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个段子特别火,说一对北大清华毕业的年轻父母拜问禅师:「如果买不起学区房,该怎么办?」
禅师说:「如果北大清华毕业都买不起房,还买学区房做啥……」
朋友圈的穷朋友们疯狂转发,庆幸自己穷且白捡了一个「精明」。可是细想想,买学区房恰恰是降低了「考不上清华北大」的风险,因为考不上顶尖大学并不是人生的末路,手里没钱才是啊。
北京的学区房转手就翻好几倍,到时候你即使不幸摊了个傻儿子,卖房赚了钱给他开个店,再雇几个清华北大毕业生打工,还不美滋滋的?禅师看了都有还俗的心了。
知乎上还有个热门问题,说「北京的房价是不是透支着北京年轻人的创造力和生活品质?」
我觉得,整天刷知乎,讨论这些丧气的问题,看一堆北青毕业生怨声载道,才更消耗创造力和生活品质,整个心情灰暗到不行。我建议你应该赶紧去挣钱,去提升你的创造力,待到父母终于凑够钱了,衣锦还知乎,你也装它一把,开个live布道。
你选择在北京生活,就等于开启了生命游戏的hard模式。
每天上班就怕路过中介,小纸板上的房价一天一个样,销售员得空就给你塞个传单,你挥挥手说:「老铁,别给我了,真的扎心了。」
没办法的事,有碗鸡汤是这么炖的,说「生活就是你意识它的残酷还依然保持热爱。」可是勺子呢?怎么特么的「热爱」呢?大夏天在地铁上挤一身臭汗,回到五平米插间的钢丝床上一躺,「爱」就从地板上汩汩而出吗?
2012年,我来到北京工作,租住在北京棉纺厂的老家属区,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横七竖八,盖得非常随性,我花了一周熟悉地形,才不至于在里面迷路。我租的那间房子是两室一厅中的次卧,10平米,放一张床、一个柜子,韩红要是来做客,转身都费劲。
窗户直对着西山太阳,夏天待在屋里都不敢张嘴,汗太咸了。我选择它的唯一理由:租金1200一个月,还是月付的,房东真是菩萨化身。
后来,我央求菩萨把衣柜给搬出去了。「一杯红酒配电影,舒服窝在沙发里」,我向往的生活跟当时流行歌里唱的不同。我去楼下卖旧货的地方,淘了一张抽屉带有铁锁的旧书桌,那张被磨得包浆的桌面上,刻着不知哪个年代的名字——「瞎比」。
就这样,「一瓶燕京配电脑,舒服趴着码字」,我的书桌就是笔头的战场,我在那里写出了第一次账号推送,写出了被马化腾转发到朋友圈的「热文」。
冥冥有天意,「瞎比」意味着我北漂的生活,恰如盲人骑瞎马,比命比运比勤奋。
后来搬离小黑屋,时间已不可以拿来丈量,房价一点也不遵循价值的规律,1200的小黑屋再难寻。但人还是得活着,人最本质的「希望之火」不应该熄灭,那就是「变成更好的自己」。我绝对不会鼓吹,你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在北京买房,这不现实,但你一定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这几年我住进了两居室,从路边陆续捡了两只猫,书桌书架成了猫的爬架,看它们上下翻腾,这两个活物因我而有了生活,我的生活也被它们见证着,我想我的「精神角落」就在那年糕般粉嫩的爪子里。
我们无法看透、理解一个人,往往是因为难以抵达对方的「精神角落」。最近看到一篇GQ杂志采写咪蒙的深度报道,有一个细节描写蛮让人回味的。「这个房间内唯一整齐的是书,咪蒙的右手边有一列,几本王澍和刘瑜挨着几本青春励志类书,她背后的书架上是长列的金圣叹文集。」
迷蒙的青春励志书是培育她打开市场的金钥匙,我想背后那一列长长的《金圣叹文集》或许才是咪蒙真正的「精神角落」。她因《好疼的金圣叹》出道,历经沧桑,站到顶峰之后,又要回到「金圣叹文集」中寻找内心安定的答案,譬如那句:「台榭如富贵,时至则有;草木知名节,久而后成。」实在是适合她从式微纸媒逃离,创业巨亏散场,操练公众号的起伏人生了。
你的精神角落是在美式厨房做份牛油果沙拉?还是改造出猫主子的游乐场?或者像广告狂人那样,用一面墙的威士忌来润色那些没完没了的文案?
总之我们心里都藏有一个角落,那是生活的承载,是惬意的避风港,是精神的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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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题:你的精神角落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