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迷之相似,不过转了个圈后更上一层楼。
东京大学的细胞生物学家,渡边嘉典(Yoshinori Watanabe)教授,该校最权威的学者之一,被查出5篇论文图片数据有问题。同一实验室的另一位前成员也对其中一篇文章负有责任。
去年八月,东京大学收到了一份署名为“Ordinary_researchers”的长篇匿名检举报告,其中详细讨论了6个实验室的22篇文章中可能存在的不端问题,主要关注医学、生命科学研究的实验室。该报告也在网上公开发布。
例如,该报告指出,经分析发现图片抹平了背景,推测可能存在复制粘贴嫌疑。(Yamagishi, Y., et al. Nature 455, 251–255 (2008))
东京大学立刻展开了调查。今年8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东大发言人澄清了另外5个研究组没有问题,他们都来自附属医院。
但分子细胞生物研究所(IMCB)的渡边实验室,却有5篇文章的16幅图片存在“不当处理”,包括图片修改,以及统计图表的数据明显不是来自所汇报的实验等。这些文章是:
1.Yamagishi, Y., Sakuno, T., Shimura, M. & Watanabe, Y. Heterochromatin links to centromeric protection by recruiting shugoshin. Nature 455, 251–255 (2008).
2.Yamagishi, Y., Honda, T., Tanno, Y. & Watanabe, Y. Two histone marks establish the inner centromere and chromosome bi-orientation. Science 330, 239–243 (2010).
3.Tada, K., Susumu, H., Sakuno, T. & Watanabe, Y. Condensin association with histone H2A shapes mitotic chromosomes. Nature 474, 477–483 (2011).
4.Kagami, A. et al. Acetylation regulates monopolar attachment at multiple levels during meiosis I in fission yeast. EMBO Rep. 12, 1189–1195 (2011).
5.Tanno, Y. et al. The inner centromere-shugoshin network prevents chromosomal instability. Science 349, 1237–1240 (2015).
今年五月,调查组得出了上述结论,也给了渡边一次申诉的机会。渡边也于六月在网上发布了他的声明,承认了那5篇论文有问题,其中的几幅图片意在展示该实验中是哪几个蛋白在参与,都是“不同的成像条件下获取”或者经过“不恰当处理”。
他所在的细胞分裂相关研究领域的学者们感到极大的震撼,因为渡边教授是本领域的一位台柱。麻省剑桥市怀特海研究所的细胞生物学家Iain Cheeseman说,“渡边是拥有惊人学术发现的科学巨匠,那些发现已经被验证、重复,成为其他研究的基础,并且一直是我们理解细胞分裂的核心内容。”
http://www.iam.u-tokyo.ac.jp/lab/watanabe/
渡边还承认了不同的数据集也是“以不恰当的方式融合成一张图”。但他坚称这些操做不是意在欺骗,也没有破坏文章的主要结论。
Nature联系了渡边的几个同行,有几位表示接受这个解释。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细胞生物学家Daniela Cimini说,“很难想象这类失误是由故意欺骗科学社群或伪造数据所驱使的。”
(小编倒是很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纯真的学者。毕竟图片造假的问题从本世纪初就引起了关注,至少在2009年就有学者提出了规范操作的建议。你又不是小白。)
但其他学者则持怀疑态度。“如果数据被不当处理,那结论对还是错又有什么意义呢?”麻省理工学院的细胞生物学家Angelika Amon说。她认为必须采取措施,“这里没有灰色地带,数据操纵就是科学不端。”
然而东大的调查却发现,故意“改善”图片在渡边的实验室是很常见的。根据报告,渡边甚至指导实验室成员如何处理图片能使它们看起来更有说服力——该实验室一位要求不透露姓名的成员确认了此事。
渡边实验室的一位助理教授丹野悠司,也被发现对其中一篇文章的不当处理负有责任。然而东大的调查报告也指出,丹野本人也是渡边指导不当的受害者。
现在,一位校方调查委员建议渡边考虑撤稿或更正这5篇论文。渡边正式发表了其中一篇(Kagami, A., et al. EMBO Rep. 12, 1189–95 (2011))的更正公告。其他的图片也已在个人网站上给出了较详细的文档进行更正说明(详见参考资料4中的Corrections in our papers)。
对本文开头那个例子的更正,确实淡化了背景,但没有复制粘贴
渡边对Nature新闻组的邮件没有立即回应,该邮件是想请他对东京大学的报告做点评论。8月1日,他的实验室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声明,他为这个错误道歉,并反复强调,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实验的基本结果:“听说这类行为构成捏造和歪曲的罪名,我非常后悔。”
渡边也在考虑是否撤掉2015年那篇Science论文,其中有12幅图需要更正。Science的发言人还没有回应这篇文章现在是什么状态,Nature的那两篇文章也还没有代言人出来回应。东京大学则表示,将在调查过渡边实验室的其他论文之后,做出惩处决定。
不过,这个调查已经使渡边的事业支离破碎。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渡边实验室前成员说,三月时,15位成员已全部撤离。渡边的主要基金,一项由日本科学部资助的为期5年的¥4.1600亿(合US$370万)课题,本计划于2018年结束,现已暂停。那位实验室前成员说,“哪怕没有校方的决定,他都已经被重重地惩罚了。”
但小编觉得正式惩罚还是要的,同意Angelika Amon的话,这里没有灰色地带,操纵数据就是不端,不论是否影响实验结果。而且,比坑掉导师的小保方晴子事件更为恶劣的是,一位传道授业解惑之人,把这门“手艺”教给下级研究者,我找不原谅的理由。
要说优点么,承认错误的态度、有关部门处理事件的果断,确实比我国的某件差点被遗忘的事要强太多。
参考资料:
1.https://www.nature.com/news/university-says-prominent-japanese-cell-biologist-committed-misconduct-1.22394
2.http://www.sciencemag.org/news/2017/08/university-tokyo-probe-says-chromosome-team-doctored-images
3.http://blog.goo.ne.jp/lemon-stoism/e/0191b2afabfbcd17a0f8aecd23c45245
4.https://sites.google.com/view/yoshinori-watanabe-corrections/%E3%83%9B%E3%83%BC%E3%83%A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