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声”之外,风土的魅力也在十公里外的另一片地方回响。在距离乾台十公里外的中牟潘安公园,秋兴楼下,二高表演正在进行《来来!沿着河走》的舞蹈工作坊演出排练。
中牟正是西晋文学家、美男子潘安的故乡。二高舞蹈工作坊所处的秋兴楼则为纪念潘安的著名作品《秋兴赋》而建。“貌比潘安”是古人对颜值的赞许,而二高表演则完成了一场“舞比潘安”的舞蹈工作坊与最终的美好演出。
秋日的中牟,银杏黄了大半。下午三、四点,潘安公园远远没有晚上那么热闹,舞者们还在秋兴楼中排练,打磨晚上带给大家的惊喜演出。在潘安像旁,老人们裹上厚厚的衣物,坐在草地旁晒太阳。过了一阵,小孩子们也出来了,成群结队地绕着秋兴楼骑车、打闹。
排练室中的舞者们从全国各地赶来,他们互不相识,在二高表演的带领下,花一天半的时间成为了默契的搭档。他们大部分人有着深厚的舞蹈功底,来到二高表演工作坊,也是希望在不同舞种碰撞中互相激发灵感。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工作坊及演出主题《来来!沿着河走》,是从二高表演“来来”舞蹈系列衍生而来的,是一场围绕中原展开的在地创作。一位舞者来自中部地区,此前对中原的概念并不清晰,但温和的气候、朴实的人群与涌动的平原风声让她印象深刻。
在工作坊的体验也很不同。她参加过的艺术工作坊大多以“教”为主,二高表演更鼓励大家完全打破身份、相貌、肢体的界限,实现真正的、具体的共创。
例如,二高表演不惜花费一个完整的半天开展“热身环节”。有的舞者律动感极强,带有幽默感,“什么都可以,只要帅就行”。有的舞者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循循善诱,让大家模拟在不同状态水中姿体的形态。
“(当)水是轻的——水的粘稠度发生了改变,变成了胶水——变成快要干掉的水泥——又变成清水。”
这位舞者的“教学”结束后,大家主动为精彩又好玩的示范鼓掌。在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环节,每位舞者用有充分的时间展示自己最擅长、最有效率的热身方式,让所有人了解自己的背景。
成果如二高所料十分惊艳。在三段组曲之中,除了与观众互动的部分之外,有两段都是舞者们的专业演绎。对未来的想象被放置在最后一个曲目。在赛博朋克风的动感乐曲中,舞者们手捧迪斯科球,用流动的肢体演绎出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
在二高表演主理人、舞者何其沃看来,这是二高表演与共创舞者对时下复古潮流的回应。舞者们共同相聚于此,大家会与在地的居民产生互动,也会亲身感受此地的风土与食物,这就是最好的“教学”。“传统不只是一种样子,2024年的复古音乐和80年代的音色也是不同的,因此,迪斯科的现代演绎也有许多方式。”
在组织大家排练的过程中,何其沃总是强调一种“进入感”。在这种时刻穿越的、流动的状态中,舞者们需要有田野调查的精神。他的办法是从音乐入手,让舞者们思考:什么才是80年代的音乐?在懂得了音乐之后,才有了对音乐的演绎。
在这样一个多元团队,舞者们擅长的舞种全然不同。这在何其沃看来,也是一种优势:对河流的理解,可以有千百种,对潘安之美的演绎,也可以多彩多样,不必追求华丽、炫目。
夜色将近。演出正式开始前,一个穿着薄外套的小朋友驻足观看彩排,他有些羞涩地尝试加入舞者们的步伐,和一位爱笑的墨镜舞者玩起了二人转。彩排完毕,他飞快地跑出公园大门。他说要快点去换厚衣服,迎接接下来的舞蹈派对。
首届三联人文风土季“来来!沿着河走”舞蹈演出
演出:二高表演工作坊成员