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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乐与电子乐,潘安与迪斯科,混搭的“中原味”

三联生活周刊  · 公众号  · 杂志  · 2024-10-24 12:00

正文




当箜篌这一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古乐器,与迷幻多变的电子合成乐交织,会产生怎样的新鲜刺激?


当戴着墨镜、身着潮服的舞者,在静静屹立的潘安像前跳起迪斯科,会有怎样的“混搭”奇效?


在河南中牟举办的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活动中,回声当代乐团和二高表演用他们精彩绝伦的乐舞交响,为小城中牟所处的中原大地,献上了传统与现代融合嬗变的独特韵律。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演出:回声当代乐团




      当千年国乐

遇见电子乐和现代舞



在回声当代乐团的演出当天,跨入只有河南·戏剧幻城的乾台,你可以同时听到千年民乐的悠鸣与电子音乐的迷幻鼓点。音乐创造出一种开放的可能性,奇妙的体验在打开人们的感官。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演出:回声当代乐团


乐团的艺术家们是第一次在中牟登台,他们所在的舞台——乾台的从外观上看是一座明清戏台,但戏台的整体结构全部由金属“编织”而成,这个既有东方气息,又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复合空间完美呼应着乐团的演出。


围绕乾台四周的,是一片光影纵横的棋盘。在乾坤围棋棋局之中,大地共振的力量在脚下徐徐传来,仿佛远古的巨人从地平线缓步靠近。这是跨界声音剧场的演出序曲《大地的回响》。草原、星辰、旷野,巨人踏入幻乐之城,在方寸天地屹立。静默之后,一场声、光、电、舞交织的表演点燃了夜空。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演出:回声当代乐团


这当然一场音乐演出,但并不够准确。用回声当代乐团主理人陈宇晟的话来说,它应该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声音演出”。因为除了专业的乐器之音,这场演出还囊括了现场的所有响动。“在舞台上,我们不仅会演奏乐器,还会通过各种声响和拟声进行全新的艺术探索。”这是一场所有人的共创。


“跨界”二字,则诠释了演出的实验性质。除了传统民乐器与现代电子合成器的合奏,还有声音和舞蹈之间的共鸣。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演出:回声当代乐团


《天堂鸟》这首曲子是陈宇晟带领团队为此次演出量身打造的融合了现代舞的跨界作品,由音乐人Tianshi作曲。在曲目编排之中,乐器奏鸣营造出强烈的场景感,回响的大地、呢喃的远山、旷野的风息,是他们在用声音再现中原腹地厚重的历史文化。


而当白衣飘飘的舞者秦然上台,宏大的世界中仿佛跃入一只轻灵自由的小鸟,它无拘无束徜徉自然,突破了原本气氛中的厚重感,成为展翅未来的象征。乐曲“电子味儿”也随之加强,甚至到了中后段,出现了颇具现代感的迷幻电子色彩。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特邀舞者:秦然


“从孕育到初生,再到生命的延展、变幻,都是通过肢体幅度与音乐变化表现。相比充满历史感的大地乐章,这是相对轻松的一曲。”陈宇晟介绍了自己的创作灵感。整场演出九个曲目,都是基于对中原地区的印象来打造,但细细分辨,又有高山流淌之感,这种复杂性也恰好带来听觉上的细微层次感。


舞者化身飞鸟显然是这场声光盛宴中的闪耀时刻,而演出的另一高峰则在箜篌之音破空而出的时候。箜篌属于中牟的“土著乐器”,在中牟的土地上演奏箜篌,再合适不过。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大地的回响”跨界声音剧场

箜篌:马晓可



中牟韩寺镇古城村相传是中国箜篌的发源地。中牟县箜篌文化代表性传承人赵阳光曾介绍到,“这个地方在上古时期被称为曲遇聚,一直有人生活在这里,明朝时被更名为邢铁寨,近现代被称为古城村。箜篌城的命名是相传黄帝乐师师延在这里造箜篌,于是这里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以乐器命名的城池。


在乐团箜篌演奏者马晓可看来,虽然“箜篌这一乐器之前几乎失传”,但箜篌的乐声与电子合成乐发生碰撞,其形态、样貌与演奏技法可以结合精致的舞美呈现给更多人,这也是一种传承。


当晚的中牟下起了小雨,陈宇晟在点滴阶前的雨声中,即兴创作了两首乐曲,雨声由此也成为这场声音演出的一部分。陈宇晟说,这场雨让演出更美妙了,雨点跌落地下,与音浪呼应,正如今夜的观众们,“在这片中原的土地上,所有到场的人如同百川汇流,来到这里,倾听大地的回响。”


回声当代乐团主理人陈宇晟在现场和观众对话









与潘安对话

用肢体描摹当下



在“回声”之外,风土的魅力也在十公里外的另一片地方回响。在距离乾台十公里外的中牟潘安公园,秋兴楼下,二高表演正在进行《来来!沿着河走》的舞蹈工作坊演出排练。


中牟正是西晋文学家、美男子潘安的故乡。二高舞蹈工作坊所处的秋兴楼则为纪念潘安的著名作品《秋兴赋》而建。“貌比潘安”是古人对颜值的赞许,而二高表演则完成了一场“舞比潘安”的舞蹈工作坊与最终的美好演出。


秋日的中牟,银杏黄了大半。下午三、四点,潘安公园远远没有晚上那么热闹,舞者们还在秋兴楼中排练,打磨晚上带给大家的惊喜演出。在潘安像旁,老人们裹上厚厚的衣物,坐在草地旁晒太阳。过了一阵,小孩子们也出来了,成群结队地绕着秋兴楼骑车、打闹。


排练室中的舞者们从全国各地赶来,他们互不相识,在二高表演的带领下,花一天半的时间成为了默契的搭档。他们大部分人有着深厚的舞蹈功底,来到二高表演工作坊,也是希望在不同舞种碰撞中互相激发灵感。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工作坊及演出主题《来来!沿着河走》,是从二高表演“来来”舞蹈系列衍生而来的,是一场围绕中原展开的在地创作。一位舞者来自中部地区,此前对中原的概念并不清晰,但温和的气候、朴实的人群与涌动的平原风声让她印象深刻。


在工作坊的体验也很不同。她参加过的艺术工作坊大多以“教”为主,二高表演更鼓励大家完全打破身份、相貌、肢体的界限,实现真正的、具体的共创。


例如,二高表演不惜花费一个完整的半天开展“热身环节”。有的舞者律动感极强,带有幽默感,“什么都可以,只要帅就行”。有的舞者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循循善诱,让大家模拟在不同状态水中姿体的形态。


“(当)水是轻的——水的粘稠度发生了改变,变成了胶水——变成快要干掉的水泥——又变成清水。”


这位舞者的“教学”结束后,大家主动为精彩又好玩的示范鼓掌。在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环节,每位舞者用有充分的时间展示自己最擅长、最有效率的热身方式,让所有人了解自己的背景。


成果如二高所料十分惊艳。在三段组曲之中,除了与观众互动的部分之外,有两段都是舞者们的专业演绎。对未来的想象被放置在最后一个曲目。在赛博朋克风的动感乐曲中,舞者们手捧迪斯科球,用流动的肢体演绎出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在二高表演主理人、舞者何其沃看来,这是二高表演与共创舞者对时下复古潮流的回应。舞者们共同相聚于此,大家会与在地的居民产生互动,也会亲身感受此地的风土与食物,这就是最好的“教学”。“传统不只是一种样子,2024年的复古音乐和80年代的音色也是不同的,因此,迪斯科的现代演绎也有许多方式。”


在组织大家排练的过程中,何其沃总是强调一种“进入感”。在这种时刻穿越的、流动的状态中,舞者们需要有田野调查的精神。他的办法是从音乐入手,让舞者们思考:什么才是80年代的音乐?在懂得了音乐之后,才有了对音乐的演绎。


在这样一个多元团队,舞者们擅长的舞种全然不同。这在何其沃看来,也是一种优势:对河流的理解,可以有千百种,对潘安之美的演绎,也可以多彩多样,不必追求华丽、炫目。


夜色将近。演出正式开始前,一个穿着薄外套的小朋友驻足观看彩排,他有些羞涩地尝试加入舞者们的步伐,和一位爱笑的墨镜舞者玩起了二人转。彩排完毕,他飞快地跑出公园大门。他说要快点去换厚衣服,迎接接下来的舞蹈派对。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在现代中原

重扬风土乐章



最终的演出效果非常惊艳。当晚,人们从潘安公园的西北门进入,一眼就能看到秋兴楼前那个五光十色的露天广场。


清脆的鸟鸣声拉开舞蹈序幕,舞者化身自然的使者从秋兴楼翩跹而下来到舞池。随即,由《甜蜜蜜》《饿狼传说》等经典曲目“串烧”复古迪斯科点燃了傍晚的公园。潘安公园的这个夜晚,平淡的日常被绚丽的烟花所笼罩。舞者们与在地居民手拉手,一起跳起了迪斯科版“广场舞”。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一开始,大家都有些羞涩,只是在舞池边静静观看十一位舞者成组的表演。在舞者的热情邀请下,不少人已经情不自禁地跟着舞动。最先主动站进舞池的是孩子们,他们先是带着雀跃和激动静静观察,大胆的孩子则主动牵起舞者的手。


随即,越来越多的观众被动感音乐和趣味舞蹈吸引,纷纷和舞者互动、“斗舞”,形成各种形状的舞阵。编排的舞蹈与即兴的舞蹈融合在一起,专业舞者与观看者的边界被打破。这正是二高表演所推崇的:让艺术不那么高高在上,让专业舞者走进日常。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今年六月,主理人何其沃来到中牟采风,行走在黄河之畔,他灵感迸发,围绕“此时此地”构思了三个主题片段,分别是:象征流动之水的肢体表演、对潘安之美的现代演绎与畅想未来的迪斯科舞蹈。这三个片段也分别对应滔滔而淌的黄河、历史名士潘安与中原大地的未来。


在舞池中一抬头,就能看到高大的潘安石像。《世说新语·容止》讲到潘安因为相貌极为俊美,每次出行时,女子们看到他都会争相投掷水果到他的车中,以示爱慕。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及观众


再把视线放到追光之中的表演者,擅长拉丁者迈着性感的步伐营造忽远忽近的律动感,擅长现代舞者或优雅和缓,宛如沿河舞蹈,或飘逸迅捷,仿佛凌空踏步......一共十一位舞者,分成四组演绎不同风格的复古曲目。这是舞者们对“潘安之美”的现代阐释。


舞者们在平原的秋风中自由舞动,复古舞曲串烧带动大家不自觉扭动身体,迪斯科球幻化出五光十色的迷离感,映照着舞池中人的自由旋转与跃动。


晚风徐徐,黄河在远处静静流淌,潘安像屹立在侧,历史故事与当代艺术相遇、碰撞,三联人文风土季和二高演出一道,和更多的中牟居民们携手,诉说一个美妙夜晚的故事,这个故事未完待续。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及观众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活动一览







三联人文风土季项目团队


总策划:贾冬婷

项目统筹:吴小霜

商务:董曼

活动:潘鸿、宋洋

策划:吴小霜、袁潇雪、俞冰如、吴佩珊

传播:沈雨潇、蒋瑞华、刘瑞丝


视觉设计:another design


三联人文城市联络方式:

官方公众号:@城市家City+

官方视频号:@城市家City+

官方小红书:@三联人文城市

官方网站:http://city.lifeweek.com.cn/

官方邮箱:[email protected]

商务合作:蒲军强 15736184721

咨询信息:[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