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落入3P陷阱,首先是从个人化的内疚开始的。
戴夫去世后,我迅速陷入了自责。第一份医学报告显示,戴夫的致命伤是从健身器械上跌落导致的头部损伤。因此,我不断地责备自己,如果我们早一点儿发现,他就能够被救活了。
我的弟弟戴维是神经外科医生,他坚持认为我这么想是不对的——从健身器械上跌落下来,可能会让戴夫的手臂骨折,却不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在他跌落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尸检证实了戴维是对的,戴夫死于因冠心病导致的心律失常。
即便如此,我仍能找到其他理由责备自己。
此外,我还因为他的去世给我身边的人带来的不便而感到自责。悲剧发生之前,我是家里的大姐、实干者、计划者、领导者,但戴夫离开后,我突然什么都做不了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发现自己说得最多的一话是:“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不断地跟每个人说抱歉。
我的朋友亚当最终说服我,我必须舍弃“抱歉”这样的字眼。他也提到,其他类似的闪烁其词的表达也不能再使用。亚当解释说,自责会阻碍我复原,这意味着孩子们的复原也会受到影响。他的话让我惊醒了。我意识到,既然医生都没能阻止戴夫的死亡,那么我相信自己有能力阻止他的离开就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我也没有打扰任何人的生活,所有的不便都是悲剧的发生带来的。
当自责越来越少时,我开始注意到,并不是每件事都那么糟糕——孩子们可以整夜熟睡了,他们哭得少了、玩得多了;我们也去找专业的咨询师和治疗师寻求帮助,我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们了。我有深爱我的家人、朋友和同事,他们每时每刻都为我和孩子们提供支持,我感觉跟他们更亲近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