的一带一路范式：国家或者地方共同扩大港口的规模。中国来了，中国拯救世界。

早在2000年穆萨拉夫军政府就提出瓜达尔港计划。2013年中国人到来，这一深水港的建设自然而然成为跨国铁路计划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价值600亿的中巴经济走廊项目，这一项目毫无疑问是“一带一路”的重头戏。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中国为在瓜达尔港其他地方的港口和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所需要的10亿美元中的大部分资金。

瓜达尔港与阿曼隔阿拉伯海相望。它是如此的偏僻以至于需要来自相隔60公里伊朗的电力支持。近些年来，这一小渔村已经成为有着十万人口的城市。尽管从远处看去，瓜达尔像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但是高速公路交错纵横，巨大的广告牌随处可见。

40岁的古拉姆侯赛因是一个小杂货店主。每个月他都会从卡拉奇运送4到6卡车的大米、面粉、糖和其他杂物。五年前一个月三次运输就已经满足需求。他说到：曾经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里发展迟缓，如同荒漠。自从中国人来了，我的生意开始兴隆。

尽管如此，你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巨大建设的初衷，瓜达尔港作为连接中国东部的绵长铁路的最终端。绝大部分途径的地方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无人区，那里充满了崇山峻岭和戈壁荒漠。那里是天然的经济禁区。

马歇尔基金会的跨大西洋资深研究员安德鲁斯莫尔说：这条铁路线在未来根本没有任何经济上意义。巴基斯坦的经济与中国西部的经济是如此的不同。美国国会议员泰德·约霍说：军事扩张是这一切活动的源动力，瓜达尔港计划与中国军事野心紧密相连。

赛义德·阿里曾在巴基斯坦东部的信德省经营一家给移动电话充值的小型企业。他的看法非常不同。他急切地想找到一种方法来偿还80万卢比（约合6300美元）的债务，他曾经问过一位客户，在巴基斯坦有没有每个月可以赚到5万卢比的工作。顾客回答说：“去瓜达尔”。随后阿里去了瓜达尔港。起初他成为了一个港口工人，然后学习了钢铁工程的操作技术，很快就赚了一个月55000卢比的工资。现在学了一点汉语的他被提升为主管。他在六车道宽的东海湾高速公路上轮班工作时说：“我们能够赚很多的钱，所以人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了这里。中国人来到这里是件好事。很多曾经失业的人都重新找到了工作。”

来到这里的中国人并不愿意与当地人有过多来往。他们往往150个人生活在一个守卫森严的区域。我们看到绿色的集装箱已经被很好地改造为生活区域。

每一个来到瓜达尔港的游客都会注意到：在瓜达尔港的街道士兵多于警察，或许这也为了防范恐怖组织而额外设立的守卫。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巴基斯坦军官说到只有安保足够严密，否则中国人就不会来到这里，通往这个城市的每一条道都有检查关卡。

25岁的奈瑟姆.艾哈迈德是省政府的一名官员。他说：在这里，安保是很不错的。凌晨3点出门，也无需害怕什么。他正在准备足球比赛之前的热身。

肯尼亚

在蒙巴萨的一个十字路口，西蒙·阿吉纳正坐在他的博达博达上（一种摩的），他正在数着开往内罗毕的火车上的集装箱：“…82、83、84。”

许多集装箱正等待运往它来时的地方，同时负载了更多货物。蒙巴萨港是肯尼亚最为重要的生命线，拥有着最为庞大的货物吞吐量。货车在旁排成一列准备将货物从码头运到铁路上。三轮摩的摇摇晃晃地在船舶与货物之间穿行，这里的街道满是灰尘噪音和垃圾。

蒙巴萨港同时也是极为陈旧的。因此当2011年旧殖民地时期建造的蒙内窄轨铁路陷入瘫痪时，中国资本进入非洲市场。肯政府采取行动，同意让中国资本介入，并且修筑一条总耗资38亿美元的标准铁路。蒙内高铁是这个国家1963年脱离英国独立以来最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投资项目。

肯尼亚铁路公司总经理马内阿说：这条铁路创造大约3万个就业岗位。铁路项目由中国铁路和桥梁公司负责，同时还有8000个分包商。

去年六月第一批付费游客搭乘这一班列车，在这293公里的旅程中，蒙内高铁跨过100座桥梁和涵洞。这些设施是为了让野生动物可以从东西两个国家公园进行迁徙。

今年1月像阿吉娜从他的摩的上所看到的货运列车已经开始运营。“它相当于公路上的84辆卡车”，就在集装箱火车呼啸而过的同时，总经理说道：“这条铁路将蒙巴萨到内罗毕的行程缩短了5个小时，相比于公路货车更是缩短了超过8个小时。在春天，每天有五列货运火车在这条路上行驶。这一数字最终可能会增加到12列，运货量相当于公路上现在正在行驶的3000辆卡车中的1700辆。”

就像所有的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都会出现异议，这条铁路也不乏反对者。一位经济学家同时是政府批评者大卫内吉说，“它完全没有商业可靠性。”一家肯尼亚报纸指控中国路桥公司在对待雇员的时候有种族主义和殖民主义以及歧视的情况。肯尼亚铁路公司随后表示会进行调查。

环保主义者尝试阻止蒙内铁路接近察沃国家公园，并表示会进一步采取法律行动阻止下一阶段铁路建设，因为下一阶段铁路建设会穿过内罗毕国家公园的边缘。

随着旧铁路成为陈迹，卡车公司的业务逐步兴盛。但是当下，卡车公司又得担心客户的流失了。荣东运输有限公司总经理伊万斯说道：从长期来看蒙内高铁的确成为了肯尼亚经济的加分项。但是从蒙巴萨到内罗毕的运输终端不协调造成货物的阻塞和延误。这条新干线正在摧毁我们的业务，因为时间表总是改变。我们已经为此苦恼了五个月。

从内罗毕火车站每天八点钟发车，分秒不差。它被称为“马达拉卡”。斯瓦里语中马达拉卡意味着权威和责任。马达拉卡日这是肯尼亚庆祝自治的节日。如果旧时铁路是英国殖民者的遗迹，那么这个中国出资的新铁路也可以视为一个新帝国的预言。

一位蓝制服的中国指导者的任务是确保女列车员站成直线、统一着装。中国承担了蒙内铁路百分之九十的支出。中国巨头-交通建设公司将负责运营这条铁路首个十年。车站周围，无处不在进行的迅猛的扩张，房屋、仓库、码头比邻而立。纵观整个旅程之中，钢与玻璃打造的现代化车站屹立在四周低矮泥泞的小茅草屋之侧，这一对比激励当地人去闯荡。

21岁的米切尔是一名学生，他在蒙巴萨学习，周末则去首都旅游，他过去常乘公共汽车。他说：“蒙内铁路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了。它更快，更安全。”在蒙巴萨，乘客人数不断激增，今年前6个月有130万乘客，这些变化对经济是有好处的。26岁的出租车司机斯蒂芬说：“我的生意现在很红火”。

新铺的轨道、列车、车站，阿吉娜说：“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在这个国家会有这样现代化的基础设施。”

希腊

2016年春天，希腊深陷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欧盟国家和贷款方都试图促使政府精简财政。因此希腊出售了比雷埃夫斯。这一座历史悠久的海港，曾几何时加固的城墙将它与雅典连结在一起，现在出售给一家中国国有公司。

这笔交易具有中国最大规模的“一带一路”倡议的诸多特点。在中国的标志性项目宣布购入比雷埃夫斯之前的几年，中国远洋运输集团已经在2009年赢得了一份合同，负责管理比雷埃夫斯港的集装箱业务，然后它被顺理成章并入了该计划；其主要目的是拓展中国的海洋贸易。个中缘由无外乎是有一个急于引资的东道主罢了。

与中国许多成本高昂的“一带一路”投资不同，这并不是发展中国家中的一个偏远的绿地建设项目。这项港口交易标志着中国将逐步接管欧洲最古老、最重要的海上走廊之一。2500年前比雷埃夫斯曾经是雅典的港口和造船厂，它曾经帮助雅典成为了一个地中海超级霸权。

从希腊焊工协会主席卡奥拉达托斯的办公室往外看，可以看见如山的集装箱堆积在比雷埃夫斯港二期。这里就是中国远洋运输集团施工的前哨阵地。卡奥拉达托斯说：“如果中国远洋运输公司明天消失，希腊将损失惨重。重要的不是他们是不是中国人，而是在这里做生意的是一家中国公司。”

这笔交易内容是中国远洋运输公司获得比雷埃夫斯港务局67%的股份，大约价值近四亿欧元。在比雷埃夫斯被接手的第一年里，利润增长百分之六十九。达到1130万欧元，而其集装箱码头的收入增长了53%。自中远集团第一次介入以来，比雷埃夫斯港已经成为欧洲第七大港口；而10年前它甚至还没有进入欧洲的前15名。

比雷埃夫斯本身就是一个有着独特风格的城市。海港畔停满了雅典人的周末度假的游艇。往来的轮渡将当地人和游客带往风景绮丽的爱琴海小岛上。往西是修理厂，工人修理船只，巨型起重机正在吊起集装箱。

这些日子，无论你从海路还是陆路，抑或是地铁，你将注定碰上建筑施工，推土机正在作业，新建的公共交通网络和地铁网络正在连接。

在比雷埃夫斯的中心，中国远洋运输公司计划更新轮渡和邮轮设施。增加一个商业区和酒店区。在更远的伊莱夫希纳海湾附近，中远运输集团的投资可以帮助恢复希腊在雅典西部的特里奥西翁平原的工业中心地带的经济。一个计划物流中心将会连接铁路和海港，集散货物到整个巴尔干半岛。

不是所有人都赞成中国远洋运输公司收购比雷埃夫斯。一个小百货店主伊万姆巴拉说：“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就绝不会卖给外国人。”

也许中国远洋运输公司的出现是一个在绝望时刻所做一个无可奈何的举动。就像希腊其他地方，比雷埃夫斯被经济危机所重创，四分之一的出口量在这一时期消失。在远离主商业区的地方，比雷埃夫斯也出现店面空无一人的尴尬状况。

比雷埃夫斯码头工人工会的秘书长乔尔戈斯·戈戈斯说，他担心中国国有企业对劳资关系和当地社区的影响。他说：“我们认为，坐视基础设施落入他国之手是一个错误。中国人有自己的经营方式。中远运输集团是一个由政府出资支持的巨头。它是中国的臂膀。”

人们担心这一举动是否会对希腊经济和主权有着潜在的腐蚀性的影响，以及试图推敲北京潜藏的目的，但是毫无疑问，比雷埃夫斯与“一带一路”沿途所有投资的区域有着一大共性，那就是中国愿意把钱投资在其他强国没有投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